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禁闭期间她不能碰手机,但房间里有备用机、平板、电脑,样样俱全。
时苓也不算太煎熬。
她懊悔自己没记过电话号码,现在萧栖寒和程坎一个都联系不上。
好在还是有人关心在意试图寻找她的。
时苓一觉睡到大中午,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敲门。
时苓眼也不睁的问:“是谁?”
“我!”
一听就是她哥。
“请进。”
时烬推门进来把手机递给时苓。
时苓皱着眉看屏幕上一串数字。
“这谁啊?怎么没备注?”
“你同学,找你找不到,电话都打到我这里了。”
“请问她联系不上我是为什么呢?”
时烬没好气:“你打不打?”
时苓忙不迭的点头:“打打打。”
“喂?您好?”
“时苓姐姐……”
黎优的声音忽的传进时苓的耳朵里,时苓直接一个鲤鱼打挺,腾得从床上弹起来靠在床头。
“优优?”
“是我,时苓姐姐你怎么样?你好几天都没有回复我的消息,所以我就打了你家长的电话……抱歉,冒犯了……”
时苓满不在意的摆手:“诶↗↘这有什么冒犯的,你关心我,我高兴都来不及。”
“嗯嗯!”
时苓想起来自己之前填家长信息的时候好像是因为忘了她爸的电话就把她哥的写上去了。
没想到真能用上。
时苓面对着眼前的时烬也不好直接问萧栖寒的状况,有些心虚的说:“那个,优啊,你记一下我另一个号码,用这个号码联系我,你也把电话号跟程坎他们说一声。”
电话那边是黎优沙沙的写字声。
“时苓姐姐!记好了!”
“乖宝宝。”
寒暄几句后,时苓挂断电话将手机还给时烬。
时烬一脸看穿时苓的表情。
“你想知道那小子死没死对吗?不用问别人,问我就行。”
时苓有些恼火:“他又没做对不起我的事,你干嘛对他敌意那么大!”
“那你又为什么那么关心他?”
“他是我朋友!”
“我还是你哥呢!”
“我不和你吵。”
“那小子要是再敢出现,我绝对不会留手。”
“你还是先找你的蛀虫吧。”
……
最后又是不欢而散。
但是不服气归不服气,时烬最近的确收到过几百封投诉信。
时烬甚至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搞到他的邮箱的。
每天打开邮箱都是两眼一黑的99+。
时烬着重挑了几封来看,发现里面提及最多的一个人是在他手底下已经工作了三年的企管部长。
时烬对他极为信任,他们私下也是好友。
主观上时烬并不希望这些事是真的,可倘若当真无误,那么他的整个公司都会因为此人的泄密而溃塌,如果恰逢其他企业施压,破产也只在一念之间。
时烬越调查越心惊,紧随其后的是铺天盖地的滔天怒火与恨意。
此人辜负不但时烬的信任与器重,甚至从一开始就是别人安插的眼线。
这些年更是在逐渐侵蚀深入整个中上层。
连董事会都有他的同伙。
奈何官官相护,竟一直未被发现。
可谓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的最真实写照。
脑海中再次浮现起萧栖寒不屑的嗤笑。
时烬抱着头陷入深深自责。
儿时没能护住自己的妹妹害她险些夭折,如今又因为识人不清差点将公司搞垮。
倘若没有萧栖寒的提醒,他们家族会彻底堕入泥潭再无回旋的余地。
他果真是技不如人。
——
时烬与萧栖寒所在的是同一所高中。
只不过时烬比萧栖寒大了四届,萧栖寒名扬锦都的时候时烬已经开始尝试处理公司事务。
在萧栖寒出现之前,时烬一直是他们高中最受敬仰的天之骄子。
无论是学习,能力,天赋,颜值,都是建校以来无出其右的存在。
可这些在萧栖寒那里却显得不以为奇。
萧栖寒凭借更惊为天人的天赋,直接将时烬的所有成就掩盖。
从那之后,旁人每次提及萧栖寒都会拉踩式的顺带一提:“萧栖寒可是连当年的时烬都望尘莫及的存在。”
听的多了,时烬心中难免愤懑,萧栖寒究竟是个什么妖魔鬼怪魑魅魍魉?
恰逢有一年时烬作为优秀毕业生返校进行演讲。
在他下台时恰好与萧栖寒擦肩而过。
萧栖寒的眼神不悲不喜,没有任何情绪,甚至到了有些目中无人的境地。
“萧栖寒?”
闻声萧栖寒停下脚步头也没扭,仿佛施舍给他一个眼神一般看着他。
“有事?”
“不,没事,只是听说你很强。”
“尚可。”
“像你这样的天才,姓萧可惜了。”
“嗯。”
时烬觉得自己是有点没话找话在身上的。
他看萧栖寒很明显一副不愿意搭理他的态势。
而萧栖寒见时烬不再说话,径自走上台。
只留时烬在原地风中凌乱。
不是,这小子一直这么目中无人还傲的这么无法无天吗?
再加上时烬本身就对萧家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
尤其本来兴致勃勃去接妹妹回家,看到萧栖寒还在妄图勾引他妹妹,根本忍不了一点儿。
新仇旧恨交织在一起,直接当场拳头伺候。
——
通过黎优提供的情报,得知程坎最近也在家里受制,因此无暇顾及时苓此时的境况。
至于萧栖寒,黎优根本联系不上。
幸好黎优这几天要去时苓在墨城的家里收拾行李,可以顺道去萧栖寒那里敲敲门问候一下。
谁知黎优再回话的时候,称她用时苓给的密码打开了门,萧栖寒的家里并没有人。
萧栖寒只在桌上留了一封信。
黎优将信原封不动寄给时苓。
信里只有寥寥两句话。
【很抱歉没能亲自与你告别。
我因故要离开墨城,无需挂念。】
什么?!萧栖寒离开墨城了?
那他去哪里了?
他到底因什么故啊!这家伙也不说清!
现在时烬肯定不可能帮她查。
她得另辟蹊径。
三分钟后。
时苓笑嘻嘻的出现在苏漾弦的房间。
苏漾弦坐在床上看电视喝着茶,看到时苓过来招呼她坐到旁边的小沙发上。
“那个……”
苏漾弦抿了口茶,眉眼含笑的看着时苓:“你想问你那个小伙伴去哪里了,对吗?”
“妈咪果真料事如神!”
苏漾弦有些犯难的斟酌用词。
“你知道他生父是谁吗?”
“那个惨白惨白的男的?不认识。”
时苓如实摇头。
“他是贺家的人。”
时苓虽然这些年在锦都待的时间不长,但贺家的名号不算家喻户晓也算是如雷贯耳。
贺家是锦都各式大家族中如日中天的存在。
不仅拥有雄厚的企业资本,在锦都乃至全国都颇有声望。
不过贺家的人一向深居简出,能够在公共场合见到的机会极其罕见。
没想到萧栖寒的生父居然是贺家的人。
“那萧栖寒说的那个人有五十九个儿子也是真的?”
“何止啊,那些只是被承认的。”
“那萧栖寒是其中的一个吗?”
苏漾弦沉吟不语,片刻后才缓缓吐出一句:“……是。”
倘若只是寻常家族有五十九个儿子倒不至于太大惊小怪。
可那是贺家。
时苓似乎明白了萧栖寒的不告而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