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上午的饭之后,其他三人就背着我商议起了事情,估计是确定等会儿该帮禾儿主持公道。
这三个人凑到了一起,估计那人是难逃一死。
想到这里的我也犯了难,这真是禾儿想看到的么?
“穗儿妹妹。”突然耳边毫无预兆的响起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之前经常看到禾儿被一些声音吓到,如今我也是好好的体验了一回。
等我回头看的时候,才发现那就是鹞。
她大概是看到了我被吓着了,连忙拉住了我的两个胳膊,然后郑重的对我说——
“咱们都要让那些欺负过我们的人,后悔。”
咱们?我们?
难不成鹞知道禾儿的身上发生了什么?鹞和禾儿的过往难道有什么共通之处?
此时我再想起昨天鹞盯着禾儿看的样子,大概并不是因为她察觉到我怀疑她杀人。
而是因为,禾儿和她是同一类人?
看着鹞坚定的样子,我点了点头。
随后她的笑容便变得有些妖娆了起来,望着远处旁边的一片房屋痴笑着。
“走吧。”
她用力的拉起了我的手,便向她所见之处走去。
一路上没有说话,走路的速度也是故意放慢的,直到旁边的房屋多了起来。
“那个人在哪?”她问我。
正当我寻找着禾儿留给我的记忆,可总也对不上面前具体的路。
“禾儿,那个欺负你的人在哪?”我只能在心中默默的询问着禾儿。
希望她能给我些回应,可殊不知等来的却是——
“你根本不是娘!”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禾儿发现了。
正当我打算跟禾儿解释些什么的时候,却不想突然有个人在我旁边停了下来,似乎还在盯着我看。
“你这妮子...”
是一个男子,他指着我,把说了一半,便又转向了在一旁俯身看着我的鹞。
一个方正的脸,高鼻梁,短下巴,左眼稍斜,高挺的颧骨头上刚好有一个凸起的黑痣。
没想到禾儿要找的人就在这。
这个男子就是对禾儿做出各种禽兽行为的罪魁祸首。
只是没想到亲眼看到时,也觉不出此人有多么坏。
正当我想拉着鹞先离开,再告诉鹞他就是那个坏人时,她却先开口了。
“大哥,你认识我家妹妹?”鹞张开了她那樱色的小嘴,甜甜的跟面前的男子搭上了话。
他看到了鹞便来了精神,眼睛都睁大了些,多映出了不少阳光。
“是啊,这妮子之前在我家住了好久呢。”连忙卖弄起了自己的功劳。
但在我看来,他此时此刻无疑是自掘坟墓。
鹞大概是因为发现了目标,表现的更加兴奋了。
“那可太好了,我这妹妹不会说话,她老是拉着我要回家看看,真到了地方,却连家门都找不到了。
这下连个吃饭的地方都没有了。”
鹞立刻微皱起了柳眉,扶着她的肚子,可怜巴巴对这男子说着,最后还要缓缓的叹上一口气。
“小娘子别着急,我知道他家住在哪。”
-“真的么?”鹞立刻抓着我往那男子身旁站了站,开心的仰视着他。
“那可不,我和她爹爹老...老交情了。”他话说到了一半看向了我,在那一刻说话磕巴了一些,便又看向了鹞,这才把话说完。
他显然心里有鬼,鹞当然也看在眼里,用大拇指压了压我的掌心。
-“太好了。”但她说出来的语气却是惊喜,就像是饿了三天后,看到了白面的馒头。
“那大哥您看看,能不能带奴妹妹去寻下老叔。
到时奴妹妹定会亲自下厨招待大哥。”鹞又摆出一副低头垂目的样子,很是诚恳。
平日出门在外,若是遇到陌生的青壮男子,难免会引起戒心。
但对男子的提防越多,眼前的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妙龄女子,却是最容易激起坏人心中歹意的。
甚至是比陌生男子更加危险,毕竟寻常女子知道自己势单力薄,因此少怀害人之心;鹞不一样,她分明就是全心投入的害人,在自己的力所能及的地方害人。
但其中的好坏,我暂且是分不清的。
-“你来的真是不巧,他刚出了远门,那房门都锁上了。
小娘子若是不嫌弃,不如来我家坐坐,正好也有些吃的。”
“真的可以吗?”鹞又惊又喜,又故作收敛的反问。
-“小事。”
“那就麻烦大哥了。”
看来事情的进展比鹞想的还要顺利一些。
听她刚刚说的话,像是打算要把禾儿的爹爹一起收拾了。
现在看来,眼前这人也算是首当其冲了。
只是我还有一件事不太懂,他不担心禾儿表达出对他的恶意么?为什么他一点都不心虚?
就若无其事带禾儿和鹞回去了?
没过多久,我们就到了这男子的家中。
一个大院子,里面有四间屋子,个个房顶都覆着灰瓦,只是没什么人。
走进了屋子里,墙上还挂着一两幅山水画,地上也是一尘不染,却像是每天都有人收拾的样子。
但坐下好一会儿,院子里都没有什么动静,看来他的家里平日里是没人的难怪他之前敢在家中对禾儿做出那种事。
也好,若是鹞和良他们打算动手,也不会伤及无辜。
“穗儿妹妹,是他么?”鹞看那人出去要给我们找吃的,就在一旁问着我。
我点了点头,她便理解领会了,开始查看起来门内门外,然后思索了起来。
“那你先站起来。”
我便走到了她身边,起身时还被椅子的缝隙夹了一下头发。
疼。
我摸着头,只希望她等会儿不要在我的面前...做那种事。
......
又过了一会儿,那人端了些饭菜上来,上面还有个鸡蛋。
到目前为止,我依旧没有看出他是一个坏人,只是一个比较富裕的农户。
只是回忆中他坏的真切,令人胆寒。
我便没争取什么能让良他们放过这个人的机会。
“妹妹,我给你拿来些吃的,你快吃吧。”他这么说着,眼中却只有鹞。
甚至连称呼都改了。
对于他伤害过的禾儿,却是完全无视了。
是啊,如果在意的话,又怎么做出侵犯她的行径?
我哈着气,感受着无法说出声音的嗓子,才知道禾儿的处境,要当面指出来眼前的这人是个歹人,在不能说话的情况下,几乎是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