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天中市的城郊,有一座略显破旧的高架桥,桥下是一片废弃的垃圾堆,平日里弥漫着腐臭的气味,只有偶尔经过的拾荒者才会在这里停留。
2024年5月23日这一天,阳光有些刺眼,一位头发花白、衣衫褴褛的老人弓着背,在垃圾堆里翻找着。
他眼神中透着期待,希望能找到一些能卖钱的废品。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一块巨大的水泥块上,凭借以往的经验,他觉得这水泥块里或许藏着钢筋。
老人兴奋地搓了搓手,从随身的破布袋里掏出一把生锈的锤子,费力地朝着水泥块敲去。
“砰砰”几声后,水泥块开始剥落,老人的动作却突然僵住了,他的眼睛瞪得滚圆,脸上瞬间没了血色,嘴里惊恐地嘟囔着:
“这……这是什么……”
原来,在水泥块的裂缝中,露出了一块苍白的皮肉。
老人慌慌张张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地朝着最近的警局跑去。
“警察同志,不好了,我在高架桥下面发现了……发现了死人!”老人冲进警局,气喘吁吁地喊道,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
正在值班的钱振林立刻站起身,快步走到老人身边,扶着他坐到椅子上,轻声安抚道:“大爷,您先别着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钱振林眼神中透着一股沉稳与坚毅,他一边说着,一边给老人倒了一杯水。
老人接过水,猛灌了几口,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说道:“我在那垃圾堆里找东西,看到一块水泥块,想着里面可能有钢筋,就敲开了,结果……就看到了人肉啊!”
钱振林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和身旁的同事对视了一眼,然后迅速拿起对讲机:“江组!高架桥底发现疑似尸体!”
没过多久,几辆警车呼啸着驶向案发现场。
刑侦六组的组长江阳和同事们戴着口罩,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堆水泥块。
江阳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已经被敲开一部分的水泥块,里面的人体组织清晰可见,他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
“把这些水泥块全部带回去,小心别破坏了证据。”江阳站起身,对身后的警员们命令道。
警员们开始忙碌起来,用工具小心翼翼地将水泥块搬运上车。
江阳则在周围踱步,试图寻找一些其他的线索。
回到警局后,技术人员立刻对水泥块进行了处理。
在解剖室里,法医秦一法眉头紧锁,专注地将从水泥块中取出的人体碎块进行拼接。
江阳站在一旁,紧紧盯着秦一法的动作,眼神中充满了焦急。“一法,怎么样,能看出什么?”江阳忍不住问道。
秦一法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这是两具尸体,一男一女。尸体被肢解后,躯干和四肢被封在水泥里,手法很残忍,而且从伤口的处理来看,凶手似乎有一定的解剖知识。”
江阳咬了咬牙,拳头不自觉地握紧:“这个凶手太嚣张了,一定要把他绳之以法。”
秦一法继续说道:“目前还没有找到死者的头颅,这给确定死者身份带来了很大的困难。”
江阳沉思片刻,分析道:“凶手能把这么重的水泥块搬到天桥下面,说明他很可能就在附近,死者的头颅说不定也在这周围。”
为了尽快确定死者身份,江阳决定兵分两路。
他亲自带着几个警员在案发地周围张贴大量寻尸启事,承诺向提供有效线索的举报人提供高额悬赏金。
同时,他安排赵建带领另一组人在案发地附近展开搜寻死者头颅的工作。
赵建是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性格直爽,他拍着胸脯向江阳保证:“江组,你放心,我一定把那两颗头颅找出来!”
