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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灯塔二十一级,蓝色的金属门紧闭不开。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启明司绝望地趴在门前,用沾满异教徒鲜血的手抚摸着大门,眼里的光黯淡下去,他不明白,他不理解,他想不通。

启明司来到大灯塔二十一级已经足足一百一十年了,天蓝色的精致房间中原本堆满了杰出的画作和艺术品,如今却堆满了腐烂的异教徒尸体。

启明司将死人的躯体堆在门前,祈求蓝王打开大门,祈求加入侍奉蓝王的队伍,祈求蓝王让他羽化,祈求蓝王让他变得像雷暴司那样美丽动人……

“一定有什么弄错了,一定是,一定是……”

启明司固执地重复着这句话,他问过猎头司,问过启明司,问过邪术司,问他们如何向上,问他们如何获得蓝王的青睐,三人的回答是都是一样的:

“猎兽者升一级,猎邪祟者升二级,猎异教祭司者升三级。”

启明司原本深信不疑,但如今的他开始动摇了,他在二十一级呆得太久了,异教的祭司他杀不了,但他杀掉的异教徒堆积如山,即使如此,也换不来蓝王的垂怜吗?凭什么!凭什么!野兽、邪祟、异教徒乃至自己的手下,他什么都试过了,无一例外皆无效果,非得要异教大祭司的牺牲才够吗?

要不是……要不是猎头司坏他的好事,他本可以用盐神大祭司的血肉当作祭品,都怪猎头司,都怪那个木讷的家伙!都是他的错!!

启明司转过身,背靠在大门上,对猎头司的怨恨让他喘着粗气,在他额头下方,某种东西凸起,戳着他柔软的面皮,但启明司并不喜欢那东西,他感觉得到,那不是飞蛾,那不是他梦寐以求的飞蛾的华美身躯……

一直以来,维持启明司理智的事情只有两件,其一是,他已然来到了二十一级,虽然他没对任何人说过,但他为此欣然自乐,他自认为距离永恒只有咫尺。

其二是,猎头司,那个讨人厌的家伙,至今仍留在第二十级,留在他脚下,这让启明司在绝望中感到了一丝欣慰。

“哪怕是猎头司,不也才到第二十级吗?有何可担心的?”

启明司如此安慰自己,他一直幻想着,终有一天,蓝色的大门会为他敞开,光明从门后照入,洗净他的身躯,他的皮囊会变成卵,然后变成蛹,绝美的飞蛾自此诞生,他羽化!他飞升!他多么开心!!

然而这一切只是启明司的一厢情愿,他始终以为羽化的玄机就在大灯塔第二十一级的大门之后,他始终自欺欺人地认为,自己体内孵化的东西只是短暂的错误,只要跨过灯塔顶部的大门,他一定能重获新生。

可当他看见猎头司皮囊之下的东西时,当他看见这个只攀登到第二十级的大祭司的真身时,他用自我欺骗铸就的高墙轰然倒塌,墙后只有苦涩的真相和腥风血雨般的疯狂。

启明司一边大笑,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大叫着后退到蓝梯旁边,他颤抖着,指着猎头司湿漉漉的触角和翅膀,咬牙切齿。他的皮肤下方,某种东西躁动起来,尖锐的凸起从他面部浮现,启明司陷入了真正的绝望,他大吼道:

“假的!都是假的!都是骗我的!你没到顶层,凭什么能羽化!?凭什么!!!”

猎头司用四只手抚摸着自己的复眼,他眼中的世界充满了光明,他说:

“没人说过羽化必先登顶。”

向来沉默的雷暴司也开口了。

“也没人说过登顶就能羽化。”

听见雷暴司开口,全体猎人都震惊了,他们纷纷跪倒在地,朝着两只灰色飞蛾膜拜,罗素甚至流下热泪,将玻璃眼球摘下,为的是让自己的两只眼睛都能见证这一刻。

“你骗我!你们合起伙骗我!我不上当!我不上当!”

说罢,启明司撕开了自己的脸,八条黑色的、沥青一般的触脚从他软塌塌的皮囊中钻出,撕开血肉,露出了黑色的腹部和头。

如此形态,孙必振看过去觉得好生熟悉,他恍然意识到,启明司皮囊下方的东西有一半是熊蛛,正是他初入地狱时在悲伤森林遭遇的熊蛛!

