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丽丝揪紧了衣袖。
“没事的——一定。”
可即使她再怎么肯定结果是“胜利”的,仍然不能自拔地反复思考着:
原故事里哈利受伤了吗?
不记得了......
那个破规则不是最执着于原来的发展吗?
那一定没事的,对不对?
莉丽丝瞬间又不想再去求神拜佛了。
她保证这场比赛后,一定得给哈利好好办个庆功宴。
没有人比他更值得这一切荣耀。
巨大的龙尾重重砸在地上,激起漫天烟尘。
看台上的所有人都发出了惊叫,连裁判席上的邓布利多教授都站了起来。
“哈利!”
罗尔夫终于还是失控地喊了出来。
没有回应。
但下一秒——
一抹金色的光芒从烟尘中破空而出!
那是一道闪电般的身影,在灰色的烟雾中划出一道耀眼的轨迹。
是他们最年轻的找球手——哈利·波特,手里紧紧抱着金蛋,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而那头匈牙利树蜂,正好地卡在了它的那条手臂粗的锁链里,正在无力地咆哮。
他成功了!
哈利——哈利成功了!
整个看台瞬间点燃。
“他是引诱着龙自投罗网了!”
“好样的!”
“他叫什么?”
“——哈利·波特!”
莉丽丝睁大了眼睛,眼神紧紧追逐着那个,刚刚完成了一个漂亮甩尾的身影。
他比想象中,比任何训练中的表现,还要优秀太多。
嘴角和眸中还在止不住地笑,眼底却已经不自觉地溢出泪水,细碎星光落在止不住的涌泉中,汹涌澎湃。
初始是一颗两颗的珠子,而后变成了奔涌着冲开闸门的洪水。
和她心底跳动的频率如出一辙。
莉丽丝几乎是本能地跳起来,她应该从来没有过这样不分场合、不分时候地放肆过。
她跑了起来。
耳边听见哥哥和好友们的沙哑地尖叫——
听见几乎不分学院的学生们,欢呼着唱起了歌,甚至连站在帐篷门口的塞德里克,也在笑着为哈利鼓掌。
场地中间,来金蛋反射着耀眼的阳光,像一颗璀璨的金块,静静地停在哈利的怀里。
他做到了。
他战胜了匈牙利树蜂。
他真的完成了第一个项目。
哈利还在尝试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
他是怎么做到的?
不知道——哈利想不起来了,只是呆愣地朝帐篷走去。
看着一些驯龙师走出来,尝试牵走并安抚被戏耍得犹在狂怒的匈牙利树蜂。
他想不起来了。
“做得不错,孩子。”
那是莉丝的父亲?
哈利强行让自己从晕眩中清醒些,认真地打了招呼:“您好——您好,斯卡曼德先生......”
然后他刚刚才艰难想出来的一套得体的寒暄,被一个令人心颤的怀抱全部吞没。
哈利只感觉自己眼神忽然清晰了——清晰得能看见每一分、每一秒、每一帧。
女孩笑着朝着他直直跑来,头上那顶滑稽的帽子落在了地上,长发失去束缚被倏然扬起。
那双眼底的欣喜和骄傲纤毫可见。
少年眼底翻起巨浪——似藏了千军万马,又似存了漫天星辰。
“哈利——哈利!太好了——你做成了——我就说你一定可以——”
那种带着莓果香气的呼吸再一次缠绕在颈间,随着每一场呼与吸深深扎进浑身的血液里。
哈利能清晰感受到——软软的脸颊肉埋在他有些锋利的颈窝,体温会融化重新覆在他身上的冷意,能听见和他同频共振的心跳。
他没有任何一刻,确定自己希望这个味道——
可以每时每刻都能闻到。
应该不需要去问弗雷德和乔治了。
他想。
哈利微微收紧了胳膊,环住了她的背后——他不敢往下触碰一些。
稍稍躬身,将自己的侧脸埋在女孩的发间。
这个距离能让他偷偷将唇边,贴近她的耳侧。
哈利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放肆了。
而后他忽然意识到腰间有一双手臂,同样用力收紧了些,却不曾硌得他后脊生疼。
很软。
很暖。
滚烫。
背上的艳阳,腰间的温热。
“你没有受伤,太好了——”声音轻轻的,是喜悦的。
哈利觉得有一颗熟透的莓果,被轻轻戳开,果汁浓甜地塞进嘴里,而后从下巴间滴下来——
因为他察觉有湿意透进了脖颈间。
“别哭——别哭呀!”
在他身上又忽然看不见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勇士了。
哈利顿时又变成了手足无措的一只炸毛幼狮。
“我没哭!”莉丽丝从他怀里起来,用很大的力气擦了一遍脸。
顿时一张粉白的脸上,这里一块、那里一块的红。
可是哈利在身上翻来翻去,也不可能找出一张手帕来。
这下又不敢伸手了。
“咳咳。”
一只手,递过来了一张干净的帕子,塞到二人中间。
视线悄悄上移——
“爸爸!”莉丽丝更高兴了。
她接过来囫囵又擦了一遍,晃着父亲的手臂说:“你看见了吗,天呐——哈利那一手太妙了!”
“是,是很不错。”
希尔虽然感觉,两个孩子是不是有些关系太好了,但是仍然又重复了一遍他的判断。
“这条匈牙利树蜂脾气可不好。”
希尔微微松开了皱着的眉头,还是不着痕迹地揽过了女儿:“你如果想看看那些龙,就在后面——”
话音未落,又被打断。
“不行,爸爸,我要快些回去——他们还要给哈利打分。”
希尔震惊地看着从来没有这样冒失过的女儿。
她小时候连在玩具扫帚上掉下来,都不会这样又哭又笑!
“您先忙好了,我带哈利去处理一下伤口。”莉丽丝终于留意到了哈利脸上的一小道擦伤,“晚些见!”
希尔直愣愣目送二人离开,嘴里还念叨着:“我的孩子啊......那真的是需要处理的伤口吗?”
哈利也不确定,他的伤口是不是真的严重到需要处理。
他只是晕乎乎地被拉着手,走进帐篷。
掀开帘子的一瞬间,就被刺眼的银光晃了眼。
二人恢复视线的时候,就只能看见一个相机放大地怼在面前,还冒着刺鼻的烟。
“嘶!”
“多美的一幕!青春年少的美好啊......”丽塔·斯基特尖声细气地喊。
像是饿了许久的黄鼠狼,终于捡到了自己撞树的鸡。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