赵建带着手下开始在附近的垃圾场仔细翻找,他们戴着厚厚的手套,将垃圾一袋袋地打开检查,恶臭熏得人几乎窒息,但他们没有一个人退缩。
同时,他们还组织人员掏空了周围几十个村庄的化粪池,那刺鼻的气味让人作呕,可赵建只是皱了皱眉头,继续指挥着大家干活。
而江阳这边,张贴完寻尸启事后,他又一家一家地走访附近的居民,询问是否见过可疑人员。
每到一户人家,他都会礼貌地敲门,然后耐心地询问。
“您好,打扰了,请问您最近有没有看到什么陌生人在附近出现?或者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江阳微笑着对一位大妈说道。
大妈摇了摇头:“没注意啊,这附近平时人来人往的,也没觉得有啥奇怪的。”
江阳点了点头,递上自己的名片:“如果您想起什么,麻烦随时联系我。”
几天过去了,线索依旧寥寥无几。
就在大家有些沮丧的时候,重奖之下必有勇夫,终于有村民向赵建反映,自家租住房子的一男一女忽然离奇失踪了。
赵建立刻带着人赶到村民所说的地方,房东早已在那里等候。
房东是个中年男人,看起来有些紧张,不停地搓着手。
“警察同志,就是这户人家,前几天我来收房租,敲门没人应,我还以为他们出去了,就没在意。结果今天我又来,发现还是没人,我就用备用钥匙打开门看了看,发现他们的东西都还在,人却不见了。”房东说道。
赵建走进房间,仔细查看了一番,房间里的生活用品摆放得整整齐齐,不像是匆忙离开的样子。“这两个人在这里住了多久了?他们平时和人来往多吗?”赵建转头问房东。
房东想了想,说道:“住了大概有半年了吧,平时看着挺正常的,也没见他们和谁有啥矛盾。不过他们也不怎么和邻居交流,感觉挺神秘的。”
赵建点了点头,对身边的警员说:“把这里的东西都带回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随后,赵建将这一情况迅速汇报给了江阳。
江阳得知消息后,立刻赶了过来。
他站在房间里,环顾四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兴奋:“这很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死者,一定要尽快确定他们的身份。”
江阳和赵建开始仔细地检查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二
天中市警局的办公室里,赵建匆匆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叠资料,脸上带着几分兴奋。
“江组,有新发现!”赵建几步跨到江阳面前,把资料往桌上一放。
江阳立刻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快说,什么情况?”
“根据调查,那对失踪的男女是河南濮阳市人,男的叫范川,五十一岁;女的叫张凤,才三十一岁。两人岁数差不少,却一直对外以夫妻相称。”赵建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资料上的相关信息。
江阳拿起资料,仔细地看着,嘴里喃喃道:“这年龄差距确实有点大,他们的关系说不定是个关键。”
“我也觉得。”赵建附和道,“咱们得赶紧确认他们是不是受害者。”
江阳点了点头,果断地说:“立刻联系他们的家人,做dNA检测,这事刻不容缓。”
接下来的几天,警局里的人都忙得不可开交。江阳和赵建不停地跟进各个线索,同时还要安抚受害者家属的情绪。
终于,dNA检测结果出来了,正如他们所担心的,失踪的范川和张凤正是那对被残忍分尸后藏在水泥墩里的死者。
“这个凶手太可恶了!”赵建一拳砸在桌子上,满脸愤怒,“一定要把他绳之以法!”
江阳面色阴沉,眼神中透着坚定:“放心,我们一定能找到凶手。现在继续深挖线索,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就在他们准备进一步调查时,又有村民来到警局,找到江阳反映情况。
“警察同志,我跟你们说个事儿。”村民神色有些紧张,说话也结结巴巴的。
江阳赶紧给他倒了杯水,温和地说:“大叔,您别着急,慢慢说。”
“就是那个范川,他有个干儿子叫小杨,前不久也失踪了。”村民喝了口水,稍微镇定了些,“我听说啊,小杨之前和范川在工地上一起干拆迁,可就在不久前,两人大吵了一架,之后小杨就搬出了他们合租的房子。”
江阳和赵建对视一眼,眼神中都闪过一丝警惕。江阳立刻问道:“大叔,您知道小杨住哪儿吗?”