由于孵化尚未完成,启明司无法剥离人身,赫然成了一个半人半蜘蛛的怪物。

“他疯了。”猎头司得出结论。

雷暴司点头表示赞同。

霎时间,三股强大的炁对抗起来。

猎头司还不熟悉自己的新身体,他下意识地在腰间搜索骨钉,可惜他曾经的皮囊成了累赘:他实在不习惯赤手空拳,也用不惯别人的武器,只能在自己破碎的皮囊里翻找骨钉。

雷暴司则站在原地,亮出双翼,抵挡启明司的炁,为猎头司争取时间;若论实力,他自认为在启明司之上,但如今的启明司不同以往……

启明司彻底疯了,他撕扯面孔时太过用力,半边颅骨和一滩脑髓落在了地上,一张完整的、苍老的脸皮落寞地耷拉在他脖子上方,他已经没有了人类的思绪。

最糟糕的是,启明司的法袍里装着许多保命用的灵药,由于丧失了理智,启明司的身躯膨胀起来,压碎了藏在法袍内的试管。

灵药无一例外都有副作用,即使是大祭司也不会同时服用两种以上的灵药,但疯狂的启明司撕下身上的法袍,将混着玻璃渣、碎肉和灵药的法袍一口吞下。

霎时间,启明司的炁盖过了在场的众人,它原本就膨大的身躯现在变得红肿,沥青一般的甲壳胀裂开来,露出了猩红色的血肉,它的八只手爪原本还有轮廓形状,如今却在灵药的影响下融化了、沸腾了,变成了形似触须的物质,摸索着周遭的活物。

变故发生的太快,猎人们刚刚还在膜拜猎头司的羽化,突然之间遭到了启明司的背叛,手足无措,最靠前的一个猎人学徒被启明司的触须抓住了脚踝,他凄惨地张大嘴巴,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启明司的触须卷起猎人,左右甩动,猎人很快变得血肉模糊。何况启明司有八只手、八条腿,总共十六条触须大杀四方,疯狂和灵药的加持让他势不可挡。

众人的声带都消失不见,群龙无首的猎人们四下逃窜,慌乱之中,许多猎人张口结舌,尽力尝试喊叫,但始终无法叫出声。

猎人当中,以库尔特为首的蓝梯学徒们丧失了战意,他们尊启明司为师,如今启明司背叛了大灯塔、大开杀戒,这让他们失去了信念,不知所措。

其余猎人则不然,红梯学徒们纷纷抽出了武器,但他们人数很少,虽然勇猛,却难以扭转颓势。

独眼罗素的嘴一开一合,似乎是在发号施令,但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看着自己的同伴被启明司抓走、残害。无法出声的罗素脸涨得通红,左手拔出了钉子,右手抽出了灵药,打算冲上去和启明司决一死战,但米拉死死抱住了他,让他无法参与战斗。

在这紧要关头,旁观者清的召潮司大吼道:“保护司书!!”

召潮司并不在乎林冲的死活,但她担心林冲死掉,猎头司恐怕会拒绝兑现承诺,因此发出了这句号令。虽然嘴上这么说,召潮司自己却没有行动,始终站在孙必振身侧,提防着三只露出法相的大祭司。

或许是因为召潮司的话,更多猎人动了起来,其中不乏有勇敢者,拔出武器扑向了发狂的启明司。

勇不畏死的猎人们尝试击破启明司的甲壳,但启明司挥舞起触须,恶毒的炁顺着它畸形扭曲的面孔喷出,靠近启明司的猎人无一例外都失去了意识,其中最倒霉的两人被启明司上下飞舞的触须砸成了肉泥。

乱象频发,猎头司不禁有些凌乱,他明明有四只手,却迟迟无法翻找出绑在腰间的骨钉。

猎头司以为自己还没熟悉这具飞蛾的躯体,可他不知道的是,绑在他皮囊上的骨钉和猎人们的声带一样,被珊瑚暂时剥夺了。

时间紧急,猎头司来不及多想,他必须发号施令,可是他脑袋空空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重复召潮司的话:

“保护司书!”

猎头司发号施令,大厅内的猎人都动了起来,以马克西姆为首的灰梯猎人冲到了雷暴司身旁,他们齐刷刷地站在了雷暴司身后,看似是在掩护雷暴司,实则是躲在雷暴司身后谋求庇护。

唯独马克西姆绕过了雷暴司,直接冲向了启明司,他用牙齿咬碎了含在嘴里的灵药试管,血顺着他的嘴唇流下,但马克西姆根本顾不上擦拭,他掏出了锤子和钉子,想要借“冰蛰”灵药的效力钉住启明司。

“回来!!”

