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越和庭轩被贺明喻缠了一晚,很少抽出空闲来和宋招与说两句话,酒倒是一起喝了两杯。
散场的时候,蜜里调油的林沉夫夫和众人告了别,就迫不及待的扬长而去,似是要争分夺秒的把耽搁的七年日日夜夜的弥补回来。
宋招与有些微醺,一双黑眸迷离眩晕,还想要送送庭轩和封越。
沈未归揽着他的腰,半扶着他有些晃的身体,“我陪你一起。”
宋招与侧眸看了眼沈未归,盯着他清隽的脸庞顿了半晌,才慢吞吞道,“不用,老公压迫感太强,阿越他们会有压力。”
好几次宋招与都能感受到封越似有若无的目光,却没有如往常般上前来,宋招与猜想应该是碍于沈未归的关系。
到底还是拘束了。
“我已经很平易近人了。”
斑驳灯光下的沈未归,眉眼忽明忽暗,让人看不清眼里的情绪,只是呢喃在耳边的声音有些低落的委屈。
宋招与很认同的点头,沈未归确实已经不像雪山之巅的雪莲,矜贵不可触碰。
“那老公乖,不要说话哦,陪着我就好。”
这样,封越他们应该就不会那么局促了吧。
会所门口。
身姿纤长的男人给足空间,倚在低调的理想L9的后座车门上,一只手揣在兜里,酷帅又有型。
深邃的黑眸一眨不眨的盯着不远处头发及肩的男人,看着他红润的嘴唇阖动,长睫轻眨,目光停在别人身上。
“阿越,阿轩,等我得了闲再约着去真速玩一圈。”
宋招与被外面的晚风拂过,歉意也跟着浮了上来。
近来忙着爱沈未归,分给朋友们的时间少了很多。
庭轩看着耳尖通红的宋招与,轻笑着上前扶住他的手臂,“我的俱乐部永远欢迎你来,不过你今晚喝了不少酒,就别管我和阿越了,回去休息吧。”
别人喝酒上脸,宋招与喝酒耳朵通红,就证明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封越如今做不到庭轩那般磊落,他睨了眼宋招与的耳尖,缓缓移到他的眼睛上,忽略侧方向似有若无的视线,极力伪装成往日里在宋招与面前的模样。
“阿与,我和阿轩等着喝你的喜酒。”
他看了眼等在车旁的男人,有刀片从喉咙滚过,“……回去吧,沈先生还在等你。”
庭轩闻言也跟着看了眼不远处的沈大佬,靠近宋招与的耳侧,压低了声音,“阿与,恭喜你把海市top1的男人娶回家。”
“……沈先生,真顶。”
宋招与下意识地看向沈未归,男人的目光穿透夜色遥遥向他看来,往日的疏离尽数被绵软的柔情取代,暖黄的灯光在他的脸上铺了一层氤氲的柔光,清隽立体的五官犹如被捧在手心精心雕刻的美玉,完美无暇。
捕捉到宋招与的目光,潋滟的桃花眼晕开软意,长腿轻抬朝他走来。
走路带风,轻狂不羁。
宋招与低喃,“是啊,好顶。”
是他的。
宋招与的眉眼缓缓漾开笑意,与庭轩还有封越告别,“那我们回头见。”
他不要沈未归朝他走99步,想快些回到他的身边。
“阿与!”
转身欲走的宋招与被眼睛陡然猩红的封越叫住。
宋招与怔愣回头,看向想向他伸手的封越。
“怎么了吗?”
庭轩不由也多看了眼封越,今晚的他……有些怪。
好几道视线落在封越的身上,他看着神色清明无波的宋招与,闭了闭眼。
“我是想说,阿与,慢些。”
别那么快去到他的身边,也别那么快扔下他与庭轩,他们快要跟不上他的脚步,融不进他的圈子了。
宋招与以为他是担心自己醉酒摔倒,弯唇笑开,“好,你与阿轩也慢一些,到家发个消息报平安。”
深夜的晚风有些凉,调皮的撩动着宋招与的发丝,及肩的发冲散了几分他精致五官自带的清冷,已经有了雌雄莫辨的妖冶。
宋招与想快些,再快些。
不过沈未归还是先一步来到他的身边,替他走了99步。
沈未归长臂一捞,把向他奔来的宋招与圈进怀里,朝依旧站在原地的庭轩还有封越颔首致意后,拥着宝物离开。
直到理想L9汇入车流,庭轩才看向依旧紧紧盯着尾灯的封越。
“阿越,你喜欢阿与。”
封越的眼睫骤然抖了抖,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他薄唇轻抿,目光落到庭轩身上。
只敢在他面前勇敢,“是啊,我喜欢他。”
“可是阿轩,我再也没有机会了对不对。”
他甚至都不敢用疑问句,那样如狼守护的男人,是不可能让美好的宋招与有逃离机会的。
庭轩看着封越眼里碎裂的光亮,有惊讶却不多,他长叹一口气,“阿越,别怪我说话难听。”
“不管阿与有没有和沈先生在一起,你都没有机会。”
“阿与爱而不得多年的人,就是沈先生吧。”
封越承认了他的心思,之前的好多疑问突然就有了答案。
封越唇角抖了抖,“阿与告诉你了?”
封越以为,这是他和宋招与之间仅有的秘密。
现在,就连这样让他滚刀子的秘密,都已经有了第三个知情者了吗?
庭轩摇头,“阿与的性子你还不了解么,他不想说没人能撬开他的嘴逼他去说。”
他眼睛有片刻的黯淡,“有一次你和阿与谈话,我无意间听见的。”
封越的眼神瞬间回暖不少。
庭轩不想让封越继续深陷,“阿越,阿与喜欢一个人就只喜欢一个人,永远都不可能更改。”
“阿越,”庭轩拍了拍他的肩,“别为难自己。”
送走封越,庭轩朝自己的车走去。
他叫了司机,还在过来的路上,庭轩今晚喝了不少酒,被凉风这么一吹,有些头疼。
准备先到后座休息等司机过来,车门刚打开一个缝,就被重力挤压关上。
修长有力的臂弯把他困在车门与宽阔的胸膛之间,夹杂着醇厚酒香的呼吸喷洒在他耳边,熟悉的暗哑声满是不解,“我怎么觉得你在躲着我?”
张扬多情的俊脸在车窗上隐约显现,下巴倚在庭轩的肩窝,姿态略显亲昵,犹如坠入爱河里的有情人耳鬓厮磨。
赫然正是去而复返的贺明喻。
庭轩身子猛地僵了僵,抽痛的额角阵阵跳动,他深吸一口气转过身面对着贺明喻。
“贺先生,你醉了。”
“醉?”狂肆的贺明喻像是不认识这这个字一般,好看的薄唇轻蔑微弯,“我是什么酒量,你真的不知道么。”
他挑起庭轩低垂的下巴,逼得他与自己对视。
“说吧,为什么躲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