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它？”
忽然，哈罗夫蹙眉惊道，脸上浮现出诧异的神色。
“谁？”宫晨曦疑惑，她之前在攻略中再三比对过这只斯芬克斯，但一无所获。
“没什么。”哈罗夫一拧眉，语气淡微凝，“见过一面而已。”
话虽这么说，哈罗夫心中却惊诧万分。
因为这只斯芬克斯，正是自己当年在起源星外层空间钓鱼时钓出来的那一只！
不过比起那时，这只斯芬克斯此刻的气息明显强大了许多。
“嗷！”
另一边，斯芬克斯一眼就认出哈罗夫，愤怒的连连嘶吼，因为正是这雄性人类害得自己提前离开虚空，无法恢复到巅峰状态，并且一出来还莫名给了自己一掌，让它的躯体上到现在还留下耻辱的伤疤。
两人一兽隔着数千米的距离冷冷对视，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谁都没有先贸然出手。
在斯芬克斯的印象里，哈罗夫的实力深不可测，自己没有十足的把握，更让它感到棘手的是，初遇之时，它可是清楚记得哈罗夫的身后可是有一艘帝国战巡。
蛇睑微眯，斯芬克斯口中蛇信吞吐突然加快，熟悉蛟龙习性的人见到这一幕便会得知，这是蛟龙心态逐渐失去耐心，即将发起进攻的表现。
“小心点，它不是蛟龙。”哈罗夫低沉着嗓音冷哼了一声，留下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后，不待宫晨曦疑惑，突然开口。
“看在帝国的面子上，咱们这事就此了结，为了弥补我会申请将这片星域划为你的专属区域，不让外人靠近。”
哈罗夫脸不红气不喘的忽悠道。
然而，斯芬克斯只是冷冷看着哈罗夫，除了不时扫向宫晨曦一眼外，没有任何回应。
“可惜，看来我只能让大军亲自来和你谈了，这对你来说，是个不明智的选择。”哈罗夫面露遗憾，心中陡然一拧。
话音刚落，对面斯芬克斯有了动静。
“呼、呼……”斯芬克斯嘴中发出喘气般的声响，似乎是像在沉思一般，等了好一会，它晃动的身躯向后退了百米，给出了答案。
“很好。”哈罗夫挑眉假笑，对斯芬克斯微一点头。
说罢，手一展虚揽着宫晨曦，顺势就想离开。
但宫晨曦却通过威压看见，哈罗夫藏在自己身后的这只手上，已经开始积攒气力。
难道有诈？
正对着斯芬克斯，哈罗夫脚下气力迸发，带着宫晨曦缓缓上升。
对面，斯芬克斯只是顺着哈罗夫逐渐升高的身影徐徐挪动目光，似乎没有一点想要出手的样子。
但越这样，哈罗夫心中越发沉凝，宫晨曦可以感触到，借助着上升气力的掩护，哈罗夫已经在手掌间凝聚出了一股极其可怕的威能。
“轰隆轰隆……”
沉闷的雷声突兀乍起，响彻高空。
左右环视，看了眼周边晴空万里的天气，宫晨曦一皱眉，感到奇怪。
她身旁的哈罗夫却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双眼顿时一眯，望着刚才一闪而过的黑色闪电。
“咚！”
忽然，地面震裂，爆发声响，炸出层层土浪，斯芬克斯蛇尾猛地一拍地面，如闪电般的蹿向高空中的宫晨曦两人。
果然如哈罗夫所料的那般，斯芬克斯还没有死心！
哈罗夫冷哼了一声，早已蓄积好的气力化为无数透明拳头，如洪流般顿时一挥而下。
没有了能力，他就只能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方式。
但往往，这样的方式最为有效！
气力洪流与斯芬克斯悍然撞在了一起。
“嘭嘭嘭嘭嘭嘭！”
如同海啸般的攻击潮接二连三的轰击在斯芬克斯的身上，让它的前进速度顿时一顿。
“嗷……”
无数鳞甲被气力拳轰击碎裂，疼痛让斯芬克斯惊声怒吼，似是兽性爆发，身躯不停扭曲，但谁都没有注意到，它的眼中却闪过一丝精光。
另一边，哈罗夫见斯芬克斯势头一顿，毫不犹豫，上升速度猛然一提。
