直至时苓进了屋子,萧栖寒才缓缓转身上车,但并没有离开这处别墅区,而是驶进距离时苓家不到百米距离的另一幢别墅。
萧栖寒甫一踏入客厅,便与李弈城那如同冤魂般幽怨的目光不期而遇。
对他完全视若无睹的萧栖寒,脱下外套挂好后就径直去厨房接了杯热水。
哪怕被当成空气的李弈城已经悄无声息的飘到了他的身后,萧栖寒依旧无动于衷,喉结滚动着喝了两口热水。
紧接着,他端起杯子就准备上楼。
李弈城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泄气的哀嚎着。
“boSS!从今天上午十点三十九分起,直到两分钟前时针刚刚过晚上九点一刻!宁可是都一点儿信儿都没有啊!宁让咱和咱底下的“兵”可怎么活啊!”
波澜不惊的萧栖寒这才施舍给李弈城一个眼神:“怎么?你就这么没用?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被噎的哑口无言的李弈城犹如被寒霜打过的茄子,蔫了好一阵。
萧栖寒继续向前迈步,只不过这次并没有往楼上走,而是稳稳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李弈城噔噔噔的跟上萧栖寒的步伐。
“boSS,话不是这么说的,尽管底下的人可以各司其职,也需要有个能挑大梁的领袖啊!”
萧栖寒展开笔记本电脑,这次连眼睛的余光都没有分给李弈城。
“可以,你今晚就去拟离职报告。”
李弈城懵逼……
李弈城顿悟!!!
“不是啊!boSS!清汤大老爷的,苍天可鉴啊!我真的有在废寝忘食呕心沥血的处理公司琐事!绝对不辱使命!我这么个王牌特助是绝对的入股不亏啊!
今天总部那边有位合作商要求您亲自出面会谈,但是您不知所踪,我只好硬着头皮戴上仿真面具去替您接见……”
李弈城越说越是中气不足。
“……您是不知道对面的嚣张气焰!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我才找的沈总撑腰!”
萧栖寒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我知道,干的不错,以后这种事就都交给你了。”
李弈城惊骇:“……啊?!boSS您是准备计划退休了吗?”
萧栖寒难得在外人面前露出笑意,只不过在李弈城看来是相当的瘆人。
“当然不,只是我还有其他事需要亲自出面。”
李弈城泄气:“boSS以后有计划请务必提前打好商量……”
“放心,一切尽在掌握”,萧栖寒晦暗不明的眸子好似酝酿着轩然大波,“去查今晚海洋馆那个古怪的潜水表演者。”
李弈城“遵旨”,忙不迭噼里啪啦的敲起键盘。
尽职尽责的无情工作机李特助此时有多锥刺股头悬梁,在未来得知萧栖寒口中“需要自己亲自出面”的事是录制恋综就有多崩溃多破防。
不过这同样都是后话了。
不到五分钟,李弈城就将那个潜水员可查询到的有关资料整理完善发给了萧栖寒。
萧栖寒原本以为那人是因为刚入职才会出尽洋相,可是资料显示这位潜水员名为刘启智,已经入职将近一年,今天是这么久以来出现的第二次失误。
可他的表现完全无法用失误来一笔带过。
哪怕忘记了表演动作,忘记了要如何与白鲸配合,就算是最离谱的,他睡觉撞到床头,一觉起来失忆了,身体也会保留肌肉记忆,无论如何都不该像个完全不会游泳的人一样在水里胡乱扑腾。
“他第一次失误是什么时候?”
李弈城继续查找相关信息。
“半个月前,他当时缺氧溺水了,直接休克送进IcU抢救,这是他痊愈以来第一次演出,谁成想又能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萧栖寒若有所思的看着网上发布的今天刘启智的表现。
——
于此同时另一边。
原本只亮着几盏地灯的幽暗前院被金碧辉煌土豪气息一览无余的镂空镶钻路灯璀璨的灯光所照亮。
时苓更是刺的眼睛睁不开一点儿,慌不择路的从包里拿出墨镜才看清眼前的全貌。
时苓:?家里什么时候装的路灯?
不儿,家里你装什么路灯?
再一抬头,只见客厅的灯也比平常亮了两个度,恐怕现在放只鸡在院子里它都能直接“喔喔喔”的打鸣了。
怎么个事?
这是什么新装修风格?她没跟上网速?可是这大晚上亮的跟被雷劈了一样,这对吗?
怀揣满腔疑惑的时苓如同一只灵活的小猫,悄无声息地溜进了家门。她轻轻地合上大门,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动屋内的人。
然而,当她蹑手蹑脚地走向客厅时,却惊讶地发现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客厅此刻竟然坐满了人。
时苓吊儿郎当的将墨镜压低,用自己原装版心灵的窗户重新去看,面前的景象没有丝毫改变。
时苓:[?今天什么日子这么热闹?]
等到时苓走进客厅发现沙发上依次坐着她那假装高冷的爸,喜笑颜开的妈,故作矜持的哥,还有在她哥旁边坐着的,身着洁白连衣裙、化着精致妆容的美貌小姐姐。
这位小姐姐肌肤如雪,眉眼如画,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她那娇艳欲滴的嘴唇微微上扬,面带迷人的微笑,仿佛春天里盛开的花朵一般绚烂夺目。
时苓这么打眼一看就知道她完全就是时烬的理想型。
把她哥钓到手不就是轻而易举易如反掌信手拈来顺手的事儿吗。
只是不知为何,看着眼前这秀色可餐直戳时烬审美的小姐姐,时苓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任凭她绞尽脑汁想了好一阵子,却始终无法想起究竟在哪里曾经见过对方。
不过时苓感觉不出她有什么恶意或者威胁,于是干脆放自己一马,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苏漾弦和时烬中间。
就在时苓回来之前,他们四个人就聊的热火朝天,欢声笑语不断从客厅里传出。
现在时苓回来了他们依然沉浸在愉快的交谈之中,甚至没人能够抽出空来跟她打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