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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这天,何宇柱早早带着妻子雯丽和女儿何雨雨,三个人各自骑着自行车出发了。
车篮里装着几个食物袋子。
路人见到这一家人,不由得感到羡慕。
贾张氏在一旁唠叨不停,但贾东旭和秦淮茹已经习以为常,不再在意。
贾家生活还算宽裕,因为贾东旭的工资较高。
而易忠海望着那些食物袋,心里打起了主意,觉得何家的日子过得不错!他虽然是厨师,也能搞到一些粮食,但这样搬东西出去总觉得不太妥当,邻居们的看法又如何?
想到这里,易忠海起身出门,先去看看后院的聋老太太,然后再去找刘家的海中。
与此同时,阎埠贵眼神闪亮,问道:“柱子,你们这是去哪儿啊?”
“当然是岳父家了!”
何宇柱回答:“现在物资紧张,大家一起过节日,凑合点东西也能过个好元旦。”
“哦,都是你自己带来的啊?”
阎埠贵心里有些不舍。
“三伯,您别这么说,我也只是尽点孝心而已!”
何宇柱笑了笑,“不说了,中午还得回去做饭呢!”
说完,一家人便骑车离开了。
何宇柱不会给阎埠贵太多好处,偶尔给一点儿就行,正如俗话所说,“升米恩,斗米仇”
。
此时,文家非常热闹,大姐一家、二姐一家也都来到这里。
因为在这里吃饭品质好,还能省下一些食物供婆家使用,大家也不拘束。
当何家三人抵达时,气氛更加热烈了。
这次,何宇柱带了不少物资,自然成了大家的焦点。
何雨雨则去找其他孩子玩耍,何宇柱和雯丽则留在屋里陪老人聊天。
二姐文慧在供销合作社工作,家境略好一些,但她仍然忧心忡忡地说:“不知道明年会怎么样,现在我们供销社的库存也很紧张。”
“明年可能会更难,”
何宇柱说,“但不必担心,如果哪家不够吃,尽管来我家拿,一次少拿点就好。”
“不要再引起别人的嫉妒了,我和雯丽会尽量过来住,还是在家里舒服,独门独户,吃起来也更放心。”
母亲问道:“你们单位里的人过得怎么样?”
何宇柱回答:“大多数人都能勉强度日,虽然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不至于饿肚子,毕竟是京城四周,靠着东北地区的支援。
不过目前供应有限,有些物资还没完全到位。”
他又补充说:“但旱情可能还会持续,家里得多留心,不要太大方了。”
二姐文慧赞同地说:“宇柱说的对,生活过于舒适会引人注意。
最近市面上总有人被抓,我们要小心行事。”
一家人讨论了一阵当前局势,到了上午十点,何宇柱带着三位妹妹开始准备午餐。
中午,大家一起享用了一顿丰盛的饭菜,何宇柱还带来几瓶酒,男士们围坐在一起痛饮畅谈。
这个新年,充满温馨与满足……
在另一边的一处传统四合院里,易忠海走进了刘海中家中。
“老刘啊,眼看元旦过去了,春节也要到了,可家家户户现在都不容易啊!”
刘海中有些不解:“你是说?”
易忠海直奔主题:“我发现何宇柱家过得不错,肯定有门路,也许我们可以请他帮忙,给我们弄些粮食回来如何?”
这一提议立刻引起了刘海中的兴趣。
一想到家中三个年轻人要消耗大量食物,刘海中的心动了,“这倒是个办法,我赞同。
只是,他肯帮忙吗?”
“他是厨师,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缺食物,肯定有什么办法。”
易忠海分析道,虽然具体方式还不得而知。
“我们为什么不找他商量一下?”
刘海中非常积极,“那我们今晚就开个会讨论吧?”
“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何宇柱和他的家人外出了,”
易忠海提醒道:“不妨等明天下班后,再把大家叫来吧!”
“我会去找老阎商量一下。”
“好!”
看着易忠海离去,长子刘光齐表达了疑虑:“父亲,这事恐怕不会那么简单吧!”
自从何宇柱在家树立了威信后,他就很少和其他邻居打交道了。
刘光齐的担忧并没有动摇刘海中的决心:“何宇柱就算再能耐,也不可能对抗三位德高望重的人。”
“他怎么能一个人抗衡整个大院?”
刘光齐轻蔑地回应:“谁不知道他的身手了得?”
然而,刘海中冷笑一声:“他真的敢这么做吗?”
易忠海转向院子的另一边,“老阎!”
阎埠贵听见声音转过身来,“哦,老易啊!怎么还站外面,不觉得冷吗?”
