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珍漓沉默地看着面前哭哭啼啼的李美人,她正跪在地上,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皇后娘娘……嫔妾对不起您……昨夜,昨夜是嫔妾引诱了皇上,皇后娘娘莫要动气啊……”
李美人哭的抽抽搭搭的,用袖子拂去脸颊上的泪。
林珍漓头疼不已,她连忙让人把李美人扶了起来,舒月上前扶她,无意间露出了她的胳膊,光滑的胳膊上青青红红的一朵朵如同梅花般的痕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多么激烈的事……
林珍漓睫毛一垂,笑着同李美人道:“妹妹这是何意,皇上宠幸是好事啊,来人,赏赐李美人一柄玉如意,妹妹回去好生休息吧。”
林珍漓端着得体的笑,更衬得李美人可怜兮兮的,不过她都不在意,她摆了摆手,让人好好送李美人出去。
“皇后娘娘……”
“皇上来了。”
玉奴上前轻声道,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林珍漓的脸色,但林珍漓面色如常,玉奴便轻声说:“皇上本打算一早便来乾清宫的,但被朝政绊着了,娘娘……”
林珍漓瞥了玉奴一眼,玉奴便会意退了下去。
“皇上来了。”
林珍漓起身相迎,只见顾淮序的眉头微皱,他的神色凝重,似乎是有心事一样。
顾淮序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从何开口。
林珍漓了然,她忍下心中的酸涩,柔声道:“李美人进宫的日子也不短了,还未曾晋位,不若晋为贵人。”
顾淮序的眸子一暗,他直勾勾地盯着林珍漓,声音喑哑:“朕昨夜不知怎么的……朕心中有一种莫名的烦躁,竟轻而易举去了玉章宫,可朕真的不想去的,朕今早想了一早,朕昨夜没有碰过她。”
林珍漓的眉头轻蹙,方才她清楚的看见了李美人身上的红痕……
顾淮序凝视着林珍漓,心中莫名升起了一股无名火来,莫名的让他自己都控制不住,他见她不语,似乎是在怀疑他,便有些恼怒了。
林珍漓见他面色不愉,有些愣了,她心中不免疑惑了起来,若顾淮序真没碰李美人,那她身上的痕迹……可他碰没碰李美人自己怎会不知道呢?
从前他宠幸旁人时,也从未这样,到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突然,顾淮序的眉头一皱,他怒视着林珍漓,声音也拔高了几分:“你是不是根本就不信朕!”
林珍漓被他突然提高的声音给吓了一跳,她压下心中的狐疑,让人端来一杯菊花茶。
林珍漓的眸子一闪,柔声道:“皇上先喝杯茶,臣妾相信您。”
林珍漓抚上他的手背,轻轻一拍,示意他喝茶。
顾淮序闻言神色才稍稍好转了一些,他端起林珍漓手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林珍漓微不可察的松了一口气,顾淮序的眼神猩红,他张了张口,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眼中竟泪光闪烁。
林珍漓敏锐的感觉到了不对劲,她上前抱住顾淮序的肩膀,将他搂在怀里,像是无数次的他把她搂在怀中。
“皇上,先休息休息吧……”
顾淮序闷哼一声,他在林珍漓的怀中蹭了蹭,便乖顺的起身,同林珍漓一起去了内殿休息。
林珍漓将他身上的衣裳褪去,顾淮序的身体健壮,精壮的胳膊上青筋凸起,让人看着便极有安全感。
林珍漓拍了拍顾淮序的背,将他哄着睡了以后,她合衣起身,脸上已经带了一丝凝重之色。
“召太医来。”
林珍漓的眉头紧蹙,今日之事太过不寻常了,顾淮序声称自己没有动过李美人,可李美人身上的痕迹……
但若不是他碰的,莫非李美人同人私通了?还是顾淮序不记得昨日发生了何事?可好端端的人怎么会突然意识不清?
昨夜虽说他们吵了一架,顾淮序心情不好,但他向来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今日却频频浮躁动气,这不像他。
不管他昨夜有没有碰李美人,是如何去的李美人宫中,她此刻更关心的是,他的异常会影响到一个国家乃至朝政的动荡。
来的太医是顾淮序身边的亲信刘太医,待顾淮序睡醒以后,林珍漓以请平安脉为由,让刘太医给顾淮序诊脉。
顾淮序坐在榻上,用手揉了揉太阳穴,心中烦闷:“朕无事。”
虽然这么说着,但他还是顺从林珍漓让刘太医给他把了脉。
片刻后,刘太医收起手中的针与药包,他正色道:“皇上的身子无大碍,只是近日劳神,操劳过度,有些心火郁结,气通于舌,非窍也,其通于窍者,寄见于耳,荣华于耳。耳朵有什么不适症状,多半也是因为心脏。
柏子仁能够养阴血,能够清热却不伤阴,赤芍用来进一步的养血宁心,心主血,阴血充足,心火才能被浇灭。
莲子心能够滋心阴、清心火,可以解决心火过旺的问题,引火下行,帮助热邪排出体外。”
林珍漓淡淡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之色:“心火郁结?可严重吗?”
刘太医微微一笑:“还请皇后娘娘放心,皇上只是太过操劳了,待服下几贴药便能舒缓郁结,不是什么大事。”
林珍漓的眉头还是紧锁着,但顾淮序却不以为意,他挥了挥手示意刘太医退下,刘太医便下去开方子了。
顾淮序伸手将林珍漓搂在怀中,睡了一觉以后他感觉清醒了许多,他紧紧地抱着林珍漓,将她锁在怀中:“昨夜是朕不好,景琮可还好?”
林珍漓闷闷地点了点头,顾淮序又收紧了几分抱着她的力道,他的手也不安分的上下游走了起来。
“唔……”
顾淮序的气息吐在她的脖子上,温热而又缠绵,湿润的感觉在她的脖子上游走。
顾淮序喘着粗气:“朕再也不会瞒你了,朕与你坦诚相待,朕不能再让你失望和伤心了……”
林珍漓惊呼一声,被顾淮序打横抱起,她下意识地勾住了他的脖子:“皇上……还未入夜……”
林珍漓慌乱了一瞬间,她总觉得有些事情怪怪的,可她也说不上哪里怪了,原本还打算多和顾淮序说说话,但顾淮序一下便堵住了她的唇,将她丢在床上。
……
“这样多,你可信了昨夜朕没碰过李美人了吧……”
林珍漓的脸红的像个水蜜桃一般,她低头讷讷地看着眼前的一片清白色的污渍。
这个污渍,她再熟悉不过了,从前顾淮序憋了许久,便会有更多的……
若是顾淮序夜夜碰她,便会少些,今日这样多,林珍漓羞红了脸……说起来,她忙于蒲纱公主入宫一事也有七八日没有侍寝了。
林珍漓恍然抬头,害羞地点了点头,她晃了晃神,从顾淮序的眼中清晰的捕捉到了一抹戾色。
从前这个时候,他身心舒畅,眼中尽是柔情似水的暧昧缠绵,从未露出过这样的眼神,让林珍漓心中猛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