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熠羽摇头拒绝了,他打算态度冷硬些让秦琰放弃。
秦琰肉眼可见的失落泄气,嘴角硬扯着笑:“没事,正好我房间还没收拾呢。”
“我刚过来的时候后院的练武场有些公子哥在比武,殿下,一起去看看吧。”
“也不知道这些世家公子哥是花架子还是练家子。”
迟熠羽定定的看了秦琰一会儿之后终是不忍,叹了口气点头了。
秦琰瞬间就像是得到了一颗糖。
两人一同前往练武场,拐角处有一个小厮看了眼两个人的背影,然后转身小跑着离去。
迟今得到了买通的秦府下人的消息后,挥了挥手便让下属赶紧去景王府动手。
他眸底黑沉的看着不远处,六皇弟,别怪二皇兄下手狠,他实在是没办法了。
迟岭那边追查贪污案追的很凶,他不得不祸水东引。
若是当初迟熠羽答应了联手,这件事又怎会拿他来当替罪羊呢。
迟今的手下畅通无阻的进入了景王府,将怀中的证据放到了里面。
*
今日天气不大好,有些阴云密布,御书房内,宏元帝正在批改着奏折。
“陛下,鹤仙师求见。”刘公公通报道。
宏元帝闻言一顿,随即又拿了一本奏折说道:“让他进来吧。”
鹤曲拿着拂尘疾步走了进来:“微臣参见陛下。”
“鹤仙师要见朕,可是探查到了什么天机?”宏元帝对鹤曲仍然处于半信半疑的态度。
鹤曲行走江湖行骗多年,自然能知道宏元帝还没有信任他,但是今日这一事之后,就不一定了。
“回陛下的话,微臣昨晚夜观星象,发现今日将有‘天雷示警’。”
这话引得宏元帝放下奏折,摩挲着翡翠扳指,声音中带着些威压:“昨日才说有祥瑞降福,今日鹤仙师就说这天雷示警?”
鹤曲连忙跪下,苦心劝道:“陛下,微臣只有一事相问,这宫中坐东朝西,院中有梅树种于北方的宫殿是哪个宫?”
“贪狼犯紫微,今日天雷必降于此,还望陛下尽早告知这殿中之人尽快离开,否则必有损伤啊。”
宏元帝半信半疑,可他又怎会对宫殿这些小事上心,还是刘公公想起来说道:“那不是德妃娘娘宫中吗?”
鹤曲捻着手指,闭眼当众算了起来,忽地睁眼道:“不好!”
“罚雷降至。”
宏元帝皱起眉头,只听外面忽然传来一声‘轰隆’的声音,竟让地板都震了一下,桌上的茶杯都晃动了一下
外面忽然下起了大雨。
刘公公赶忙小跑着出去瞧,没一会儿就有些湿漉漉的跑进来跪在地上,看着鹤曲的眼神都充满了敬畏。
“陛下....陛下,果真是那德妃娘娘的宫中被雷劈了。”
鹤曲心里松了口气,但是面上却无奈地叹了口气:“唉,终究是没来得及阻止。”
宏元帝皱起眉头,先是吩咐了人去德妃宫中查看情况,然后才问鹤曲。
“鹤仙师,上天为何降下罚雷?”
而且还是德妃宫中,莫非是她做了什么触怒上天之事?
鹤曲一甩拂尘:“本该是天机,可今日却未来得及阻止此事,那老道便冒着损道行的风险来一算吧。”
他又捻起手指,嘴里念念叨叨,蓦的吐出一口血,宏元帝眉心的皱褶都深了些。
“唉,今日宫中该是有冤狱和大逆不道的事情产生啊。”鹤曲擦去嘴边的血,无奈道。
宏元帝还奇怪,能有什么冤狱和大逆不道的事发生?
不知为何,提及大逆不道,他第一个想到的竟是迟熠羽。
他正要开口问问时,门口传来通报声。
“启禀陛下,燕王求见。”
燕王?他此时不应该是在秦府准备选王妃的事情吗?难道是选好了?
可也不应该这么着急啊。
宏元帝挥手让人进来,而鹤曲站到了一旁,轻轻呼着舌尖,刚刚咬破血囊时不小心咬到了他自己的舌头,疼死了。
迟岭大步走了进来,他本来的确是在秦府的,可是手下突然说找到了贪污案的关键线索,线索直指迟熠羽。
他一下子就兴奋起来,连忙进宫要和父皇说这件事情。
“儿臣参见父皇。”
宏元帝问道:“怎么?你有了王妃的人选?”
迟岭摇头:“父皇,儿臣此次进宫是为了贪污案一事,现已有了进展。”
贪污案非同小可,宏元帝也没再关心迟岭选王妃之事,赶忙让迟岭继续说。
迟岭状似犹豫说道:“儿臣发现这贪污案的证据竟指向景王府,难道六弟在外多年不是游玩,而是....”
迟岭未尽之言,宏元帝自然明白,他蹙眉:“你带上人前往景王府查探。”
“查出来,便把景王也一道带进宫来,朕要看看他这是想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宏元帝自动将上天警示与迟熠与挂钩了。
鹤曲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什么都往殿下身上推。
*
迟熠羽在秦府很快就收到了宫内眼线传来的消息,唇角的弧度变大,待会儿还有场好戏呢。
而景王府那边,迟岭带着宏元帝的口谕让人进了景王府搜查,没想到真的在书房内搜出了一些和贪污涉事官员的来往信件。
迟岭带着信件就让人去秦府带走迟熠羽。
迟熠羽倒是很配合帝就与他们一道进了宫中。
宏元帝没看信件之前,他还认为这件事情就是迟熠羽所为,毕竟他也不相信迟熠羽会在外面什么都不干,纯玩几年。
可是打开信件看了之后,他蹙眉问道:“景王,对此事你可有什么辩解。”
也不是宏元帝偏袒迟熠羽,也不可能会偏袒。
只是,昨夜迟熠羽才送上来一份手抄的《金刚经》,那上面的字迹和这完全不一样。
一个笔锋刚劲有力,甚至带着些许杀意,这些信件上的收笔之处却拖泥带水。
迟熠羽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回父皇,儿臣并不知晓此事。”
“六弟,做错事了没关系,证据确凿,你这般辩解甚是无力。”迟岭甩袖有些鄙夷说道。
迟熠羽似笑非笑看着他:“证据确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