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们走吧。”
没人再敢拦住江沅滟了,江沅滟点点头,跟着方糖朝外走去。
此时贾氏突然出声吼叫道:“江沅滟,毒妇,我就不信你离了我安定伯府,以后还会有男人要你!”
江沅滟脚步停下。
方糖扭头警告看着贾氏,贾氏此时狼狈不已,满眼不甘。
“老虔婆,你还没得到教训,难道又想我咬你?”
贾氏怒气冲冲道:“我是朝廷官员的家眷,你伤了我,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现在就去大理寺告你,就算你是郡主又如何,一个丢失了十六年的女儿罢了,你以为临江王会为了你枉顾王法?”
“你——”
方糖是能动手绝不哔哔的主,她抡起袖子就要上前,被江沅滟给拦住了。
江沅滟道:“方糖,站我身后。”
方糖:“……好。”
虽不情愿,但她仍然要听姐姐的话。
江沅滟目光冷冷地看向贾氏,道:“方才你说你是朝廷官员的家眷?”
“对,难道不是吗?”贾氏昂起高贵的头颅,道:“我是安定伯夫人,我夫君官拜三品,我生的两个儿子都是朝廷命官,而你,江氏,你离了我们安定伯府,不过是一个低贱商户。”
江沅滟不怒反笑,道:“原来在你心目中,你的地位这么高,既然如此,那有些遮羞布我想也该为你扯下来了。”
江沅滟说罢,朝着依兰递了一个眼神。
依兰领会,立马从随身的箱子里拿出一份合庚贴。
众人难免有些好奇,江沅滟拿出这东西做什么。
唯有贾氏,当她的目光接触到看起来有些老旧泛黄的合庚贴时,她眼眸不由瞪大。
眼里闪过一丝不敢置信。
下一秒,她惊慌失措,想要上前去阻止江沅滟。
可惜江沅滟动作比她还快点。
江沅滟当众将合庚贴递给了安定伯。
“有个好东西送给你,是真男人的话,有些事情就该看得开些才对。”
安定伯一头雾水的接过合庚贴,当他看见合庚贴上的名字时,不由瞪眼。
“这……”
上面是贾氏与董逢的名字,还有两人详细的八字。
贾氏慌乱道:“老爷,别看!”
可安定伯此时哪能压下心中惊疑,他手拿合庚贴,质问道:“这是什么?为何会有你与别的男人的合庚贴?董逢是谁,为何这个名字听着这般耳熟?”
宋阑珊蓦地抬起头,董逢?
不就是那个法华寺失火一案中,为自己顶罪的男人吗?
宋阑珊忐忑不安地看向贾氏,她想开口询问,欲言又止。
贾氏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就要被曝光了。
贾氏努力维持镇定,道:“这是江氏诬蔑我的,老爷不要信她,她是故意挑拨的。”
江沅滟嘲讽道:“二十年前,你与你的表哥董逢订亲了,当时连合庚贴都下了,可却突逢你表哥家遇巨变,于是,你立马抛弃了青梅竹马的表哥,改嫁到了安定伯府。”
江沅滟缓缓而道,贾氏身子险些站不稳。
贾氏吼道:“你胡说!”
“胡不胡说,还请安定伯好好看这合庚贴便知,有些年头了,上面还有当时官媒的印章,这些并非我一个小女子能造假的。”
安定伯身为朝廷命官,又如何不识得这些。
只是他现在心中还抱着对江沅滟的几分怀疑罢了。
贾氏也是抓住了这一点,她柔弱对安定伯道:“老爷,你我夫妻二十年,我们都有三个孩子了,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吗?就算当初我与我表哥订过亲了,可最后我嫁的人是你,陪伴你二十年的人,也始终是我啊。”
安定伯听罢,直接将合庚贴丢至一旁。
“江氏,少耍这些不入流的手段,我夫人说得没错,我与她夫妻二十年,不是你能随意挑拨的。”
“是吗?”江沅滟笑了笑,道:“看来,伯爷对自己头上那顶绿帽子看得倒是挺开。”
“你——”
正在安定伯欲发火之际,一道女声传来了。
“好热闹啊,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呢。”
众人望去,看见来人是叶姨娘,贾氏眉头不由紧皱。
贾氏道:“你这低贱的妾室过来做什么,这里有你什么事,滚回去!”
“哎哟,夫人生这么大气做什么?难道是怕我说了什么吗?”
叶姨娘娇娇一笑,躲进安定伯怀里,道:“老爷,奴家好怕啊。”
安定伯此时正烦着呢,哪有心思哄一个妾室,他道:“叶姨娘,回自己屋去。”
“老爷,别赶我走啊,不如你看了这些信我再走也不迟。”
叶姨娘说罢,从衣袖里取出一叠信纸,安定伯打开一看,脸色骤然变得难看。
他一张张翻过信纸,面色也由涨红到铁青!
安定伯实在是忍无可忍,他冲到贾氏面前,扬手便给了她一巴掌。
“贱人!”
贾氏不明所以,她捂着自己的脸哭道:“老爷,你怎么能听信一个妾室的话,难道你要宠妾灭妻不成?”
安定伯将一叠信纸扔到贾氏脸上,道:“都到如今地步了,你还有脸睁着眼说瞎话。”
信纸飘落得到处都是,贾氏心中慌乱,随手抓住一张。
她瞪大眼,面色惨白。
“这……”
这居然是这么多年,她私下与董逢之间写的几封情信。
可是,这些她不是早就让董逢处理了吗?
“夫人一定很奇怪吧,这些情信是如何出现的?”
叶姨娘冷笑一声,道:“那个董逢痴痴傻傻地,在安定伯府做了这么多年的工匠,你私下写给他的信本就不多,他又如何舍得毁掉?”
“他将这些信都藏在自己屋子里呢,是妾身我花费了好大力气才找到。”
贾氏如同晴天霹雳。
不仅仅是她,就连宋慕淮,宋阑珊,宋慕清三人都僵在原地。
他们的母亲当真偷人了?
这事若是传出去,日后叫他们在京城如何抬得起头见人?
有一张信纸飘落在宋阑珊脚边,宋阑珊低头,便看见上面不堪入目的情话。
宋阑珊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一般,吓得退避几步。
“贱人!”安定伯指着贾氏骂道:“你敢偷人?我现在就要休妻。来人,拿纸墨来,本伯爷现在就写休书,让这贱人滚。”
贾氏仍然嘴硬道:“老爷,都是叶姨娘诬蔑我啊,我是冤枉的,这些信本就可以有人仿冒,难道就仅凭这几张信,老爷便要定我的罪吗?”
安定伯动作一僵。
贾氏继续哭道:“老爷,我辛辛苦苦为你生下三个孩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爷,求你一定要查清楚,还我清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