顶着满眼的火光，宫晨曦朝下望去，只见斯芬克斯依旧停在原地，只是目光冰冷的注视这自己两人。
“轰！”
突然，一道惊雷响起！
下一瞬，一道足有数百米粗壮的黑色闪电骤然轰击在宫晨曦和哈罗夫的身上。
哈罗夫甩出气力直迎闪电，但这一道刚被他用气力撞碎，下一波更多的闪电滚滚而来。
雷声阵阵，宛若天谴。
见状，哈罗夫眉头高蹙，黑色闪电中蕴含的威力只不过刚达到超凡阶，自己虽不怕，但……
黑色闪电不断落下，哈罗夫一边挥出气力防御，一边还要护全宫晨曦的安全，疲于应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斯芬克斯缓过劲来，向着自己靠近。
见状，哈罗夫眼角一眯，一扭身，抓住宫晨曦的肩膀往上使劲一抛。
但就在这时，斯芬克斯身形却一闪，竟是突然消失。
“哼。”送走了宫晨曦，哈罗夫顿时没了负担，顿时一声冷哼，语气不屑，“区区一具尸骸，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给我出来！”
话音未落，哈罗夫左拳蓦然轰出，气力脱拳而出，化作一抹流星重重击中在某一处。
“咔、咔咔……”
伴随着玻璃碎响般的声音，虚空中裂出一大道缝隙，斯芬克斯哀嚎着从中坠出。
“怎么可能？！”
见到这一幕，宫晨曦面露骇色。
斯芬克斯。
不是不能再进入虚空的吗？！
自己想要抓住宫晨曦的计谋被识破，要见着宫晨曦距离自己越来越远，斯芬克斯脸显凶色，身躯一个盘旋掉转，竟是放弃了宫晨曦，直朝哈罗夫冲来。
随即，它两只嘴同时微张，下一刻，成千上万发吐息弹喷口而出，带着强化后的流光，密密麻麻，看得人头皮发麻。
面对铺天盖地的吐息弹，哈罗夫眼中闪过轻蔑之色，手指一抬，气力从他体内狂涌而出，环绕身侧，迅速在周边构架起一道又一道的气力盾牌。
“轰轰轰轰！”
正在飞速上升的宫晨曦只能看到闪电、爆炸和气力波无数次闪烁，却看不到哈罗夫和斯芬克斯的声音，无尽的爆炸声和电闪雷鸣的轰轰声环绕耳边，除了战斗的造成的声响外，宫晨曦听不到任何声音。
“已寻找到可用端口，正在连接量子局域网中……连接完成……”
铠甲中忽然响起电子提示音，宫晨曦猛地一抬头，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能看见停泊在外层空间的穿梭舰。
她赶忙加入通讯，但还没等自己说话，通讯另一端却响起了焦急的声音。
“小……三……方向……”
不知什么原因，通讯中的声音模糊不清，但宫晨曦却听出了什么，猛然一扭身，望向自己的三点钟方向。
那里，几抹黑点忽隐忽现。
宫晨曦赶忙操控铠甲系统放大画面，待她看清后，顿时心头一跳。
那是数颗正在急速飞行的巡航导弹！
而且看体型，明显不是常规导弹！
穿梭舰上的人也发现了通讯存在问题，很快，一份探测报告传送到了宫晨曦的头盔显示器上。
“该死，这帮人疯了？”
看着报告上赫然写着【大当量核弹】几字，宫晨曦愣住了。
这可不是之前轰炸机投放的战术核弹，而是真正的核弹！
尤其还是如此数量的高空引爆，产生的恐怖高浓度辐射势必将整颗星球的生态彻底破坏，霍瓦霍那联合政府显然是想和自己鱼死网破！
眼瞧着核弹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宫晨曦眉头直拧。
她不是嗜杀之人，之前出手击杀霍瓦霍那灭杀大军，也只是因为对方先开的火，本着以牙还牙的原则，但这并不代表整个霍瓦霍那星都该付出代价。
“克洛普？爱伦？杰姆罗……”宫晨曦连喊了数声，但通讯中依然只有断断续续的声音，无法给予自己任何的帮助。
“该死。”一咬牙，宫晨曦心中暗道。
另一边，哈罗夫也陷入了苦战。
斯芬克斯仿佛吃准了和哈罗夫打持久消耗战，就是不靠近，一直拉扯着距离不停释放吐息。
连番的吐息弹和黑色闪电让他疲于应付，但让哈罗夫最难受的还是自己手中没有任何能够破局的底牌，只能这么一直被动挨打。
