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将考卷重新检查一遍,自己的考号和名字都无误。
便收了起来放在考篮中,不久铜锣声响起。
衙差将考篮里的试卷全都收走,分发下新的考卷
第二场主攻经史实务,需撰写论、判、诏诰等文体。
脑中翻涌着平日积累的典籍与时政见解….
重新整理好思路,神情极为专注,提笔开始奋笔疾书。
乡试一共考三场。每场三天!
一共要考九天,这九天里一切吃喝全都都在考舍内,着实憋闷。
前两场倒还好,到了第三场便开始有人陆陆续续出现意外!
有夜晚不慎打翻烛台将试卷点燃被取消资格的。
有身体不好坚持不住的直接昏死了过去。
也有墨迹污染卷面的……
等等………无一例外,被衙差带了出去!
不忍自己多年努力荒废的学子,愤恨的大声喧哗。
“啊…天意弄人,哈哈……”
“我还未写完,求大人再分发给在下一份考卷!
求求大人!”
“哎,惭愧…惭愧!三年就此荒废…罢了…罢了!
考身命中无缘科举……”
然而这些人的动静并没有引起其他学子的注意。
时间紧迫,她们哪里有空闲关注这些被淘汰下去的人!
一直到了最后一天下午,韩子萱将试卷整齐的卷好放在考篮中。
敲了敲考舍门口的铜铃,等待衙差将自己的试卷拿走。
她这才起身收拾东西,等待着衙差将自己带出去!
韩子萱缓步踏出贡院的大门,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九天的时间一直在那闭塞的考舍内,九天都未能洗漱。
那味道简直………刚开始两天可能还觉得有些难受,可慢慢的就闻着闻习惯了。
身上还有些酸楚,脚步都有些虚浮,到底还能自己走出去!
而其他人,则是有一大部分还未踏出贡院就瘫倒在了地上。
被衙役一个个抬出大门找寻亲人仆从抬走的!
贡院门口早就聚集了许多人。
“哎呦家主…家主您怎么样…快快将家主抬去医馆。”
“女君…女君,老爷女君在这里!”
“哎呦!我的儿啊……”
“姐姐…姐姐这里!”
“妻主…妻主…咱们这就回家!”
韩子萱听着耳边嘈杂的声音,眼神寻找着春阁夏荷的身影。
却听到左侧的喊声“家主…家主…这里!这里!”
春梅挤开人群,快速的来到韩子萱的身旁。
接过韩子萱手中的考篮,赶紧扶住韩子萱!
“家主…辛苦了,咱们的马车就在一旁。家主赶紧歇歇……”
韩子萱点点头,“好!”任由春梅带着自己穿过人群。
刚上了马车,韩子萱直接疲惫的趴在了车厢内。
夏荷急忙上前扶住,刘花立刻驾车回了同福客栈。
好在距离比较近,韩子萱在两人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抬头便看到陈教谕满脸焦急的看向自己!
韩子萱还是撑起精神道了声,“陈教谕!”
“哎,慢点,不急,不急赶紧回房好好歇息…歇息!”
陈教谕知晓刚考完乡试的疲惫,韩子萱这样的还算好的。
前面几个可都是直接被抬回来的!
听到陈教谕的话,韩子萱也没有多做逞强。
抬步向楼上走去,吩咐了春梅和夏荷让他们准备饭菜,还有热水!
韩子萱很是没影响的大吃起来!
九天,她只敢吃馒头糕点这些没有味道的东西!
如今却很是馋肉,自从她离开清山村。
她还真没有馋过,她现在觉得自己都能吃下一头牛。
一阵风卷残云后,韩子萱在浴桶中泡着睡着了。
最终被夏荷和冬梅抬出来给放到床上的!
这一睡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傍晚。
期间,春梅还去请了大夫,得知韩子萱只是精神过度疲惫并无大碍。
许多考完试的学子都是这般情况让她们不必担心。
她们这才放心的任由韩子萱一直睡着。
当韩子萱幽幽转醒,睁开眼只觉得自己一阵清明。
见到韩子萱清醒春梅和夏荷急忙上前询问。
“家主…您醒了!”
韩子萱坐起来伸了伸胳膊道,“嗯嗯醒了,我睡了多久,现在什么时辰了?”
夏荷赶紧道,“家主您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
韩子萱也有些诧异,竟然睡了这么长时间。
不得不赞叹,这科举考试当真废身子!
自己这身体好歹是有灵泉滋养着,都还睡了一天一夜,并没有其他的不适。
收拾好了一切韩子萱这才打算出去看看庄心妍和孟学铭怎么样了!
于是来到二楼两人的房间门口,看到门口守着的侍从询问过后,才知晓。
庄心妍回来后便发烧了,已经吃了药,如今还未醒!
孟学铭也不遑多让,她竟然抽中了臭号。
这几天被熏的着实不轻,回来后便是吐的不省人事!
大夫也都给开了药也是还没醒,韩子萱不由得再次同情起了孟学铭来。
她这运气着实逆天了,韩子萱嘱咐了几人,几句,便自己下了楼。
她打算出去看看这登州的繁华,只带了夏荷一人。
两人来到刚来时穿过的那条繁华的大街。
暮色给登州城镀上一层暖金色,韩子萱踏着满地碎银般的月光走进熙攘的长街。
中秋刚过,灯笼仍未撤下,朱红纱帐里摇曳的烛火。
一条街串联在一起竟然别有一番景致。
路边有些许许多多的小摊贩。
“哎烧饼…烧饼嘞!”
“云吞…好吃的云吞嘞!”
“包子……”
“荷包折扇……”
韩子萱路过不时的看一眼随即继续往前走。
看到一个摊位上制作的绒花饰品觉得很是有趣。
忍不住拿起来端详起来,
“姑娘瞧瞧这只绒花玉兔!”摊主见她在摊前驻足。
立刻掀开一旁的红绸,露出一排栩栩如生的绒花饰品。
“昨儿才扎好的,耳朵还会颤呢!”韩子萱指尖刚触到那团雪白的兔毛。
旁边突然传来清脆的铃铛声——竹制拨浪鼓上系着金箔剪成的月宫,转起来簌簌作响,很是别致。
“女君您看看,小老儿的手艺,跟别家的可不一样。”老板笑眯眯地将拨浪鼓递到她手中。
韩子萱上下打量了一番,笑着点头,“嗯嗯,确实跟别家的不一样!
可还有其他的?”
家中孩子多,韩子萱可不会厚此薄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