“我知道,就在村东头那片出租屋里。”村民说道。
“太感谢您了,大叔。要是您再想起什么,随时联系我们。”江阳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留给村民后,和赵建立刻前往小杨的租住地。
来到小杨的出租屋前,江阳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应。
两人对视一眼,赵建拿出工具,小心地打开了门。一进屋,江阳和赵建就开始仔细地搜查起来。
突然,赵建的目光被地上的水泥模具吸引住了。
“江队,你看这个!”赵建蹲下身,指着水泥模具说道,“这模具做出来的水泥墩,和天桥下藏尸的水泥墩大小几乎一模一样。”
江阳走过去,仔细观察着水泥模具,脸色愈发凝重。“看来这个小杨很有嫌疑。”
接着,赵建在房间的书架上又发现了一本破旧的书——《沉默的羔羊》。他翻开书,里面关于水泥藏尸的段落被人用红笔圈了出来。
“江队,你看!”赵建把书递给江阳,“这本书里讲的藏尸方法,和凶手的作案手法太像了。”
江阳接过书,眉头皱得更深了。“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小杨很可能就是凶手。他不仅有作案动机,还有可能模仿书中的方法进行犯罪。”
“那现在小杨人在哪里呢?”赵建站起身,环顾着四周,仿佛小杨会突然出现一样。
江阳和赵建开始向周围的邻居打听小杨的消息。可邻居们都说,小杨平时沉默寡言,很少和人交流,大家对他的了解少之又少。
只知道他在这个村子里租了一年多的房子,其他的一概不知。
回到警局后,江阳决定从范川的遗物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小杨的线索。
他和赵建仔细地整理着范川的遗物,不放过任何一个小物件。终于,在一个破旧的电话本里,他们发现了写着“小杨”的电话号码。
“太好了,有电话号码就好追踪了。”赵建兴奋地说。
江阳立刻联系了技术部门,对这个电话号码进行定位。
很快,结果出来了,电话的使用人此刻正在天中市隆阳区。
“出发,去隆阳区!”江阳站起身,拿起外套就往外走。赵建和其他警员迅速跟上。
他们来到隆阳区,根据定位找到了电话的持有人。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他们大感意外,电话的使用者竟然是一个年轻的女子。
江阳走上前,礼貌地出示了证件:“您好,我们是警察。请问您是这个电话号码的使用者吗?”
女子有些惊慌,点了点头:“是……是我,怎么了?”
“我们在找一个叫小杨的人,这个电话号码之前是他在使用。”江阳注视着女子的眼睛,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到一些线索。
女子一脸茫然:“小杨?我不认识啊。我这电话卡才买了几个星期,之前的事我真的不知道。”
江阳和赵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江阳继续问道:“您是从哪里购买的电话卡?有没有相关的购买记录?”
女子赶紧拿出手机,翻找着购买记录,同时说道:“我是在附近的一家营业厅买的,当时就是图方便,没想到会出这种事。”
江阳接过女子的手机,查看了购买记录后,对她说:“麻烦您跟我们去一趟营业厅,我们需要核实一些情况。”
女子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跟着江阳他们来到了营业厅。
在营业厅工作人员的帮助下,他们联系到了通信公司。
经过通信公司的反馈,原来小杨使用的这个手机已经几个月都没有使用了,通信公司在收回号码后,又将其重新发放,所以才到了这个女子手里。
“线索又断了。”赵建有些沮丧地说。
江阳却没有放弃,他思考片刻后说:“虽然电话号码这条线索断了,但我们不能灰心。小杨不可能凭空消失,他肯定还在某个地方。我们重新梳理线索,从他的人际关系、生活习惯入手,一定能找到他的踪迹。”
三
天中市警局内,江阳坐在办公桌前,手中的笔无意识地在文件上敲打着,双眼布满血丝,紧紧盯着面前那叠关于水泥藏尸案的资料。
这起案件已经陷入僵局多日,每一条线索都像断了线的风筝,消失得无影无踪,让整个办案小组都陷入了深深的挫败之中。
“江队,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赵建推门而入,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满脸疲惫与无奈。
江阳抬起头,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沙哑:“我知道,可现在实在没有新的突破口。”
就在这时,一名负责外围调查的民警匆匆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张写满信息的纸,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江队,有新线索了!我们发现一个叫王军来的人,之前和小杨有过不少接触。”
江阳和赵建立刻站起身,走到民警身边。江阳接过纸,快速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王军来,是范川手下的工人,在施工时摔断了腿,小杨还在医院照顾了他一个多月?”
民警点头:“没错,我觉得这可能是个关键。”
江阳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好,我们马上去找这个王军来。”
几人迅速驱车前往王军来的家。一路上,江阳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性。
赵建坐在副驾驶座上,不时地看向江阳,试图从他的表情中得到一些信心。
当他们来到王军来家门口时,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众人。
江阳上前敲门,许久之后,门缓缓打开,一位面色憔悴的妇女出现在门口。
“请问是王军来的家吗?我们是警察。”江阳礼貌地出示了证件。
妇女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叹了口气:“军来他……他前阵子已经走了。”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江阳等人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怎么会这样?”赵建忍不住脱口而出。
江阳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大嫂,我们想了解一下,王军来住院的时候,有个叫小杨的人在照顾他,您还记得吗?”
