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栖寒将自己的卡片叠在了时苓的卡下面,送给了时苓。
时苓肯定不能答应啊。
马不停蹄的去敲萧栖寒的门。
坐电梯的途中,她斟酌着该如何措辞,灵光一闪想起了同样是在敲门的雪姨。
于是乎,萧栖寒的门前出现了如此的诡异场景:
时苓自己都憋不住笑,叩叩敲了两下门,开始了表演。
“萧栖寒,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送我卡,怎么没本事开门呐!”
早在时苓说的第三句话时,萧栖寒就打开了门,仿佛恭候多时,倚靠在门框,含笑望着时苓。
时苓轻咳一声。
“怎么说这都是你的卡,我不能要。”
最后时苓还是拜倒在萧栖寒舌战群儒的口才与逻辑中,退而求其次的将自己的白猫卡片送给了萧栖寒。
——
思绪回笼。
时苓和时烬聊完天后回到家,在房间的相册里翻出那张卡片。
高中空闲时间太短,她都找不出时间好好欣赏这张卡片,仅仅匆匆压进相册,期待能在未来某一天回忆往昔。
时苓将卡片翻面,发现上面有个特别的标志,像是只黑鸟。
这也是隐藏款特有的小细节?
鬼使神差的,时苓去搜索了网上卡片的原图,卡片背面并没有这个标志。
萧栖寒什么时候画上去的?
正如他什么时候把卡塞到自己口袋一样不可思议。
萧栖寒该不会还懂变魔术吧。
——
今天的时苓依旧日程满满。
从早八上课一直到晚自习九点才解放。
在她高中的时候安慰她“大学就轻松了”的老师,何其良苦用心。
怕学生在高中受不了早五晚十跳了楼,安慰同学们大学的日子还很有盼头,激起学生求生欲,结果搞半天是让同学们跑到大学再跳。
本来满课就扎心,看到原来只有她这个专业是满课,别的专业空闲的能去周游世界,心彻底是死了。
就这,大晚上十点半还要去遭受颜扒皮的压榨。
又是熟悉的包厢,只是换了批不熟悉的人。
时苓都怀疑颜愿祈是不是对包厢有什么雏鸟情怀,十次传唤她,八次是包厢,剩下两次是在酒店包厢。
跟有病似的。
时苓看到房间还没有几个人,于是想就近找个小角落,起到一个背景板的作用。
结果直接被颜愿祈叫住往她怀里塞了把吉他。
坏了,这回是冲她来的。
时苓生无可恋的看着颜愿祈。
“放心吧,今天不用你表演,等会是惜颜招新艺人的初试,你在旁边玩吉他就行。”
“哦。”
时苓死气沉沉的飘到靠门的小角落,一目十行的看着吉他速成手册。
“惜颜”正是颜愿祈名下娱乐公司的名字。
如今当红的影视综艺偶像爱豆有近一半都出自惜颜。
每年的盈利真的不敢想象,绝对是不可思议的程度。
这批选拔的艺人单论颜值的话,都是可圈可点的万里挑一的精品。
不过和萧栖寒比还是差了点意思。
一旦想起萧栖寒,哪怕只是名字,回忆就如同泄闸的洪水般一发不可收拾。
时苓非常容易脸盲,忘性极大,可萧栖寒的形象却能永远清晰的呈现在她的脑海。
他冷漠到距所有人千里之外的冰块脸,被时苓逗笑的清浅笑意,思考问题时的严肃神情,回答时苓十万个为什么时的迷惑深思与坦然真诚。
毫不夸张的讲,萧栖寒的一颦一笑,所有在时苓脑海中存在过的痕迹,时苓都能历历在目。
可是儿时的她为什么对萧栖寒一点记忆都没有?
难不成是小时候爬床头柜摔下来砸到了脑袋?
这也太不现实了,还能摔一下就失忆不成?
正当时苓想的出神,颜愿祈那边的卡颜局初试已经接近尾声。
颜愿祈起身准备宣布初试结果。
包厢的门却突兀的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随即又猛地被推开,滚进来一个身着白衬衫满身斑驳血污的清秀男人。
真的是“滚”,那个男人推开门被门槛绊倒摔在地上,来不及起身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爬进了包厢。
时苓将手搭在沙发靠背上,侧身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想观赏一下究竟是个什么人物敢不知死活的闯进颜愿祈的包厢里。
看他这个样子,后面应当是有仇家在追杀他。
他就这般胆大包天的跑进一个陌生的包厢,就不怕刚出狼窝又落虎口吗?
还是说他的仇家真的比虎狼豺豹还要恐怖?
不到五秒屋里就又闯进一群凶神恶煞的打手。
为首的更是头上有道刀疤,看着倒是挺唬人。
时苓看到是他们一行人,瞬间没了兴致,喟叹一声。
刀疤头听到寂然无声的房间突然响起突兀的叹息声,顺着声音看清了距离他最近的时苓。
时苓动作不变,手臂仍吊儿郎当的挂在沙发靠背,慢条斯理的打着哈欠。
气焰嚣张的刀疤头却瞬间如同被扼住咽喉的鸡,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他身后的一干人等看到刀疤头没了动静,也心照不宣的停止了叫骂。
顺着刀疤头的目光看向时苓。
而时苓没有把目光再分给任何人。
幽深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刀疤头。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
刀疤头的心理防线被彻底击垮。
只见他卑躬屈膝的搓着手,双腿控制不住的发抖,全然没了方才气势汹汹的模样。
“小的竟不知这包厢是时小姐的,打扰时小姐雅兴,在下实在是罪该万死……”
“哦,这不是我的包厢。”
刀疤头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时苓就诡异一笑接着补刀。
“是颜小姐的包厢。”
刀疤头根本不敢抬头去看不远处的形似颜愿祈的身影。
双腿彻底脱了力,险些栽到地上。
时苓和颜愿祈交换了一个眼神。
颜愿祈坐回位置托着腮,静待时苓的表演。
行吧。
时苓在心里默默叹口气,任劳任怨的起身。
踏在地上的每一步都伴随着敲响丧钟般的“叩叩”声。
方才颜愿祈的眼神瞟了地上的男人一下。
应当是要保下那个男人的意思。
时苓纳闷,究竟是那个男人当真长的美若天仙、貌比潘安,还是“惜颜”真的很缺人。
不过既然颜愿祈都发出指令了,她肯定得圆满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