雷暴司试图拽住马克西姆,但马克西姆去意已决。

无论马克西姆的行为是鲁莽还是勇敢,都不妨碍他是一名杰出的猎人:他纵身跳过了几具死尸,将钉子扎在了启明司头部,右手抓着软柄铁锤,全力击打钉子尾部,长达十五公分的钉子径直没入了启明司的头颅。

启明司凄厉的哀嚎响彻大厅,它放缓了对其余猎人的攻击,手脚并用抓住了马克西姆的右臂,用力一甩,马克西姆的右小臂被扯了下来,锤子落在了地板上,发出惊人的响动。

马克西姆的右手仍紧紧握着锤子,不曾松开。

即使失去了锤子和右手,马克西姆仍未停止攻击,他用左手抽出另一枚钉子,拼命朝着启明司的身躯刺去。

冰蛰没能生效,启明司恼怒地还以颜色,用触须缠绕住了马克西姆的脖子,很快,窒息让马克西姆失去了力气,启明司用触须将他击倒在地,顺便扯断了他的另一只手。

倒地的马克西姆用最后的力气抬高头颅,将含在嘴里的血啐在了启明司脸上,他的瞳孔暗淡了下去,随即倒在了地板上。

马克西姆死了。

杀死马克西姆后,启明司狂怒地朝雷暴司挪动身体,但雷暴司用强大的炁死死顶住,二者僵持在大厅中央,距离不到五米。

眼见马克西姆战死,米拉绝望地扯下了面纱,不顾一切地朝着马克西姆的遗体跑去。

罗素慌了,在作战和保护爱人之间,他选择丢下武器,用力抱住了米拉,将她拖离了危险区域:大祭司的交锋不是凡人能够插手的,参与其中只会像马克西姆一样惨死。

“哥哥!”米拉哭嚎起来,罗素紧紧抱住她,流着眼泪退到了后方。

目睹自己最优秀的学徒死亡,听见米拉悲痛的哭嚎,雷暴司感到了强烈的负面情绪,他已经太久没有感受过这种人类的情绪了……

雷暴司并不擅长一对一厮杀,但他已经把一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烈性灵药捏在了手里。

此药名为“雷暴”,与雷暴司同名,是他的至高杰作。此药乃是用风暴洋的一万三千道闪电击打钨钢炼就,经过闪电的塑炼,金属已经化作液态,服用此药,可用无中生雷,将方圆百米内的生灵化作焦炭。

只要服用这支灵药,雷暴司完全能够击杀启明司。

但他心软了。

雷暴司回想起自己身为人类时曾经历过的事情,天下无敌的他居然心软了,打消了释放杀招的念头。如果服用灵药,大灯塔内的猎人都会被殃及,对此,雷暴司无法接受。

雷暴司握着灵药,下定决心,要用自己的力量护属下们周全,他一边挡住启明司的炁,一边观察着召潮司和李德的动向:猎人们浴血奋战时,这两人并没有任何动静,雷暴司担心他们会落井下石。

怀着这种想法,雷暴司盯着李德和召潮司,站在二人中间的孙必振却以为雷暴司是在看自己。

孙必振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看戏,赶忙将右手伸进了怀中,摸到了那瓶薄荷殇。

就在孙必振下定决心时,李德把右手放在了他左肩上,召潮司则把左手放在了他右肩上。

李德说不出话,但召潮司替他说了:

“不要去,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李德和召潮司并非没有同情心,两人拦住孙必振的原因很简单:启明司是大祭司。

先不论他们能否战胜服用了大量灵药的启明司,就算付出惨痛代价获得了胜利,杀死大祭司的人也要承受死咒。无论输赢,参战都弊大于利,最佳的选择就是作壁上观。

雷暴司听到了召潮司的话,他没有怨恨对方袖手旁观,换做是他,多半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思索再三后,雷暴司收起了灵药,腾出一只手,将自己的钉子交给了身旁的猎头司。

“猎头司,只有你能办这件事了,抱歉。”

猎头司没有多言,他挣脱自己原本的皮囊,用四只手接过钉子,张开了翅膀,手握摩西之钉,用尖端指向启明司。

“卑劣之人,来与我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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