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青乾,我也不懂,只是享受着跟着那女子的快感。
虽然有一种被围观的尴尬,但是我知道那种围观的眼神中其实还夹杂着羡慕,有让人说不出的神清气爽。
我不忍心破坏这种莫名的优越感,走的离那女子稍微近了些,跟在她的侧后方。
大概会被和那女子一并的被迎面而来的人看到。
“你好点了么?”突然走在前面的女子察觉到了我的靠近,看着我问。
说话时脚步也慢了一步,变成了与我并肩走。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为什么这么问,但是我现在感觉确实不错。
“嗯,还好。”我也装作懂了她的话,应了她问的。
我离这女子近了些,便又感受到了她周身萦绕的熟悉香气。
这气味稍微有点浓,但也没到呛的程度。
这个味道和鞋子上的味道有点差别,但应该就是一种。
上次没机会问青乾这个香药是从哪里买到的,这次我得问问这女子。
“嗯,我也不客气的说一句,你不喜欢说话的话,可以不说的。”还没没等我我问香药的事情,这女子先开口了。
依旧是平易近人的语气,语句之间的停顿还包含些许犹豫和模棱两可的歉意。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陪我聊聊。”那女子又说道。
那种感觉又来了,就是“我跟你很熟么?”的感觉。
把屋子借我住的女子是,青乾也是,这个女子也是。
这个女子和前两者可能还不太一样,前面两个人见面就请我吃饭。
这个女子更像是没有我想象的那么“见外”,毕竟前几天她诬陷我非礼她,就因为这场闹剧让我感觉她不是一个能跟我正常聊聊的人。
唉,可能是和狼,也就是盗匪们呆的久了,总感觉人和人之间的矛盾应该经过更激烈的方式解决。
比如咱们之间总得死一个。
这种你死我活的事情虽然并不是经常发生,但是一旦知道了就不得不防备,直到把拼命刻在心里当成一种正常存在的可能。
而现在进入平常人的生活给我带来了一些不真切的感觉。
“可以。”虽然感觉很怪,但是我还挺想多听这女子说几句的。
“你认识青乾多久了?”她倒是没客气,立刻就问了起来。
-“有一段时间了,大概十几天?”还是多说一点吧,我怕女子知道我和青乾只是萍水相逢不放心。
“那你听过他提到过我么?”
呵,她好像真的挺在意青乾的,还问我青乾跟没跟我说过她。
谁没事提自己妻子啊?
-“没有。”
“哦。”
-“你问这个作什么?”我倒是来了兴趣。
“就是想知道相公他在外人那都说我什么,我总感觉哪里不对,但是说不出来具体是哪里不对。”
这女子倒是敢说,居然敢跟外人说怀疑相公的事。
“你没有感觉到么?就是明明就是他派你来保护我,但是他又不说好,结果害得你进了衙门。”
我听了女子说的话,却没感觉到有什么奇怪的,很明显就是她被骗了。
难怪青乾要跟我说别拆穿他,他骗自己的妻子倒是不含糊。
不过我也确实是占了好处,有了一份营生做,这女子还跟我道歉了。
“也怪我不会说话。”我还是没拆穿青乾,把原因揽在了我身上。
既然她以为我不会说话,我就拿不会说话的理由搪塞过去吧。
“是啊,要不是看你总是支支吾吾的,真是这个样子,我肯定觉得相公在骗我。”
说完之后她似乎察觉到没必要强调的缺点,她看了我一眼又尴尬的笑了笑,两只手搭在小腹前抠着掌心。
还挺可爱的,不像之前那般刁蛮了。
“你之前是做什么的呀?”那女子又问着我的事。
这我怎么说?我说我之前杀人无数,在林间小路上害人劫财?
算了,就是我以前也是护送人的吧。
“和现在差不多。”这种完全就是假的话对我来说压力还是不小,说的并不顺利。
-“那托你护送的人还是真的不讨人喜欢,害你脸上都留了这么多疤。”
“还好吧。”我有点编不下去了,简单回了一句后,我和那女子便又不作声了。
街边的人仍是来来往往,但向我投来的眼光照旧,像是看着穿奇装异服一般的人。
女子穿的虽然算不上奇装异服,但是大概是平常女子一般不会穿的明亮红色,看起来还是厚实的绸缎。
时间久了,我也慢慢开始为这个女子感到些尴尬了,居然被那么多人看,实在是不体面。
就算不说她这一个女子在这大街上闲逛好不好,她穿着这么华贵也会招人恨吧,现在到处都是饿死的人,看到富人都气的牙痒痒。
说到这事,让我想起来鸢,我之前跟着逃难的流民抢东西的时候救了被流民拖进屋子里的她。
老实说当时真的很冒险,那么多个流民围着衣衫不整的她,我居然生出了莫名的勇气把她拉起来带走了,鸢当时抓着散落的衣物遮挡身子,因而跑的也不快,还有几个骂骂咧咧的人追上来。
好在追来和阻挡的人不是一起上的,根本打不过我,又多半是因为饿的既没力气又没那么壮的色心,一一被我赶走之后就没在追上来。
所以,当时那些流民是不是也只是记恨有钱人所以要糟蹋鸢呢?
.....可能都有吧,具体什么原因谁都不知道,谁脱了裤子的时候还想着自己自己为什么脱裤子,他们自己大概也不知道。
就算知道也难分个因果,可能仇富只是他们掩盖兽性的借口罢了。
现在想想舌头当时说小羊的“反正她们都要死,为什么不能造福我们?”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
小羊们过不好所以我们就要送他们去死。
好像是错了,但我也说不出来哪里真的不对,不过跟我也没关系,我可是放小羊走的。
“你在想什么?”那女子边走着边看着我问我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
“......”那女子又不作声了,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说出一句。
-“那你可以听听我在想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