妇女微微点头:“记得,那个小杨在医院待了挺长时间。不过他这人很奇怪,很少和我们交流,也不愿意说自己的事儿。医院的监控里,他总是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
从王军来家出来后,江阳的心情格外沉重。“这个小杨,反侦察意识这么强,看来我们遇到硬茬了。”赵建皱着眉头说道。
江阳点了点头:“不过这也说明他心里有鬼。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一定要想办法把他揪出来。”
回到警局后,案件再次陷入了死胡同。江阳和办案小组的成员们围坐在一起,讨论着下一步的计划。
“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得换个思路。”江阳敲了敲桌子,“我们请刑侦学专家来,根据小杨房东的描述,画出他的画像,然后再向群众征集线索。”
经过一番努力,刑侦学专家根据房东的回忆,画出了小杨的大概面貌特征。
江阳拿着画像,仔细端详着,仿佛想要从这张纸上看穿小杨的一切。
“不管你藏得多深,我们都会把你找出来。”江阳低声说道。
画像很快被张贴在各个社区、街道,同时警方通过各种渠道向群众征集线索。
功夫不负有心人,没过多久,就有了新的消息。
“江队,有人提供线索说,小杨曾经用过杨国军、杨国、杨守国这几个名字。”一名警员兴奋地跑进来汇报。
江阳立刻站起身:“太好了,我们马上在户籍信息里查询这些名字。”
整个警局又忙碌了起来。警员们对着电脑,仔细地筛选着每一个符合条件的人员信息。
经过一番排查,他们找到了几个名字相似的男子。
“把这些人都列出来,我们逐个去核实。”江阳说道。
接下来的几天,江阳和赵建等人马不停蹄地奔波在各个地方,与这些名字相似的男子见面、询问。
每一次的见面,他们都带着期待,希望能从中找到那个真正的小杨。
终于,在天中市台前县,他们找到了一个叫杨守国的男子。
当江阳拿出画像时,杨守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认识这个人?”江阳紧紧盯着杨守国的眼睛问道。
杨守国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这……这是小于,他全名叫于木。我们以前在一个工地上干过活。”
江阳和赵建对视一眼,心中的喜悦难以言表。“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赵建急切地问道。
杨守国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后来我们就没联系了。”
虽然没有直接得到于木的下落,但这个线索已经让案件有了重大突破。
江阳回到警局后,立刻组织人手对于木的身份信息进行深入调查。
很快,他们发现于木已经逃到了安徽阜阳。
“出发,去阜阳!”江阳一声令下,办案小组的成员们迅速整理装备,踏上了前往阜阳的追捕之路。
在阜阳的一处出租屋内,于木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一步步逼近。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于木皱了皱眉头,站起身来,走到门口。
“谁啊?”于木警惕地问道。
“前台,查看房间有没有未登记人员入住。”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于木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
就在门打开的瞬间,江阳和赵建等人迅速冲了进去,将于木按倒在地。
“你们干什么?”于木挣扎着喊道。
“于木,我们找你很久了。”江阳冷冷地说道。
于木听到自己的名字,身体瞬间僵住了,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情。
至此,这起震惊天中市的杀人碎尸抛尸案终于成功告破。
然而,江阳心中还有一个疑问没有解开:于木为什么要残忍地杀害自己的干爹干妈?
在审讯室里,于木低垂着头,沉默不语。江阳坐在他对面,目光紧紧地盯着他:“于木,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是你的亲人啊。”
于木冷笑了一声,抬起头,眼中满是怨恨:“亲人?他们从来没把我当亲人。”
原来,十多年前,于木独自外出打工。由于性格内向,他不善与人交流,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看刑侦类的小说,也正是在这些小说中,他学到了一些极端的东西。
“案发前,我去找范川,我只是想要回我几个月的工资,还有我帮他垫付给王军来的医药费。”于木的声音有些颤抖,“可他不但不给我钱,还把我骂了个狗血淋头。”
于木握紧了拳头,脸上的表情变得扭曲:“在王军来出事故的时候,我就看清了他的本性。他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死活。这次又想赖掉我的工钱,我实在忍无可忍。”
“所以你就杀了他?”江阳问道。
于木点了点头:“当时我太生气了,拿起一块砖头就砸向了他。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
“那张凤呢?她是无辜的。”江阳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
“她虽然没直接对我怎样,但她和范川在一起,肯定也知道范川的所作所为。我怕事情败露,就……”于木低下了头,声音越来越小。
随后,于木详细交代了他按照小说中的方法,将尸体肢解,用水泥封住,再用三轮车运到天桥下垃圾堆的犯罪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