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洪居住的福宁宫,也亮起了琉璃灯,且是有些斑斓色彩的,显得很是梦幻。
已经及笄的赵富金,缓步走近,细长条的身子还故意有些摇曳,却颇为生涩,发丝还是湿的,显然也刚刚沐浴过。
“朕没传也没翻牌子的,你怎么就来了?”
武洪招了招手,让小富金过来,坐在他腿上,还将她几缕发丝用手指捋顺。
“官家,奴奴及笄很久了。”
赵富金小心翼翼道:“后宫嬷嬷也在那时开始教导奴奴,该如何给官家侍寝,拿了好几个甲等呢。”
“这些东西肯定是要学习的,知道自身情况,才能健康长大。”
武洪闻言笑着说了句,又道:“知道为何如今夭折问题这么严重吗,就是因为给未来小孩的房子还没彻底准备好,朕没有临幸你,并非不喜欢你,朕更喜欢看着你健健康康的长大,然后咱们一起白头到老,别像前宋的刘贵妃那般,长得好看便不节制,二十几岁就没了,明白了吗?”
赵富金面容一僵,她的生母就是刘氏,尽管官家没有提及明达皇后,可还是忍不住想起。
她的生母一共给赵佶生了六个孩子,二十六岁便撒手人寰。
武洪说的其实是明节皇后刘氏,是宋徽宗最宠爱的妃子,几乎令其人达到无法自拔的地步,同样红颜薄命。
据传说,明节皇后最类明达皇后。
“奴奴明白了。”
赵富金起身做了个万福,轻手轻脚的离去。
待赵富金彻底不见了踪影,武洪冷声说道:“女官。”
“奴婢在。”
女官卓婷连忙迈着小碎步走进。
武洪把玩着一枚茶盏,看也不看对方,继续冷声道:“你是觉得朕是个无女不欢的人,是吗?”
“陛下,微臣不敢。”
女官连忙叉手相对:“微臣只是觉得陛下夜间无人照料,且为了国家考虑,陛下需要更多的皇嗣,所以才......”
“好,你考虑的非常周全。”
武洪一转头,冷着脸道:“卸甲。”
“什么?!”
卓婷听清了官家的话语,可是没懂,因为她根本就没有甲胄。
“朕让你卸甲!”
武洪竖起戟指,点指过去:“你岂能不知须见龙卸甲?!”
卓婷尽管不懂,却也只能在官家那沉冷的神情中,慌乱地脱掉外衣,露出了内里的绿色抹胸。
古代讲究红男绿女。
只是那抹胸上绣着一只麻雀,因为弧度较大,使得麻雀看起来胖乎乎的。
“过来,把这个吃下去。”
武洪一甩长袍,端坐在御塌上。
卓婷身为女官,如何不知道宫中规矩,今日自作主张,即便是杖毙都无处可说。
当下老老实实地过去,捧起茶盏,微微低头,几次都张不开嘴,终究还是一口吞了下去。
可这东西如何能吃?
那玩意儿能吃吗?
到了喉咙眼,当即就产生呕吐反应。
“不许吐,咽下去!”
武洪十分严厉。
女官是可以维持后宫秩序,但如何敢干扰到皇帝和妃嫔?
“将来是不是再来一出斧声烛影?”
武洪捏着胖麻雀,低头逼问:“将来是不是也想黄袍加身?”
“呜呜——”
卓婷嘴里没空,说不出话来,只能一边呜咽一边摇头。
“不敢?朕看你敢的很!”
武洪冷笑一声:“她才几岁?朕之前说过的话,你是一句都没记住,还是故意的?”
“呜呜~~”
卓婷只能大摇其头,表明态度。
“朕从不跟你们这些宫人发脾气,因为知道你们每日都如履薄冰,不容易,可你今日太过分了,触动了朕的逆鳞。”
武洪哂笑道:“若不给你一个深刻的教训,当真以为刚刚殄灭了西夏的朕,没脾气是吗?”
说罢,武洪抽出茶盏,让卓婷喘息几下,旋即便一手掐住她的脖颈,单手便将其提了起来,然后缓缓放下。
被捏着脖子几乎要再次陷入窒息的卓婷,猛然间瞪大眼睛,张大嘴巴,似乎像是跃上岸的鱼,瑟瑟发抖起来。
“官家,奴婢不敢,奴婢……”
转瞬间,卓婷便挺直了脖子,翻起了白眼,一个字再也吐不出来。
而武洪的惩戒,才刚刚开始。
……
福宁宫外,小太监和小宫女们,全都吓得瑟瑟发抖,噤若寒蝉。
彼此只敢交互眼神,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从未见过官家发脾气。
没想到只是因为请了妃子过来侍寝,居然就如此暴怒?
有机灵的小太监,则悄然来到赵富金的宫外,将消息传给了值守的宫女。
他们之间没什么往来,但也怕官家怒火波及到自己头上,不得不想办法自保。
宫女跟赵富金说的上话,谨慎说了之后,赵富金愣了愣,穿上衣服却也有些茫然,她如何能管得了官家?
随即,她便来到姐姐赵福金的宫门,脚步匆匆进去,将消息一说,赵福金却笑了笑,道:“傻丫头,这是官家维护你呢。”
“姐,不会出人命吧?”
赵富金也想明白了这一点,但不免也是有点担心。
“不会,依我对官家的了解,他是要在事情上教人认知的。”
赵福金道:“那女官敢自作主张让你去侍寝,官家便要她明白,为何迟迟不要你侍寝的原因。”
说着,她附耳过去低语几句。
“大...大什么大?”
赵富金眼珠子乌溜溜地瞪的溜圆。
“之前一直没告诉你,是怕你担心,再留下什么不好的念想,该做噩梦了。”
赵福金说道:“现在告诉你,是因为你也及笄了,是大娘子了,迟早会知晓了的。”
赵富金愣愣地点头,忽然问道:“那官家跟那谁,谁的好?”
“你!”
赵福金闻言一愣,没想到傻妹妹居然什么都问。
“这种事情你让姐姐如何说?”
她抬手点了一下赵富金的额头:“你呀你,能做官家的妃嫔,恐怕是几辈子才能修来的福气。”
“那俺懂了。”
赵富金抓着衣角在手里拧啊拧的,居然开始有些期待了。
“官家刚殄灭了西夏,夏末秋初,金人按照惯例就会南下,官家压力有天大,如何能容忍女官自作主张?”
赵福金道:“好啦好啦,快回去睡觉,别胡思乱想。”
“知道啦。”
赵富金自床榻上跳下,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来,问道:“姐,到时候我若是害怕,你能陪我吗?”
“还说,还说。”
赵福金作势起身要打,吓得小丫头一溜烟跑了。
赵福金不禁叹息着摇摇头,忽然又笑起来,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