“咻咻……轰隆隆！”
不时有吐息弹和哈罗夫擦身而过，重砸在地表之上，树林和山坡在密集的吐息弹中断裂倒下，原本凹凸不平的丘陵地带，硬是被斯芬克斯铲平变得一片开阔。
到处遍布燃烧着的树木残骸，一眼扫去，满眼狼藉。
除此之外，周边不时出现的黑色闪电也让哈罗夫眉头直蹙，感到棘手。
情急之下，哈罗夫目光一凛，直接选择复制宫晨曦的能力。
“嗯？！”
能力附身，哈罗夫忽然浑身一抖，身体顿时僵住，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周围，黑色闪电和吐息弹骤然袭来，铺天盖地，然而哈罗夫却还是像失神一般站在半空，没有任何动作。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轰然作响。
宛若天崩地裂！
见到这一幕，斯芬克斯的二颗头颅却没有露出任何轻松的神色，反而同时扭头，看向左侧上空。
那里，黑色的闪电还在接连不断飞出。
就在斯芬克斯刚移开目光之时，汹涌的爆炸声突然戛然而止，一股如狂风般的气力龙卷骤然生成，瞬间便将所有攻击尽数吹散。
灰蒙蒙气浪中金光闪烁，哈罗夫从中走出，他全身上下笼罩在金光之中，宛若穿上了一副黄金盔甲。
“原来是你，克辛戈。”
哈罗夫突然吼道，目光在周围扫视，显得极其愤怒。
另一边，斯芬克斯却是动了。
一个闪身，斯芬克斯瞬间便来到哈罗夫的背后，速度快到用肉眼根本无法捕捉，可是一个眼神。
仅仅是哈罗夫一个冷漠的眼神。
斯芬克斯脸色突变，本能般的一个暴退躲到了自认为的安全距离。
“呼呼……”
斯芬克斯喘出粗气，只有它自己知道，如果刚才出了手，自己绝对会被干掉！
“呼呼，明明……呼全身都是破绽，为什么，呼，为什么会让我的躯体感到颤抖？”无与伦比的恐惧感袭上斯芬克斯的心头，它内心开始后悔答应在这里设伏哈罗夫。
见状，哈罗夫露出轻蔑的笑容，神色忽然一肃，语气忽沉。
“怎么，克辛戈，敢做不敢当吗？”
哈罗夫眯眼冷笑出声，然而他的话并不是对斯芬克斯说，而是和后者刚才一样抬头望向半空某处。
“哈罗夫，嘿。”
忽然，天空中传出一道如金属摩擦般沙哑的老者声音。
“哼。”哈罗夫冷笑，“怎么，几百年没见，不出来见一面？”
“见一面？”似乎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东西，被哈罗夫喊为克辛戈的老者嘎嘎直笑，突然，他笑声一止。
“哈罗夫，看来当年你的预言……没有错。”
话音未落，在哈罗夫注视的半空处，一个头颅突兀浮现。
没错，只有一个头颅。
而且是一个由各种生物特征拼凑在一起的头颅，面目可憎，让人看的不禁心中发寒。
这恐怖的模样，哪怕是哈罗夫见到也不禁脸皮一抽，骇然道：
“你果然……”
“我果然在虚空中迷失了是吗？”可怖头颅露出一个不知是不是笑容的骇怪表情，接过了话茬，继续道：“看来我这张脸，让你很失望啊。”
话音刚落，从克辛戈蟹嘴一张，多生物拼合而成的长舌从中伸出，上面遍布褐色的粘液，隔老远都能闻到一股恶臭。
在自己脸上舔了一遍后，克辛戈语气感慨道：“不过多亏了你当年的预言，让我在虚空中侥幸活了下来。”
“代价就是变成这幅鬼样子吗？”哈罗夫目光微凝，望着克辛戈的面孔，沉声道。
回想起克辛戈之前的模样，哈罗夫眼角抽搐。
克辛戈，这是一个在至高教派中充满荣誉的名字，这名字后代表的是教派中至高无上的五位大祭司之一，是全宇宙公认最强的精神异能者……
“鬼样子？”
当着哈罗夫的面，克辛戈的头颅缓缓下落，落在了斯芬克斯的身上，原本的两个头颅间肉瘤涌动，纷纷挪开，让克辛戈占据了身体正中的位置。
“不，我觉得，现在的我，才是……”
“最完美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