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兕半夜突然惊醒,心里“咯噔”一下!
她猛然地意识到自己在这儿,对稚奴哥哥来说,好像也帮不上啥忙。
然后他推了推旁边的紫岸哥哥,说,“咱们总不能就这么混吃等死,天天光说不练,变成只会挑三拣四的历史评论家吧?就算把历史聊得滚瓜烂熟,不亲自动手试试,那也是白搭啊!”
紫岸一听就明白了,心想,“嘿,这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早就想去循州看看了!但这会儿能指望的,也就只有这个小丫头了。”
兕子说:“好滴,紫岸锅锅,窝会尽腻的!!明天早上起来看看,要是我的办法灵验了,你就能穿越到循州,变成李商隐啦!要是没戏,那咱们就一块儿回秋容暮那个村子。别忘了啊,咱仨还约好了要大吃一顿火锅庆祝呢!
于是两人倒头大睡,准备穿越……
雪花如鹅毛飘落,天地间一片白茫茫,冷得人直跺脚。
这天九爷带着秋容暮出诊,准备给张大人家的大黑马治腿伤。
两人一路上没少聊天,话题也是越扯越远。
九爷眯着眼,似笑非笑地问秋容暮:“你小子看着倒是挺有范儿啊,听说你学过医治马病?”
秋容暮点点头,一脸自豪:“可不是嘛!我背着家里,用备考科举的银子,偷偷拜了个师父,他可是个高人,连军队的马都治过,什么疑难杂症都不在话下。”他脸上洋溢着一股“我是高手传人”的自信。
九爷却不吃他这套,微微挑眉,接着问:“那你呢,平时有没有亲自上手给马治过病?”
秋容暮愣了愣,略微迟疑了一下,低声回答:“……这是第一次实践。”
九爷一听,险些一口气没缓过来,瞪着他问:“感情你治的都是‘理想’中的马?”他眼神分明带着浓浓的质疑,似乎在说“你小子行不行啊”。
秋容暮赶紧解释:“哎呀,九爷,咱们这不是第一次‘实战’嘛!理论一套一套的,不就是为了实践做准备嘛,咱先试试呗?”
秋容暮一身利落的唐代衣服,眉头微蹙,拿下身上的斗篷披风时,却被冷风刮得一抖,寒气直逼骨子里。
九爷这时正冷不丁地朝他扔来工具箱,叮嘱道:我帮你拿斗篷,今天你来医治。”
秋容暮听了九爷这话一愣,毕竟自己总是当助手,但知道是九爷考验他,就摆了摆手,脱口道:“好的,九爷,一匹马而已,没有那么多讲究,我能行。”
可他这看似轻描淡写的话刚落音,就听见大黑马那一声洪亮的、夹杂着一些痛苦的嘶鸣,仿佛回应一般,震得他连忙收了收刚才的豪言壮语。
秋容暮捋了捋袖子,迈步上前:“我得亲自瞧瞧这马蹄。”看得出来,他心里有点儿慌。
这边,九爷看着秋容暮那副强装镇定的模样,嘴角噙着笑,不动声色地跟了过去。
果然,秋容暮没走几步,就回头看了九爷一眼,发现九爷和张大人的管家都在盯着他,显然是看出了他怕弄脏马靴的意思,但两人都面无表情。
门口的栅栏卡在泥水坑里,秋容暮皱眉用力抬起,门倒是开了,结果脚底下泥水坑可不客气,他那双精致的乳白色马靴,立刻被染成了巧克力的颜色。
九爷在一旁双手抱胸,笑道:“你那马靴不适合这地儿吧?”
“合适,小兕给我加了防水功能,就是可惜了这颜色。”这双靴子啊,还是小兕去李治哥哥那里时空出差前,俩人逛集市时,小兕亲手给他挑的嘞,真是挺让秋容暮心疼的。
秋容暮,瞥了九爷一眼,心一横,像个背水一战的勇士,毅然把马靴往泥坑里一踩,“不就是泥嘛!”
话音未落,他刚踏稳第一步,脚下一滑,几乎要整个人跟泥坑亲密接触。
幸亏九爷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止住了他的“滑稽出演”!
在场的张大人马夫本来还一本正经地牵着马,但看到这场面,肩膀微微颤抖,明显在忍笑。
马夫瞥了一眼秋容暮那双泥点斑斑的马靴,心里暗道:“新来的果然是生手啊,能不能医治好我的大黑呀。”
秋容暮说:“从大黑马走了两步的姿势来看,应该是右前腿有问题。”
他回头看了栅栏外的九爷一眼,九爷收敛了些高傲,说:“嗯,有道理。”
这时,小兕子从马车上探头探脑地跑出来了,她睡眼惺忪的样子,被冷风一吹,瞬间清醒了,忍不住捂嘴偷笑。
兕子环顾四周,发现紫岸哥哥不在,兕子心中暗自思忖:难道紫岸锅锅,这家伙穿越成功了?化身为李商隐了?
还是回到了九爷的私塾,继续教导那些学生呢?
没有过多犹豫,兕子轻盈地跳下马车,满怀喜悦地去找九爷和暮哥哥,他们正忙于为张大人家的大黑骏马诊治。
她溜到九爷旁边,小声嘀咕:“暮哥哥的马靴真是惨绝人寰了。”
九爷赶紧把秋容木的御寒斗篷给小兕裹上。
暮哥哥走到大黑马的面前,马一看到他,就开始嘶鸣,连马夫都有点儿牵不住。
眼看着大黑马被牵稳,秋容暮深吸一口气,继续朝着大黑马走去。
大黑马却倔强得很,仿佛看准了秋容暮是个“初学者”,四蹄不安地挪动,鼻子里喷出一股股热气,带着一丝丝不屑的气息。
秋容暮摆正心态,定了定神,轻拍马的脖子,低声安抚道:“大黑,别闹。”
谁知这马脾气比他还大,突然甩头一扬,直接朝他脖子上喷了口带着烂草的鼻息,让秋容暮脸色一变,顿时僵在原地。
九爷这回是真的笑出声了,小兕,:“暮锅锅,看来你跟马的沟通技巧还需要些精进啊。”
心想,看暮哥哥平时一副稳重模样,没想到治个马也能搞得这么热闹!
秋容暮这才发现小兕回来了,高兴极了,“兕,你睡醒了?别冻着。晚上咱们吃火锅。”
又硬着头皮苦笑,抬眼看了看九爷:“这……马还挺有个性。”
马夫好不容易把大黑安抚下来,秋容暮开始小心翼翼地观察马的右前腿,手指轻触,眉头紧锁,嘴里低声嘀咕:“嗯,看样子是韧带拉伤或者半月板绞索磨损。”
他下意识地转身准备和栅栏外的九爷讨论,一回头却发现九爷已经在旁边和小兕玩起了堆雪人!!
九爷还回头挑眉点头地示意,让他自己“独立发挥”,自己搞定。
秋容暮知道今天这场考试是逃不掉了,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动作。
小兕子在厚厚的雪地里和九爷玩得津津有味,顺手捏了个雪球,扔到了暮哥哥的后背上,对他喊道:“暮哥哥尽情发挥哦,看好你哦!”
冬日里,马厩的空气混着雪花和泥土的清新气息,连九爷的笑声也更清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