易忠海开门见山:“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阎埠贵对这位老朋友突如其来的要求感到意外。
易忠海接着说:“你也知道,如今的形势不太乐观,再加上快过年了,每个家庭都在发愁……”
“柱子有没有办法找到一些粮食?让他分给大家一点,让大家过个好年,你觉得怎么样?”
阎埠贵眼睛猛地一缩,心里想:这是什么馊主意?这不是坑人吗?何宇柱去哪儿弄粮食?
“老易,你说柱子能弄到粮食,这些粮食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我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
阎埠贵当然不会答应,因为他和何宇柱的关系不错,每个月都能得到一些实实在在的好处。
如果支持易忠海,这些好处可就没了。
为了点粮食得罪何宇柱?阎埠贵可不是傻子!
“这我哪里知道?”
易忠海说,“不就是准备明天问问他吗?”
“老易,你这么一说,岂不是暗示柱子去偷工厂的粮食?”
阎埠贵皱起眉头,“你要毁了他不成?”
“当然不是了,柱子怎么可能干这种事?”
易忠海不高兴地反驳道,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想法。
这次他打算让何宇柱出粮食,一方面是为了展示一下自己作为长辈的能力,毕竟现在每家每户都过得不容易;另一方面,何宇柱从来不愿与院子里的人交往,连他妻子和妹妹也是这样,近几年连后院的老太太那里也不去了。
易忠海一直在院子中推行自己的理念,所有人都很认同,唯独何宇柱一家不买账。
这样怎么行?
特别是以前何达清去世的时候,何宇柱当晚就像变了个人。
这件事让易忠海一直耿耿于怀。
当初何宇柱傻乎乎的,现在却变得聪明多了。
这些年他一直在寻找机会,如今终于来了。
既然何宇柱不与其他人家来往,大家的关系早已疏远,更何况何宇柱一家生活条件又好,大家都很眼红。
此时正逢其时,阎埠贵不能妨碍,“老阎,我是为大院考虑啊!”
“我们应该团结互助,尊敬老人,爱护孩子,不能太自私啊!”
阎埠贵笑了,心想:就这点花言巧语就想糊弄过去?
“反正我是不会同意的。
你和老刘商量好了,你们想去问就去吧,我不参与!”
阎埠贵态度坚决。
易忠海心里清楚,阎埠贵从何宇柱那里得到了不少好处,让他放弃实在困难。
“好吧,到时候我和老刘一起办。
你如果不去,就别插嘴了。”
易忠海说完就转身走了。
阎埠贵愣了一下,“嘿……”
不让自己发言?
阎埠贵想了想,如果自己插手,等于是得罪了整个大院,还是闭口不谈的好。
但他必须提醒一下何宇柱,这件事不难,毕竟自己每天守着大门。
这恰好解释了为何何宇柱会选择与阎埠贵家特别亲近。
由于阎埠贵担任门卫,信息交流便捷,这也是个显而易见的优势。
之后,由于何宇柱加入其中,这个大家庭的人数扩展到了接近十位成员,差不多是大院整体居民数量的十分之一。
至于阎埠贵,他人还算不错,偶尔的小计谋也多是为了生活,不过他起码还有自己的原则。
那晚,当何宇柱带着他的妻子及妹妹回家后,阎埠贵立刻更新了他所知的信息,这让何宇柱稍微吃了一惊。
何宇柱没想到易忠海会再度发难。
此人深思熟虑又城府颇深,即便五年过去了,他的意图似乎没有丝毫改变。
尽管具体目的还不明确,但他肯定会对何家有所图谋。
“感谢您,阎大叔。
年底之前,我一定会给您一个丰厚的礼物,您可以放心,我会亲自解决此事的。”
何宇柱笑道,他对这种挑衅根本不放在眼里。
雯丽仍然在重工业机械厂下属的小学读书,何宇柱从未打算把她转到红星小学,这样做能够保证她不会受到大院及周围巷子里流言蜚语的影响。
对于还在学校的妹妹何雨雨而言,这些闲话对她并没有实质性的影响,顶多也就是让何宇柱感到些许不便。
不过由于他的技术精湛,他在工厂内的地位非常稳固,不论外界怎样变化,厂方的重要活动仍然需要他参与。
即使所有物资都是统一供应的,但在选择上仍有巨大差异,比如说从食品加工厂得到的是瘦肉或肥肉,这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个人的人际关系和态度。
不受欢迎的人可能会拿到骨头,这其中的区别非常明显。
为了员工们的利益最大化,管理者们绞尽脑汁寻找办法。
在这个物资相对短缺的年代,除了改善饮食外,恐怕很难找到更有吸引力的事物。
听闻何宇柱的承诺,阎埠贵安心了不少:“好的,一切都看你的了。”
第二天一切如常,何宇柱的工作没有受到影响。
通过李怀德的斡旋,局面显得平静许多,尽管马峰有所不满,但也仅限于背后向李怀德抱怨,而不敢直接针对何宇柱。
对此,何宇柱并不介怀,因为他深知,只要不在 ** 问题上退步,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足以使他动摇。
为了维护自身的权益,特别是留在钢铁厂的重要性,他觉得李怀德是一个更好的同盟。
何宇柱清楚地认识到个人的力量有限,无法左右整体的趋势,但至少可以在一定程度内保护自己。
当晚餐的时间到来,即便内心略有波动,但他仍按照之前的诺言,在厨房忙着准备饭菜。
与此同时,院子里的其他住户也开始为晚上的聚餐做准备。
何宇柱未能及时回家的信息,雯丽和何雨雨早已有所预期,提前将馒头热好,并伴随着收音机中的声音,静静地等待着他回家。
很快,当大多数家庭即将吃完晚餐时,易忠海起身来到了同事刘海中家里:“老刘,时间差不多了,派光齐他们去各家通知开会的事吧。”
“好的!”
