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的上空阴云密布,紫胤与紫宸的魔气在空中交织成一片黑色漩涡。
下方,被魔种侵蚀的弟子们如行尸走肉般涌上擂台,他们的瞳孔泛着诡异的血光,嘴角流淌着涎水,嘶吼着朝天命和紫宸扑来。
“紫胤,你疯了!” 紫宸躲过一名弟子的利爪,手中长剑将另一名弟子的兵器震飞。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怒与悲痛,这些被魔种控制的弟子,大多是他看着长大的晚辈。
紫胤悬浮在云端狂笑,黑色雾气在他周身翻涌:“疯?我这是在帮他们解脱!只有经历血与火的淬炼,才能成为真正的强者!” 他双手结印,更多弟子的额间浮现出暗红色魔纹,如同被无形的丝线操控的傀儡。
天命挥舞云隐剑劈开两名弟子的合击,黑白剑气在人群中开辟出一条通道。她的眼角瞥见一名熟悉的面孔 —— 正是之前向她挑衅的外门弟子蒋浩。此刻的他浑身青筋暴起,皮肤下仿佛有虫子在蠕动,眼中只剩下杀戮的欲望。
“小心!” 紫宸突然扑过来,将天命推开。一名女弟子的匕首擦着她的耳边划过,在她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紫宸反手一剑刺中女弟子的肩膀,却在即将致命时手腕颤抖着偏开。
“别手下留情!” 天命急道,“他们已经被魔种控制,没有意识了!” 她的话音未落,又有三名弟子从三个方向攻来,招招直指要害。
紫宸咬着牙将一名弟子的兵器斩断,却在对方扑来时用剑柄将其击晕。“他们都是我的晚辈……” 他的声音带着哽咽,“我怎么能下得去手?”
“那你就去死吧!” 紫胤的怒吼从头顶传来。他双手按在魔像头顶,黑色光束如雨点般落下。魔像张开巨口,将十余名弟子吸入腹中,再喷吐出浑身覆盖鳞片的变异体。
“这是……” 天命瞳孔收缩。那些变异体的皮肤下血管贲张,指甲化作黑色利刃,甚至有弟子的背后长出了蝙蝠般的肉翼。
“哈哈哈哈!” 紫胤癫狂的笑声在天地间回荡,“这就是魔种的力量!让他们成为超越凡人的存在!”
紫宸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紫胤,你竟然用《血河秘典》的禁术!”
“不错!” 紫胤舔了舔嘴唇,“当年我在禁地发现这部典籍时,就知道它才是紫云宗崛起的关键!” 他猛地指向一名正在变异的弟子,“看好了,这就是进化的过程!”
那名弟子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皮肤一寸寸剥落,露出底下暗红色的肌肉。他的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整个人的体型膨胀到常人的三倍,头颅变得畸形,嘴里伸出两排锋利的獠齿。
“紫胤!” 紫宸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你这是在毁灭紫云宗!”
“不,我是在重塑它!” 紫胤癫狂地大笑,“等我用魔种将整个宗门改造成无敌之师,灵云大陆将再无敌手!”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闪过。紫胤的儿子紫轩不知何时出现在擂台上,他的手中提着一名昏迷的女弟子 —— 正是之前向天命道歉的林雨。
“父亲,这个交给你!” 紫轩将林雨扔向紫胤。
紫胤狞笑着接住林雨,手掌按在她的天灵盖上。林雨的身体剧烈抽搐,额间浮现出魔纹,原本清秀的面容变得扭曲狰狞。
“不要!” 紫宸想要阻止,却被三名变异弟子缠住。
“紫宸长老!” 天命一剑劈开一名变异弟子的利爪,“我去阻止他!” 她身形一闪,朝着紫胤飞去。
紫胤见状,随手将林雨扔向天命。此时的林雨已经完全变异,她的双手变成了尖锐的爪子,皮肤上覆盖着鳞片,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林雨!” 天命惊呼,想要收剑却已来不及。林雨的爪子已经撕开了她的衣袖,在她的手臂上留下三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去死吧!” 紫胤趁机拍出一掌,黑色魔气凝聚成巨大的骷髅头,朝着天命和紫宸压下来。
“小心!” 紫宸将天命推开,自己却被骷髅头击中胸口。他喷出一口鲜血,手中的长剑 “当啷” 一声掉落在地。
“紫宸长老!” 天命急忙扶住他。
紫胤缓步走来,鞋底碾碎一名弟子的头颅:“现在,该解决你们了。”
就在这时,紫宸突然暴起,他的瞳孔变成了血红色,身上的魔气比紫胤更胜三分:“紫胤,你以为只有你修炼了魔功?”
紫胤脸色大变:“你…… 你竟然也修炼了《血河秘典》?”
“不错!” 紫宸狞笑着,“当年我发现你在禁地修炼魔功,就知道必须有所防备。” 他的身体开始膨胀,皮肤下浮现出黑色符文,“今天,就让我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魔修之王!”
两人的魔气在空中碰撞,形成了巨大的漩涡。地面上的弟子们被这股力量掀飞,擂台在剧烈震颤中轰然倒塌。
“紫宸,你输定了!” 紫胤狂笑着,“我已经将魔种融入血脉,而你只是个半途而废的失败者!”
“是吗?” 紫宸突然抓住一名弟子,将他的头颅捏爆。鲜血喷溅在他的脸上,他伸出舌头舔了舔,“那你看看这个!”
紫胤惊恐地发现,紫宸吸收了弟子的鲜血后,气息竟然变得更加恐怖。他的身体周围浮现出无数血色符文,眼睛完全变成了黑色。
“不可能!” 紫胤惊呼,“这是《血河秘典》的终极禁术 —— 血祭大法!”
“没错!” 紫宸的声音变得沙哑而阴森,“为了今天,我已经准备了二十年!”
紫胤转身想逃,却被紫宸一把抓住脚踝。“紫胤,你以为杀了裴少卿就能掩盖罪行?” 紫宸的指甲深深陷入紫胤的肉里,“今天,我要让你尝尝被自己的魔功反噬的滋味!”
紫胤发出凄厉的惨叫,他的身体开始萎缩,皮肤变得干瘪。而紫宸则变得愈发高大,浑身散发着血红色的光芒。
“不!” 紫胤绝望地哀嚎,“我才是紫云宗的宗主!我不能死!”
紫宸冷笑一声:“你早就不是了。” 他抬起手,一掌拍向紫胤的天灵盖。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闪过。紫轩不知从哪里冲出来,挡在紫胤面前:“父亲,我来保护你!”
紫宸的手掌停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紫宸长老,小心!” 天命惊呼。
已经太迟了。紫轩突然暴起,手中的匕首刺进紫宸的心脏。紫宸不敢置信地看着紫轩,鲜血从他的嘴角涌出:“你…… 你竟然……”
“抱歉了,大长老。” 紫轩冷笑着抽出匕首,“父亲说得对,只有强者才能生存。”
紫宸轰然倒地,眼中的光芒逐渐消散。紫胤挣扎着爬起来,看着儿子露出欣慰的笑容:“轩儿,做得好……”
“父亲,接下来该怎么做?” 紫轩恭敬地问。
紫胤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狞笑着看向天命:“当然是杀了这个女人,然后重建紫云宗!”
天命握紧云隐剑,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她知道,现在只能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