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狱卒吓得魂飞魄散:“大……大人……饶命……”
聂栖庭手上青筋暴起,手指越收越紧。
“说!”
“是……是……”狱卒的脸色已经变成了青紫色,眼看着就要断气。
“九千岁……这……”县令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聂栖庭一个冰冷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审讯如此激烈,请问影一招了什么?”聂栖庭冷冷地问道。
县令咽了口唾沫,颤声道:“回……回九千岁,影一……他什么也没说。”
“什么也没说?”聂栖庭冷笑一声,眼神中充满了嘲讽,“你当本座是三岁小孩吗?”
“下官不敢!下官句句属实啊!”
“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尝尝这鞭子的滋味吧。”聂栖庭挥了挥手,身后立刻走上来两名黑衣侍卫。
“九千岁饶命!九千岁饶命啊!”县令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求饶。
“既然你不肯说,那就打到你说为止。”聂栖庭的声音冷酷无情。
聂栖庭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走到影一面前,蹲下身子。
影一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过愧疚:“主子,属下无能,给您丢脸了。”
“无妨。当时可有什么人在场?”
“当时,属下一进去,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就晕过去了,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就已经是被县衙的人抓住了。”
见他说话已经有气无力的了。
陆听岚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药丸,递给影一。
“这是止疼的,吃了吧。”
“多谢夫人。”
“他们都审讯你什么了?”
“他们……问属下,那本医书在哪里,还问陆神医的下落。”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另外……还问,是不是……是不是主子您在背后主使。”
聂栖庭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果然,这一切都是冲着他来的。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聂栖庭眼中闪过一道寒光:“静观其变。既然他们想玩,那本座就陪他们好好玩玩。”
离了县衙,聂栖庭和陆听岚一言未发,只默默前行。
与此同时,皇宫深处,一座名为“承乾殿”的宫殿内。
“禀王爷,聂栖庭带着陆听岚和那名侍卫离开了县衙,看样子,那侍卫伤得不轻。”
栎王宋齐钰坐在紫檀木雕花椅上,眉宇间隐隐透着阴鸷之气:“可看清他们去了何处?”
“属下不敢跟得太近,只看到他们往城西方向去了。”暗卫垂首答道。
宋齐钰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挥了挥手。
“父皇,儿臣以为,聂栖庭此举,定是在密谋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宋齐钰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不然,他为何要深夜探访陆神医的府邸?又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地将一个侍卫从县衙里带出来?”
“父皇,儿臣还听说,聂栖庭与边疆的那些蛮夷,似乎有些不清不楚的联系。”宋齐钰的声音更低了,带着试探,“不然,他怎么可能在国库如此空虚的情况下,还能拿出那么多银子来?”
帘幕后,依旧没有声音。
宋齐钰终于忍不住,颤声问道:“父皇,您……您到底是怎么想的?”
“既然聂栖庭可以堂而皇之地带人到县衙将人带出来,就说明他并无谋逆之心,你可知错?”
宋齐钰听着皇帝的偏袒,越想越觉得愤怒,越想越觉得不甘。
回到王府,宋齐钰猛地一拍桌子,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凭什么?凭什么他聂栖庭一个阉人,就能得到父皇如此的看重?而我,堂堂皇子,却要被他踩在脚下?”
这时,一名幕僚走了进来。
“王爷,既然如此,咱们便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对聂栖庭出手!”
“什么?”宋齐钰一惊,连忙摆手,“不可,不可!那聂栖庭可不是好惹的,万一……”
“王爷莫怕!”幕僚打断了他的话,眼中闪过阴狠,“如今王爷最大的依仗便是皇上,只要皇上站在王爷这边,聂栖庭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若是让聂栖庭继续这样下去,恐怕将来,他会成为王爷登基的最大隐患!”
宋齐钰闻言,心中一阵犹豫。
可聂栖庭的势力实在太大了,他不敢轻易冒险。
幕僚见状,又劝道:“王爷,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今聂栖庭风头正盛,正是咱们动手的最佳时机。只要咱们计划周密,定能一举成功!”
宋齐钰的眼中,闪过挣扎。
最终,他还是被权力的欲望和对聂栖庭的忌惮所吞噬。
“好!就依你所言!你们几个,连夜给本王想出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来!这一次,本王一定要让聂栖庭和陆听岚,死无葬身之地!”
几名幕僚对视一眼,齐声应道:“是!”
夜色渐深,栎王府的书房里,依旧灯火通明。
几道人影围坐在一起,窃窃私语,商议着一个阴险毒辣的计划。
他们打算先将聂栖庭和陆听岚分开,然后再分别对他们下手。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的计划,早已被泄露了出去。
就在他们商议的同时,一名不起眼的幕僚,悄悄地离开了书房。
这名幕僚,正是聂栖庭安插在栎王府的眼线。
他还将一个消息传给了聂栖庭。
据他推测,皇上很可能也参与了上一次污蔑影一的事情。
这说明,皇上已经对聂栖庭产生了怀疑。
“聂大人,您要早做准备啊,此时离开,恐会落人口实,反而坐实了王爷的猜忌。不若……等风头过了再说?”
“不必担心。”
陆听岚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瓷瓶,递给那幕僚:“这是我研制的‘龟息丹’,服下之后,可令人气息全无,形同假死,却能护住心脉,保你无虞。”
那幕僚一愣,接过瓷瓶,眼中满是感激:“夫人大恩,小人没齿难忘!”
陆听岚微微一笑:“不过是举手之劳,你不必放在心上,快些拿着药丸去吧,免得夜长梦多。”
幕僚不再推辞,向聂栖庭和陆听岚深深一拜,转身离去。
他快步回到栎王府,心中却始终忐忑不安。
“罢了,死马当活马医!”他一咬牙,将那“龟息丹”吞了下去,方才迈步进入栎王府。
刚一进门,便觉气氛不对。两柄明晃晃的钢刀,瞬间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深更半夜,你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