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天辰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君子衿身上,眼中满是化不开的担忧,甚至夹杂着一丝隐隐的怒意。
君子衿从未见过一个温润如玉的人如此严肃的神情,还是对她生气,心中不由得一紧,她下意识地抿了抿唇,试图用一抹讨好的笑容来缓和气氛,声音带着几分试探:
“四哥,我这不是没事吗?再说了,我不这么做,怎么能引出这些黑衣人?”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狡黠,仿佛在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却又不敢太过放肆。
权天辰的眉头却锁得更紧了,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
“你知不知道,若是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你若是出了事,我……”
他的话戛然而止,仿佛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怎么跟宇儿交代?”
君子衿看着他,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暖意。权天辰为了权傲宇对她多有照顾,不仅仅是因为她是权傲宇的未婚妻,更是因为他将她视为家人。
她轻轻拉了拉权天辰的衣袖,声音软了下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眼神中满是恳求:
“四哥,我知道错了,下次我一定小心,不会再让你们担心了。”
权天辰看着她,没想到清冷如她,态度竟是如此好,直接就认了错。
权天辰怔了一下,眼中的怒意渐渐消散。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和:
“宇儿不在,我总得替他照顾好你。你的境地本就危险,每一步都需谨慎,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大意。宇儿不在,四哥也不能时时刻刻守着你。记住你说的话,四哥不希望再看到你冒险。”
君子衿吐了吐舌头,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语气越发诚恳:
“四哥,你就别生气了,我保证下次一定不敢了。”
正在这时,飞鹰飞燕来报,黑衣人被悉数歼灭。
神箭队的将士回来,纷纷向君子衿行礼,君子衿看着这些将士,眼中闪过几分赞赏,短短半月,有如此成效,实在难得。
这时,飞鹰开了口:
“主子,殿下,那些杀手不似天启人。似乎跟上次那些是同一批人。一交上手,飞鹰就有了几分猜测,黑衣人手上的武器明明是箭,但使起招式来却有种说不出怪异。
君子衿点点头,这些黑衣人不是天启人的秘密,她已猜到了,刚才那贼人自己都喊出来了。
众人上前查看,果然如飞鹰所说,虽然他们穿戴天启的服饰,极力伪装,但在身形和手上的茧子露出了破绽。
黑衣人身体普遍比天启高大几分。权天辰蹲下身子,仔细查看死者的手部,看到常年握弯刀留下的茧子痕迹。
使用弯刀时,需要用手握紧刀柄,并用手腕和手臂的力量来挥舞刀身。由于弯刀的刀柄较短,使用时需要更多地依靠手腕和手臂的力量,因此在手上留下的茧子主要集中在手掌和手指的根部,形状较为圆润。
使用剑时,需要用手握紧剑柄,并由于剑的剑柄较长,使用时可以更多地依靠手臂的力量,因此在手上留下的茧子主要集中在手掌和手指的中部状较为扁平。
这些黑衣人手上的茧子明明是惯用弯刀留下的,手上拿的却是剑,明显意欲伪装
他站起身来,神色凝重:
“北国人身形高大,惯用弯刀,这些人十有八九是北国人。”
前面几次,他们就觉察到了这些人身份可疑,这些贼人潜藏了5年,5年来,皇上和权傲宇把天启翻了个底朝天,都无踪无迹。高丞相囚禁皇后的山洞里也并无这些贼人的踪迹。
君子衿点点头,眉头微微蹙起:
“这也是我以身作饵的原因。这些贼人藏匿5年,如今又频频现身,表明他们急了,一着急就容易自乱阵脚。可那么多人,他们是怎么悄无声息进入我天启的?又藏匿在哪里?就算有内应,也该有蛛丝马迹。”
君子衿歪着头,稍稍停顿,眼里闪过冷意:
“他们以前急切的想要我的命,现在又急切的想要我的疫苗,我总要给他们机会现身才对得起他们忙活一场。”
君子衿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这是一场关乎天启,关乎权傲宇和她自己安危的较量,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将这些潜藏的敌人一一揪出。
众人神色各异,有对她勇敢和智慧的尊敬和钦佩。也有对她安危的担忧。
权天辰转过身去,定定的看了她一瞬,才开口,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无奈。
“四哥知道你不是普通闺秀,可你答应过我 ,不会再让自己陷入危险。”
君子衿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权天辰道:
“四哥,我明白你的苦心,我也会更加谨慎行事。”
权天辰刚要说话,君子衿接着说道:
“不过,这次行动虽险,但收获颇丰。我们确定了那人和北国的勾结,还了解到他们急于得到疫苗的目的。”
权天辰沉默片刻后说:
“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总不能每次都以身犯险吧。”
君子衿想到城南的空宅子,微微一笑,
“自然不会。我或许能发现他们的秘密。”
权天辰无奈地点点头,
“也罢,既然拦不住你,只能全力支持你了。只是你一定要把安全放在首位。四哥会安排些人手给你。”
君子衿并未推辞,欢快地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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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权傲宇正跟北国使者洽谈撤兵条约。
在庄严宏伟的谈判大厅中,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地上。
大厅的上首,权傲宇端坐其上,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散发出无形的压力。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在案几上,在寂静的大厅发出空旷的“咚咚”声。
似乎每一下都击打在北国使者的心尖尖上,使者额头已隐隐冒了汗。
权傲宇的身姿挺拔如松,举止从容不迫,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优雅与高贵,越发衬托出北国使者的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