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天成不再绷着脸,叹了口气说;“我不在乎你是否有心计。灵儿的母亲和霍家人,都是为了法力血脉的传承而结婚生子的。
决定娶她母亲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一个深谋远虑的人。作为父亲,我只在乎灵儿是否开心快乐。
我不管你对灵儿有没有其他目的。如果她因你伤心难过,痛哭流涕的话,那么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伯父,我明白您的意思。”
“我叫严天成,叫我严叔吧。”严天成说。
魏子鸿开心道;“好的,严叔。”
“我是个要经常出特殊任务的警察。有今天没明天。也许我会比灵儿更早死。今天来,主要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严天成说。
“您请说。”
“我知道破解诅咒的具体方法。”
“真的吗?是什么?”
严天成微微尴尬地咳了几声说;“同心合意,共赴巫山。”
“......”魏子鸿怔了怔说;“这么简单?”
“什么简单?这种事在你看来很简单!”严天成怒斥道。
魏子鸿连忙摇头解释说;“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如果真那么容易,就不需要您亲自来一趟吧。这句话的重点在前一句对吧。”
严天成瞪着他说;“同心合意。这不仅需要灵儿爱你。还需要她在各个立场上都毫无顾虑,全心全意的把自己交给你。这才是最重要的。”
“也是最难的。”魏子鸿接着说。
严天成起身道;“话我说完了,走了。”
“我送您。”
严天成阻止道;“别。刚刚全公司的人都盯着我了。我不想成为焦点。”
魏子鸿说;“明白。您放心,公司不会传出任何关于您的消息。”
魏子鸿把严天成送到电梯口。突然想起来问;“严叔,这个具体方法是谁告诉您的?”
严天成反问;“谁告诉你霍家诅咒的?肯定不是灵儿吧。”
魏子鸿恍然道;“表哥为什么没有直接告诉我?”
“他不知道啊。我说的不是霍文镜,是之前的霍文镜。”严天成顺便指了指天上。
“哦!懂了。”魏子鸿又问;“灵儿知道您知道这些事吗?”
严天成说;“不知道。你也别说。我不能成为她的压力和累赘。”
魏子鸿诚恳地点头答应。
*
霍灵儿乘坐的飞机平稳落地。
她在机场吃了东西,再打车前往目的地。
茅山镇属于丘陵山区。里面有许多村落。
而山麓村是其中最小,最深的一座与山脚紧密相连的村庄,被郁郁葱葱的树木环绕。
霍灵儿在靠近县城的一座村落下了车。在这里租了三天两夜的民宿。
然后再租了一辆摩托车,开进山麓村。
她一路开一路问周边的人;“衷盈义庄在哪里?”
义庄是以前暂存未安葬棺材的特定场所。
衷盈义庄这个镇唯一的一个义庄。所以很好找。
霍灵儿很快就找到了。
义庄的外墙斑驳陆离,木门紧闭着,门上的漆已经剥落。屋顶长满了青苔,瓦片间缝隙里也生出了杂草。
屋檐下挂着一串风铃。
这个风铃和家里那个款式是一样的,都没有铃舌。但风吹过时,依然会发出清脆的声响。
霍灵儿看着风铃发呆。
这时,木门被推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一位身材魁梧壮实的大叔走出来。
霍灵儿看向来人,礼貌道;“您好,我找茅故。”
“茅故是我爷爷,他已经去世了。我叫茅申。等你很久了,进来吧。”茅申说。
这个义庄的结构布局和祠堂差不多。
大门进去是前庭,然后是正殿。左右两边布局对称。
不一样的是正殿中间摆放着三副棺材。
棺材前面只有神台桌。桌上有一个香炉,周围摆满了白陶瓷做的骨灰罐。并没有供奉的牌位或神明。
茅申指着罐子说;“这些是我们家的祖宗。”
然后再指了指三副棺材,由左到右说;“我爷爷,太爷爷,高祖父。”
霍灵儿从帆布包里抽出一炷香。一甩一抬便点燃了。
她拿着香,诚心跪拜,磕了三个响头说;“老祖宗们好。”
刚把香插好。身后就传来“哐哐”两声。
霍灵儿转身,似乎看到了棺材动了一下。
“你没看错。他们棺材板确实动了。没事,这里久没人来,看到你,他们激动而已。”茅申说。
霍灵儿怕倒不是不怕。就是觉得这些动静很熟悉;“原来哪家的祖宗都一样。”
“跟我过来。你要的东西在这里。”茅申带着霍灵儿来到后堂。
这里有一个很大的铁柜书架,上面放满了各式各样的书。
唯独最上面的两层,放着一排长得一模一样,五只手指宽厚度的书。
书脊上写着序号,一代、二代、三代......八十代。
是非常不祥的预感
茅申恰恰就是指着那一排说;“你要的都在这里。”
“全部?”霍灵儿难以置信。
茅申点头道;“这些都是咱们每一代的祖宗,根据自己的研究和经验写下来的。”
“搁这写自传呢!”霍灵儿欲哭无泪道。
“差不多吧。他们的记录都很详细的。就是没有归纳而已。你要慢慢找。”茅申说。
霍灵儿问道;“这字我不一定看得懂吧。”
可惜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茅申说;“这自然不是原件。我们每一代人都会根据时代文字的进化,翻译手抄一次。
这些都是我爷爷写的。到我这一代,字形也没怎么改变,就不用抄。”
“我能带走吗?”霍灵儿问。
茅申摇头说;“只能在这里看。义庄的门都不能带出去。”
天塌了!
霍灵儿哭诉道;“我租了民宿,钱白花了!”
茅申笑了笑说;“右边偏殿有床,你可以在那里休息。我在左边,有事随时找我。”
霍灵儿失魂落魄地盯着那一排书。顿时有种法考医考的感觉。
“叮!”手机传来消息。
霍灵儿回神,拿了最后的一本八十代,走出了后堂。
搬了张椅子,坐在露天的前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