刘海中应了一声,随后招呼自己的三个孩子,分别前往前院、中院和后院,逐家逐户通知即将举行的集体会议。
这种全院大会并不罕见,通常是节日或者传达街道新指示时才举行。
但像今天这样专门为某个人安排的会议却是第一次见。
阎家三兄弟抬来一张旧方桌,还搬了三个长凳摆放好。
一切准备妥当后,易忠海坐在正中间,左边是阎埠贵,右边是刘海中。
各户人家陆陆续续来到。
许家一家四口也来了,小许大冒站在父亲后面,轻声问道:“爸爸,这到底为什么呢?”
“不知道,按道理应该不会有事吧!”
许父皱着眉,不明白为何在这个时刻会召开这样的大会。
平时他在信息获取方面一向灵通,作为轧钢厂的放映员,他与厂内宣传科有着密切的联系,如果有街道的重要消息,厂宣传科肯定会有所反应。
所以,这次会议让他感觉有些蹊跷。
第一个讲话的是刘海中:“咳,大家都知道,今年生活条件困难,各家的食物和物资都非常紧张,所以组织了这场大会。
请易大爷为大家具体讲一讲下面的内容。”
刘海中是个对职位非常热衷的小人物,开场白总显得缺少深刻意义。
核心内容则由易忠海来阐述,而社区内的宣传活动大多由阎埠贵负责。
接下来,易忠海接过了话茬:“我们院一直秉承着互帮互助、友好相处的美好传统……”
然后他就开始了长篇大论,用各种高尚的话语来进行道德教导。
易忠海的惯用手法就是:通过高尚的理由树立自己为榜样,例如他常常主动照顾失聪的老太太,目的是希望大家都能学习并仿效,从而在未来获得同样的尊重和支持。
他特别重视得到贾东旭的支持,希望自己和老伴的晚年生活有保障。
当然,他也认为其他人都不应置身事外,而是要积极贡献,因此常常宣扬团结友爱、尊老敬老等价值观念,这些都是他自身总结出来的经验。
在宣讲完自己的理念后,易忠海问道:“何家的,柱子去哪儿了?”
何宇柱出门了,于是他的妻子温丽代表出席了会议,同时还带上了小姑子何玉玉。
“柱子不在家,可能有些事情出去了吧。”
温丽解释道。
“您有什么事吗?既然想找他,那不如等他回来再说?”
温丽虽然不是个反应很快的人,但她记得丈夫提到过的那些琐事,尽管并不太深刻。
她注意到了刘海中的一些小气,以及阎埠贵的机灵,但对易忠海的印象却较淡。
今天的事情让她意识到,如果不牵扯个人利益,易忠海所说的话似乎也有道理;但如果有所图谋,就得多加小心。
尤其是当易忠海直接问起她的丈夫时,她更感到有些不安。
“和温丽说也一样嘛。”
易忠海显然不想等何宇柱回来,他觉得,和这位看起来容易相处的温丽交谈更能达成他的目的。
然而,温丽立即回应道:“这要看具体是什么事。
毕竟掌舵的是我们家柱子,像我这样的妇人,管不了家里大事的。”
易忠海眉宇间闪过一丝惊讶:“好,那我先说说看吧。”
温丽的这番话并非毫无道理。
当时是男性主导社会的时期,新中国刚成立不久,大部分人都经历过旧社会的磨难,男性在家中的主导地位早已根深蒂固。
“现在大家生活都很辛苦,家家户户都很拮据。
你们家却还能吃得上好的粮食,可见柱子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