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英雄协会分会,申城这个超级大都市自然也不例外。
地狱伯劳这个词正是由申城英雄协会给那深蓝猫娘魔法少女的代号。
“没想到视频还蛮多的,她在申城都活跃了两三年了啊。”
看了看最初给出命名代号的公告日期,苏天晴稍有些惊讶。
首先,地狱伯劳——或者说地狱猫——是与自己相同定位的反派魔法少女。
但反派这个定位本身就很牵强。
秘典说自己是唯一的最佳适格者,总不能世界上还存在第二本墨丘利秘典给她发每日任务吧。
既然没有任务给奖励,而且反派魔法少女本身也被英雄协会所不容,那她为什么还要持续活跃两年呢?
怀揣着这份疑惑,苏天晴挨个看完了与地狱伯劳有关的所有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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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课看到下课,直到吃了午饭返回出租屋午休的时候,苏天晴才终于把跟地狱伯劳相关的视频给刷了个大概。
“还蛮多的嘛,这些视频。”苏天晴吐槽道。
抱着抱枕趴在床上,小狐狸的两只萝足小脚慢悠悠地拍打着床铺,尾巴也在身体两边来回晃悠。
从这些视频里,苏天晴总结出了几个要点:
地狱伯劳没有自己这么出名,两三年来与她有关的视频播放量都少得出奇。
这或许跟她的行动逻辑有关——
与自己不同,地狱伯劳并没有召唤怪人的能力,也没有自己这么花哨的匿名直播间和反和谐被动技能,在起跑线上就有了根本性的差异。
毕竟只有自己有秘典嘛。
而她之所以被英雄协会给定位成反派魔法少女,也是因为她所做的一系列行动。
苏天晴将视频翻到最下面,从头看了一遍。
——深蓝色的新人魔法少女,深夜袭击了一名下晚自习放学回家的女孩子。
可她并没有伤害这名女孩,女孩在失联两个小时后出现在了附近一家医院的门前,被迅速救治,除了头晕以外没有任何异样。
那之后,申城每个月都会发生一到三起女孩子遇袭失踪的事故。
可无一例外,每起事故中失踪的女孩子都被送到了医院,全都没有受伤,最严重的反应也就是头晕了两三天。
医院的监控摄像头清楚拍到了地狱伯劳将她们送到门口的画面,这些事件也就被统一归类到了深蓝的魔法少女头上。
而她被确认为反派魔法少女的契机则更加离谱:
某次申城一家商场出现怪人袭击,协会派遣了一名当地的魔法少女前去处置。
而在怪人被打倒后,地狱伯劳突然出现并偷袭了这名魔法少女,将变身状态下的她当着众人的面掳走。
一小时的杳无音讯后,被掳走的魔法少女出现在了英雄协会办事处门口,同样处在昏迷状态。
事后这名魔法少女也出现了为期一天的头晕眼花,但也是没有查出任何受伤的痕迹。
“奇怪……”
苏天晴呢喃自语,猛猛摇着尾巴,萝足小脚拍打床铺的动作也用力了些,百思不得其解。
太奇怪了!
袭击路人这件事的性质其实挺严重的,从英雄协会的反应就能看出来。
自己在搞事之前都会提前通知无关群众撤离,不可能到路边随机挑个路人袭击,这才是反派魔法少女应有的美德!
反派的目标就应该放在正牌魔法少女们身上!
袭击路人?那是邪恶组织才会干的事!
“但其实她也没有伤害那些女孩子吧。”苏天晴说出这些事件中的共同点。
没错,女孩子本身是没有受伤的,头晕眼花这种症状过两天便自然消退掉了。
从某种方面来说,地狱伯劳也确实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
那这就更难弄懂她的真实想法了。
一方面是袭击女孩子,一方面又完全没有伤害她们……甚至还跟自己站在一边,昨晚还主动出击支援自己……
“她到底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呢……真是奇怪啊……”
“算了!等晚上去她出没的地方蹲点好了,有什么事当面问问不就都解决了嘛!”
小狐狸自言自语,翻身盖上被子,狐狐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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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南小风的学校。
花铃沉默地端着饭盒走到洗碗区,又沉默地拧开水龙头,沉默地刷洗饭盒。
南小风从不远处的拐角后探出脑袋,与白灵一起看向那个神志有些恍惚的洗碗少女。
“她的状态从早上开始就很不对劲诶。”白灵拍了拍南小风的脑袋,说道。
“不如说是昨晚就很怪了。”南小风小声回答。
从昨晚解除变身以后,花铃就一直是这种神志恍惚的状态。
医生反复检查都没查出她身上有受什么伤,可就是打不起精神。
“真奇怪啊……”
“要不小风你去问问?”
“你猜我今天有没有问过。”南小风白了一眼身边的白貂精灵。
花铃沉默地刷洗干净饭盒,在南小风的凝视下沉默地转身走向教室的方向,全程一言不发,沉闷地像个冬瓜。
直到瞅见她神志恍惚差点把饭盒给扔进垃圾桶里,南小风终于看不下去了。
“花铃!这是饭盒!别扔垃圾桶里!”
南小风快步上前抢过饭盒,花铃浑身一颤,茫然地回头,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干了什么。
“啊……小风……抱歉……”
“花铃你今天很不对劲诶!”
把她手里擦过嘴的纸团给扔掉以后,南小风双手叉腰,认真地看向眼前的同伴。
“你从昨晚上开始模样就很奇怪,是觉得身体不舒服吗?”
“是啊,到底发生了什么,快告诉我们啊。”白灵也一同劝诫。
花铃微微张嘴,像是在心里犹豫挣扎了一会儿。
良久后,轻声说道:
“……小风,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你尽管说。”南小风大大方方地同意。
见状,花铃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脸颊微红,似乎为接下来要说的话感觉害羞似的:
“我昨天做了个梦……梦到我……就是……那个……”
“哪个?”南小风疑惑地追问。
“小风你觉得女孩子之间,可以发生……那种事情吗……?”
““啊?””
南小风与白灵同时愣住。
白灵沉默了半晌,一边咳嗽着一边飘远,只剩下完全没听懂这句话的南小风满面困惑。
“那种事情?……是、是什么事情?”
“就就就就是!就是、就是那种……那个……”
花铃结结巴巴,脸颊通红,害羞得缩紧了脖子。
南小风忽然明白了什么,脸上也迅速攀起红晕,很想仰天大叫:
可恶的臭狐狸!你把花铃教坏了啊啊啊啊啊!!!
始作俑者自然不会听到这来自远方的内心嚎叫。
远方的被窝旁垂下一只金色毛茸茸的狐狸尾巴,狐狐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