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大总管德喜话音落下,官员们纷纷出列,开始向皇帝启奏各种事务。这些事务涵盖了朝廷的方方面面,从税收、民生到军事、外交等等。有些问题简单明了,很快就能得到解决;
而有些则复杂棘手,引得大臣们各抒己见,甚至因为意见不合而激烈争吵起来。一时间,朝堂之上议论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周宁看的津津有味。
然而,就在众人争论不休的时候,一道洪亮的声音突然响起:“陛下,臣要弹劾镇北侯周宁!”这声音如同惊雷一般,瞬间让整个朝堂安静下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说话之人是刚刚从边关归来,专为周仁帝祝寿的左卫军将军朱杰出列站在了大殿中央。他身材魁梧,面容刚毅,此刻正一脸严肃地直视着皇帝。
朱杰此言一出,整个大殿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惊讶地看向他。不少人心中暗想:如今镇北侯周宁可是风头正盛,深得皇帝器重,朱杰竟敢在此个时侯挺身而出弹劾他,此事背后必定大有文章。于是,众人开始交头接耳,暗自揣测其中缘由。
周仁帝满脸诧异之色,目光如炬地凝视着朱杰,他那原本就不怒自威的面庞此刻更是显得肃穆而庄严,缓缓开口质问道:“朱爱卿,朕且问你,你究竟要弹劾镇北侯周宁何事?”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整个朝堂都随之震动起来。
朱杰不敢怠慢,连忙上前一步,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启禀陛下,镇北侯周宁如今已然统率着黑甲卫与屯卫军这两支军队。然而就在前不久,他竟然未经陛下您的许可,擅自又招募并组建了一支规模庞大的私军,人数多达上万之众啊!此等行径,实乃大逆不道之举,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微臣认为应当严惩不贷,以正国法!”说罢,朱杰再次深深一揖,以示自己所言非虚。
要说起这周宁建立私军之事啊,那可谓是人尽皆知,但这却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潜规则。其他诸位亲王也都是这般操作,各自拥有着属于自己的私人军队。
对此,无人会去多嘴议论半句,毕竟这种事情太过常见。既然没人挑明,那周仁帝自然也就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看见,于是这事便也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去了。
然而,谁能料到今日这朱杰竟然将此事公然提出!这可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一时间,裕亲王、荣亲王和福亲王皆是满脸怒容地瞪向朱杰。原因无他,只因他们三人皆有私军在手,如今被朱杰这么一捅破,心中难免有些恼怒。
而反观那礼亲王呢,则是微微一笑,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原来啊,这礼亲王并未组建私军,此时正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想要瞧瞧周仁帝究竟会如何处置此事。
再说这周宁,他压根儿就未曾想到朱杰竟敢拿这件事情来弹劾自己。这家伙难道是脑袋坏掉了不成?如此敏感且心知肚明的事情怎能够轻易宣之于口呢?
这下可好,不仅让周仁帝陷入两难之境,不知该如何妥善处理,更是令其他几位亲王也跟着一块儿尴尬起来,不知该如何自处才好。
周宁冷冷地扫了一眼那正得意洋洋、不可一世的太子周明,心中暗自冷笑。像这般无脑之事,恐怕也唯有眼前这位自以为是的太子能够做得出来。此次事件一出,朱杰可不仅仅是得罪了满朝的亲王,更是将当今圣上——周仁帝也一并给得罪了个遍。
究竟太子周明许给了朱杰何种天大的好处,才会令得这位堂堂将军甘愿冒着如此巨大的风险,甚至不惜去得罪众多权贵之人,也要执意弹劾自己呢?周宁眉头微皱,陷入沉思之中。
然而此刻,朝堂之上的气氛却是愈发显得尴尬起来。周宁见状,深吸一口气,赶忙开口打破僵局道:“陛下,儿臣的确是有扩充军队之举,但原本今日早朝之时,儿臣便打算向您如实禀报此事。却未曾料到,朱将军竟因对此事有所误解,从而以此为由对儿臣进行弹劾。”
听闻此言,朱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戏谑之色,毫不留情地反驳道:“镇北侯啊镇北侯,你又何必在此处巧言令色、强词夺理呢?事实便是事实,岂容你这般轻易狡辩!”
面对朱杰的咄咄逼人,周宁却是丝毫不惧,他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对方,眼神之中尽是轻蔑之意,缓缓说道:“朱将军,此处乃是帝都,更是在父皇跟前,你如此这般毫无礼数,莫非在你的眼中,已然全然没有了父皇的存在不成?”
朱杰闻言,心中不由得一惊。方才他一时冲动,竟是忘却了此时身处之地以及在场之人的身份。
正当他有些不知所措之际,一旁的太子周明连忙站出来替其解围道:“父皇,朱将军常年驻守边关,早已习惯了那种直来直往的行事作风。想来刚才他定非有意那般无礼,还望父皇莫要怪罪于他。”
朱杰见状,神色略显慌张地赶忙开口解释起来。而此时,端坐在龙椅之上的周仁帝则用他那锐利如鹰般的目光扫了二人一眼后,便已然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他不禁暗自思忖着,对于像朱杰这般向来以狡猾着称的官场老狐狸而言,此番竟然会如此不顾一切地冲锋陷阵,亲自出马弹劾周宁,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毕竟这种费力不讨好之事,按常理来说,绝不是朱杰会轻易涉足的领域。
只见周仁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缓声说道:“朱将军多年以来一直为了大周的安定与安宁,不辞辛劳地驻守在那遥远苦寒的边关之地。朕又岂会因为这点小事而降罪于他呢?不过嘛……镇北侯,你倒是给朕好好讲讲,解释一下为何要扩军呢?要给朕一个满意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