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乖徒弟”,让人群犹如炸锅一般热闹了起来。
都知道这位“不死邪仙”不轻易收徒弟,没想到他收的徒弟就是当今圣上!
消息一下子就炸开锅了。
当太子得知此事时,心中除了震惊就是愤怒了。
之前知道皇上针对他时,原以为皇上这是在对他这个未来储君进行锻炼而刻意三番五次的为难他,甚至为了锻炼他,不惜扶持起他的敌对势力来。
如今看来是他想多了。
哪有什么为了锻炼他为他好,皇帝根本就是纯粹地为了稳固他自己的帝位!
试问,如果自己就能长生不老,谁还会在意自己的接班人问题?接班人不过就是摆在人前供人观赏、为自己挡下那些有二心之人的工具人罢了!
想到这,太子不禁捏紧了拳头,但面上还是始终保持着微笑,不将内心的不忿显露出来。
那头的皇帝被他突然这么称呼,面上先是一僵,想到自己之前从来都没跟“不死邪仙”强调过不要把他拜在“不死邪仙”门下这事传扬出去,心里虽不爽利,却也不敢朝他发火,只得请他借一步说话。
于是两人就到旁边的角落里聊了一会。
因为旁边有侍卫在把守,旁人无法靠近,也不知道两人聊了什么,但从两人脸上的神情来看,定是相聊甚欢。
这场景,反倒是让众人心中对这两人的关系的疑惑越发地笃定了。
等两人再次出现在大众跟前时,相互间的称呼已重新变回了“陛下”和“门主”,直让旁人听了,又开始对两人间那“师徒”关系再次怀疑了起来。
然而,两人这么迅速地又将称呼改动回来,再那些聪明人的眼里就显得有些“欲盖弥彰”了。
比如太子,太子就不信那两人之间压根就连“外门”弟子的边的挨不上,甚至还因为方才的一幕对此笃定不已。
他现在已经十分坚信自己这个傀儡般的皇位继承人身份地位有多岌岌可危了。
他本以为生于帝王家,身为太子,那便是离皇位最近之人。
从小他便刻苦读书,研习治国之道,哪怕是在自己重病缠身的情况下仍然不敢有所懈怠,就盼着有朝一日能君临天下,开创盛世。
可如今,……
曾经的荣耀与期望,此刻都化为了泡影。
他不甘啊,不甘被皇帝架上太子之位,让他能看到希望却只能看到希望,不可能真的达到那个至高之位……
但他又能如何,这皇权之下,他的命运又岂是他能左右的……
真的不能为他所左右吗?他现在不是已经从任莎莎那继承了绝对武力吗?何况还有林雨薇,这个重生门门主曾经的身边人……
是的,他并不全然处于劣势,他手里是有大杀器的!
一声冷笑过后,一个不可言说的计划在太子心中生成了。
另一头,勘勘入座后,魏凌尘只随意跟旁人聊了几句就站起身来要离开了,却被他身边的魏无恙拉住了道:
“皇兄这是去哪?”
他幽幽地回了两个字:“回家。”
听了这答案,魏无恙连忙站起身拦在他跟前小声地道:
“皇兄,这可是你的婚礼,你就这样走了,父皇那边不好交待。”
他冷眸朝皇上那边望了望,道:
“这是你太子皇兄的婚礼不是我的,我只是来蹭场面的,在不在场无关紧要。父皇那边不需要跟他交待。老子没让他过来交待方才当众宣布出关行的事就不错了,还想让我去给他交待?”
说着,往魏无恙手里塞了个信封便大步流星地走开了,徒留魏无恙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向皇帝交待。
他们俩跟皇上并不在同桌,离他甚至有好些距离呢。
皇上此时因为心里满满装的都是方才“不死邪仙”的那一声“乖徒弟”,正想着就他给的秘籍修炼上的问题跟他请教一二,相聊得正甚欢呢,哪里还顾得上两位新郎官脸上究竟什么表情,更不可能发现因为愤怒已经暴走离场的魏凌尘。
倒是“不死邪仙”作为师父,早就发现了自家徒弟的异样,对他的愤然离开也早就了然于胸,于是笑着跟皇上打趣道:
“呵呵,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心急,您看,宴席还没结束呢就已经迫不及待地离去洞房了。”
听到这话,皇上下意识地扭头看向了太子,看到太子正忙着跟周围的人觥筹交错呢,便呼了一口气。
很快,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便扭头满场看了看,旁边的太监上前询问了一番,知道他这是在找魏凌尘呢,便将他所在的位置指给了皇上看,却在指过去的时候愣住了。
魏凌尘所在的位置已经空空如也,人也不知道上哪去了。
皇上蹙眉,朝身边那太监道:
“去问问旁人五皇子上哪去了。”
于是,那太监朝皇上行了礼,便走了过去。
此时,魏无恙拿着魏凌尘留下的信封正发愁要不要把情况告诉皇上呢,便听得皇上身边的老太监过来问道:
“六殿下,五殿下不是跟你同一桌吗?他人这是去哪了?皇上正寻五殿下呢。”
他手里的信都还没来得及收起来,这老太监就过来了,在跟他说话时,已经注意到他手里的信封上“父皇亲启”几个字了。
看事情已经瞒不住了,魏无恙便起身将信交给老太监道:
“皇兄说他有事先行一步了,还给父皇留了这信,我正犯愁该怎么跟父皇说呢,公公既然来了,就烦请公公帮忙将这信转交给父皇吧。”
那太监听罢,脸上先是一胯,默了一秒后还是从他手里接过了信,然后朝魏无恙行了礼便迈着小碎步子飞快地朝皇上走了过去。
老太监在皇上耳边小声地嘀咕了两句,然后将从魏无恙手里接过来的信递给了他。
皇帝听了情况,面上也胯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不死邪仙”,“不死邪仙”则笑着道:
“无妨,这边不是还有太子吗。皇上有事要做的话只管去好了。”
得了这话,皇上连忙赔笑了几句,然后捻着手里的信起身离开了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