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博的目光像被磁石吸引一般,紧紧锁定在女孩身上,一刻也未曾挪开。
他微微扬起下巴,带着几分霸气说道:“我这不是陪我妈来买菜嘛。你呀,别那么辛苦自己做饭了。
我之前特意给你在楼下餐馆办了会员,你直接去那儿吃就行,花多少钱都从我账上扣,别心疼。”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轻轻挥了挥,仿佛在驱散女孩自己做饭的念头。
听到文博说是陪妈妈来的,女孩这才将目光从文博身上移开,连忙转向旁边的杨母。
她微微欠身,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眼神里满是尊敬,用轻柔且恭敬的语气说道:“阿姨您好呀!真是不好意思,刚才没注意到您。
我是文博的朋友,我叫卢艳丽 。”
说着,说着,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举止间尽显优雅与得体。
杨母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目光在卢艳丽身上上下打量一番,话语里不自觉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
“哟,这名字取得可真贴切,人如其名,确实挺艳丽哈!”
文博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了,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立刻紧张起来。
他满脸焦急,赶忙看向杨母,语气里满是埋怨与不满,像个护着心爱玩具的孩子般说道:“妈,您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杨母瞧见文博这副护着卢艳丽的模样,心里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她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微微颤抖,手指着文博,气得声音都有些发颤:
“你说的什么话?你好好听听自己说的都是什么话!我是你妈,我还说不得了?”
杨母胸口剧烈起伏,显然被文博的反应气得不轻。
周围的人察觉到这边气氛不对,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可沉浸在怒火中的母子俩,对此浑然不觉 。
艳丽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紧张火药味,眼见着这母子俩似乎下一秒就要吵起来。
她心里一紧,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急忙向前跨出一步,双手在空中摆了摆,急切地开口阻止:
“那个……阿姨,您千万别多想,我和文博之间真没什么特别的关系。
就是最近生意上有些往来,刚才碰巧瞧见他,就过来打声招呼。您可千万不要误会啊。”
她挤出一丝略显牵强的笑容,试图缓和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为了让杨母安心,她下意识地拍了拍文博的手,像是在传递一种“别冲动”的信号。
紧接着,她微微欠身,匆匆说道:“先这样了,阿姨,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话一说完,她转身便快步离开,脚步急促得仿佛身后有什么在追赶。
文博的目光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直勾勾地盯着艳丽渐渐消失的背影,眼神里满是不舍与留恋。
待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人群中,文博才回过神来,满心不爽地把视线转向杨母。
他皱着眉头,脸上写满了委屈与愤懑,冲杨母质问道:
“妈,您今天到底怎么了?该不会真以为我和她有什么不正当关系吧!您怎么能这么想我呢?”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在嘈杂的菜市场里显得格外突兀。
杨母面色阴沉,眼神中透着锐利与严肃,紧紧盯着文博,语气冰冷得仿佛能结出冰碴:
“什么叫以为?你们俩那点事儿,明眼人一看便知,分明就是不清不楚、关系暧昧。
刚才你们眉来眼去的样子,傻子都能瞧出不对劲。还说没关系,这话拿去骗骗三岁小孩还行,你觉得能糊弄得了我?
还给人家在餐馆开会员,这是普通朋友能做出来的事?”
她双手抱在胸前,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往文博心头砸下一块石头。
“我告诉你,”杨母深吸一口气,语气愈发强硬,“我现在根本没心思管你那些乱七八糟的风流事儿。
我唯一关心的,就是秋婵肚子里咱们家的血脉。那孩子来得多不容易,承载着咱们家的未来 。
你要是因为和那个女人不清不楚,被秋婵现在发现了,万一刺激到她,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我绝对跟你没完!”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周围几个摊位的摊主都忍不住投来好奇的目光。
杨母却浑然不顾,死死地盯着文博,仿佛要用眼神将自己的警告刻进他心里。
“等孩子顺顺利利生下来,到那时,你想干什么我一概不管,随便你怎么折腾。”
杨母眼神中透着决绝,斩钉截铁地说道,“但现在绝对不行,尤其不能让秋婵发现你那些不三不四的事儿。
这节骨眼上,她情绪要是有个大波动,动了胎气,出了任何差错,你担待得起吗?”
她紧紧盯着文博,那眼神好似要把他看穿。
文博听了母亲这番话,心里莫名泛起一阵酸涩,满是疑惑与委屈地问道:
“妈,怎么自从秋婵怀孕后,你整个人的心思都变了。
是不是等家里有了新的血脉,你就不把我当回事,不要我这个儿子了?”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安,像个迷失方向的孩子,眼巴巴地望着杨母。
杨母听到这话,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无奈。
她抬手轻轻摸了摸文博的脸颊,眼神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怎么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我所做的一切,从秋婵怀孕到现在这般谨小慎微,都是为了你啊。
你想想,你现在年轻,觉得无拘无束挺好,可等你老了呢?身边连个能依靠的人都没有。
我是想给你留个后,以后你年纪大了,也能有个依靠,不至于孤苦伶仃没人管。这道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文博眉头紧锁,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倔强与不满,直直地盯着杨母说道:“妈,您说的这些,我真的没法认同。
在我看来,您所做的这一切,并非是单纯为了我好。
我觉得您更多考虑的是自己的面子,还有咱们家那一大摊子家业。
您只是担心家业无人继承,不想让旁人看笑话,所以才这么上心秋婵肚子里的孩子。”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带着几分失望与委屈。
文博的话,仿佛一把锐利的匕首,直直戳中杨母的内心深处。
她的眼神瞬间闪过一丝慌乱,脸上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那是被说中心事的窘迫。
她有些恼羞成怒,强装镇定,语气中满是不耐烦地吼道:
“够了!别跟我讲这些没用的废话,哪来这么多歪理。赶紧的,陪我买菜,别在这瞎磨蹭!
她匆匆转身,脚步急促地朝着菜摊走去,试图用这匆忙的举动掩盖自己的心虚。
文博望着杨母那刻意逃避的背影,心中一阵刺痛。他突然觉得,眼前的母亲变得如此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