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贵君他昏厥了!”
凤梧眼皮轻抬看向慕容澈紧闭的双眼心下知晓他是装的可也不能坐视不理。
妥协般的命人搀扶住慕容澈重新躺到床上,让一旁恭候的陈太医赶紧查看。
陈太医人精一般,早就看出慕容贵君这是在演戏。
可她只是一个大夫,后宫中便是这位慕容贵君最是得宠。
她哪里敢掺和,也只能听从皇命。
又是一阵忙活,陈太医给凤梧一个结论。
“陛下,如今贵君身怀有孕,情绪不可太过激动。
也要注意身心愉悦,这样对腹中孩子也有好处!”她也只能说到这了。
凤梧看了陈太医一眼叹息一声,语气柔和了几分。
看向一旁伺候的侍从淡淡道,“慕容贵君如今身怀有孕,你等尽心伺候!常玉摆驾勤政殿。”
“奴侍醒的!”
“是陛下!”
“摆驾勤政殿!”凤梧一甩宽大的衣袖,大步往外走去。
在踏出殿门那一刻,突然停顿了一瞬,转头看了床榻一眼。
随即轻叹一声,大步离去,陈太医也被送了出去。
侍从看着远去的人,将殿内的一众侍从挥退。
“你们也都下去吧,这里有我守着就行了。”
一众小侍应声离去,走后还不忘将门关上。
待人走后,侍从快步走到榻前小声的道。
“贵君醒醒!陛下已经走远了!”
慕容澈瞬间睁开眼睛,手缓缓搭在小腹上。
面容惆怅,缓缓开口“连翘你说,本宫都做到这种地步了!
陛下可否会饶恕婉清?”
被见连翘的侍从,看到自家主子这样,眼神轻转,尽可能的说些好听的!
“贵君您放宽心,睿王殿下定然会安然无恙的!
不说别的,陛下这么疼爱睿王殿下肯定也是不忍心的!”
“可刚刚本宫求了她那么久,陛下都没有任何回应。是不是也生本宫的气了!”
“贵君您多虑了,刚刚奴才看的清楚陛下不舍的看贵君,这心里怕是还是惦念贵君的!
如今贵君腹中可是有着金贵的小殿下,陛下那么欢喜贵君也是看到的!”
“陛下顾念着您腹中的小殿下肯定会重新考虑对睿王殿下的处罚的!”
他虽然不知道最终结果会是如何,可如今主子又有了身孕。
这胎若也是女儿那么……如今也只能尽力宽宥慕容澈。
慕容澈听到连翘的一番分析,也有了些底气。
手指轻抚小腹,这孩子以后肯定不会比婉清差。
“哎,有了你,父妃便也能再多一层保障。
希望你母皇会看在你的面子上对你姐姐从轻发落!”
随即想到了什么“连翘,你去替本宫取笔墨来!
本宫要给慕容家写信,让他们都想想办法,看如何能将婉清救出来!”
连翘应声取来了笔墨在一旁伺候,待慕容澈将书信写好。
牢牢的揣在了怀中,急匆匆的往宫门口走去!
慕容澈一有喜立刻在后宫中炸开了花一般!
众多贵君,良才都是不可思议。
御花园内,一众侍君正在举办赏菊宴,突然听到此信息一个个都是震惊不已。
“什么,慕容贵君竟然又有了身孕,怎么可能?”
“是啊,是啊,这慕容贵君都已经四十岁了怎么还会怀孕?”
“就是,我等二十年华,竟然比不过一个半老徐爹?”
“宫中十年都不曾听到有哪位贵人有喜了!
没想到倒是让他抢了风头!”
“哎,我这吃了那么多年的助孕汤药也没有何效果!
难道这一生都要在这苦熬不成?”
“不成,不成,如今慕容贵君竟然高龄再次有孕,只怕手中有生女良药!
不若…不若我们过去询问一番?”
“只怕…慕容贵君不会告知我等。”
“再如何说也是宫中兄弟,不若我们去请示君后如何?
有君后出面,这慕容贵定然不能再藏着掖着!
我们也都有机会不是?”
“是啊,是啊,劳烦几位哥哥带领着咱们,一同去请示君后!”
一众贵君,良才,成群结队的前往了朝阳殿!
朝阳殿内,宽敞的正殿开阔通透,地面由光洁的汉白玉铺就,在日光透过琉璃窗的映照下,反射出清冷的光。
殿中立柱粗壮雄伟,以金丝缠绕,镶嵌着熠熠生辉的宝石。
正前方,一张巨大的沉香木榻,铺着柔软华贵的锦被,却因无人倚靠而显得空荡。
四周垂挂着的绫罗绸缎,随风轻轻摆动,发出细微声响。
殿内摆放着诸多名贵的古玩珍宝,即使它们散发的光泽却无法驱散这满室的寂寥。
墙上挂着的大幅书画,笔触细腻、气势恢宏,却也默默无言,更添几分静谧。
偌大的朝阳殿,在这辉煌之中,弥漫着清冷与压抑的气息。
一众侍从在殿内静静的站着面无表情!
在朝阳殿的西北角,有一面看似普通的墙壁。
却突然多出一块墙壁,后面竟然是一间暗室。
暗室不大,仅能容纳三四人,墙壁与地面皆由厚重的青石砌成,透着寒意。
室内弥漫着陈旧的气息,唯一的照明是一盏悬挂在顶部的古朴油灯,昏黄灯光摇曳。
昏黄的灯光下,映入眼帘的是骇人的景象。
暗室的墙壁上,密密麻麻地挂着各式各样的鞭子,皮鞭、藤鞭、铁鞭应有尽有。
而地面上,是一片片斑驳的血迹,因时间久远,已变成暗褐色,如同干涸的泥浆,深深嵌入青石的缝隙中。
在这狭小昏暗的空间里,皮鞭裹挟着凌厉劲道。
“嗖”地落下,与皮肤碰撞,发出“噗”的沉闷声响,每一下都令人不寒而栗。
上官硕丰一身着一袭玄色锦袍,袍角绣着血红色的蔓草纹,愈发衬得面色冷峻。
他手持一条牛皮长鞭,眼神阴鸷,每一次挥鞭,都带着呼呼风声。
“啪”地重重抽在地上之人身上,皮开肉绽间,血花飞溅,他却不为所动,继续着下一轮抽打。
地上跪伏着一个身穿一片绯红衣衫的男子,衣衫破碎鞭子落下,分不清楚是锦衣还鲜血的颜色。
男子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唇角已经流下一道鲜红的血痕血珠缓缓滴落与身下的红色汇聚到一起。
受伤这么严重可他却一动不动,只有鞭子每次落下才会引起阵阵战栗。
一旁站着的嬷嬷,看的满是心痛与不忍,可也不敢上前阻拦。
只能默默在一旁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