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那个宁教我负天下人的曹操吗?
刘辩觉得,他肯定是被刘备带歪了。
毕竟刘备是大魅魔,靠近他很有可能会变得奇怪。
不过也挺好,曹操这样的人才肯定是人品越高越好。
刘辩不再乱想,赶走曹操以后,吩咐道:
“贾诩,去把太尉抓的那些大臣,给朕一批一批的带出来,朕要亲自审他们。”
“诺!”
贾诩领命退了下去。
刘辩坐在主位上等待,曹操可不能待在这。
不然到时候那些大臣一出来,见到曹操逍遥自在,出去后还不得闹翻天了。
他在仔细研究着徐璆给他的奏疏。
不一会儿的功夫,贾诩就着人押来了一批狼狈不堪的臣子。
他们蓬头垢面,一见到刘辩,眼睛全都放起光。
“陛下啊!”
反应快的人,高呼一声,哀嚎的就跪在了地上。
其余臣子也纷纷效仿。
“臣等参见陛下。”
“陛下为臣做主啊!”
“臣等冤枉啊!”
他们在牢中,日日夜夜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能见到天子。
这大牢真待不下去了,吃的都是什么啊,住的都是什么环境。
问题是前几天一个黑脸大汉,拉了他们好几人出去,到现在都没回来。
不会是嘎了吧?
他们几日来都在提心吊胆,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刘辩放下奏疏,看着这一名名臣子,眼里带着寒意。
如果不是出了袁隗这档子事,这里面起码有三分之一的人,身上带着死罪。
除了背地里武装家丁的,剩下的人敢跑到袁家密谋,也是重罪。
不过他需要先安抚人心。
刘辩淡声道:“朕今日,是来为你们平冤的。”
“陛下圣明。”
众多臣子喜极而泣。
“一个个来,太宰令何在?”
“罪臣太宰令。”一名老臣挤过人群站出来。
徐璆的奏疏中弹劾,这太宰令以次充好祭祀和各种典礼的贡品,黑了得有几百万钱,还发展出了产业链,跟商人勾结在一起谋取最大的利益,他名下光商铺就有十几间。
这老东西,在这位置上这么多年都不愿意挪窝,升官都不干,甜头还真是不小啊。
“朕放你回去过个好年,但这太宰令你就别当了,回去颐养天年吧。”
“谢陛下!”
太宰令拜谢,他都到这个年纪了,什么官职不官职的,根本就不重要。
进了大牢一场,他只想回去好好享受生活。
“但是……”刘辩话锋一转,“你得给朕交纳两百万钱的保证金,商铺朕要十四间,以上可以用粮食抵扣。”
太宰令瞪大双眼,他就图这点东西养老呢。
“陛下,臣一贫如洗,一心为汉,哪里拿的出这么多啊!”
“拿不出?哼!”
刘辩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面色发寒:“那朕就着贾诩好好查查,你这十几年,都黑了朝廷多少东西!”
典韦一步踏出,瞪着铜铃般的眼睛注视着太宰令,仿佛要杀了他。
郭嘉在一边说道:“陛下,太宰令为任清廉,可能真拿不出这么多,要不然把他家产全部没收,就当抵债,也可彰显陛下的仁德。”
“嗯,奉孝言之有理,朕贤名远扬,还是很好说话的。”刘辩深有同感的点头。
他大手一挥,吩咐道:“贾诩,去,带人给朕去查抄太宰令的家。”
“喏!”贾诩就要动身。
太宰令崩溃了,他哪里经得住这样吓唬,当即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谢恩,“陛下,罪臣愿意交保证金。”
刘辩冷笑着望着他,“现在你又拿得出了?”
“臣……臣借借。”太宰令含糊其辞。
两百万钱虽然会让他大出血,但不至于日子过不下去。
家要被抄了可就完蛋了。
刘辩挥手让他滚了,一个小喽啰而已,掀不起浪花。
他又拿起徐璆的奏疏研究起来,目光落在下一个名字上,抬眼道:
“门令史何在?”
“罪臣叩见陛下。”
门令史哆嗦着下跪。
刘辩干净利索的开口:
“五十万钱还是抄家?”
“臣愿凑钱。”门令史欲哭无泪。
这些年收的好处,大半都要充公了。
“下一个,大行令治礼郎何在?”
“臣在。”
“一百五十万钱,粮铺两座,商铺九座。”
“臣真拿不出来啊。”
“贾诩,去抄家,尤其注意他外面有个相好家的地窖。”
“喏!”贾诩又要动身。
大行治礼郎也崩溃了,怎么皇帝连这都知道?
哪个天杀的打他小报告?
“陛下,臣知错,臣愿交,臣穷怕了,一分都没敢乱花啊。”大行治礼郎痛哭流涕。
“回去过年吧。”
刘辩不耐烦的赶人。
这种鬼话他才不信。
仅仅只是两三下的功夫,刘辩的少府就多了好几百万钱,这来钱速度可比卖官职快的多。
灵帝废了半天功夫,三公只卖出了五百万钱,还没他敲诈勒索快。
这群大臣都很配合,能被刘辩叫出来的,那都是不敢被查的。
再加上他们原本都以为自己要死了,现在有能重见天日的机会,最多也只是撒撒小谎罢了。
……
刘辩在发财,洛阳也一天比一天热闹。
各地都有官吏回来述职,一车车的贡品琳琅满目。
不管士人豪强暗地里在想什么,刘辩的威名实打实的传了出去。
就连那冀州,韩馥也派了人马还都,带来不少好东西。
不过南方派来的队伍就寒碜许多,但也勉强说的过去。
唯独益州各郡,以及扬州各郡的队伍极为奇怪。
前者声势浩大,各郡送来的贡品比起北方各郡,也是丝毫不差。
扬州各郡是另一个极端,寒碜的实在不像话。
刘辩审了一批大臣以后,就把事甩给贾诩去办了。
他自己则回去,翻看起大鸿胪送来的礼单,一切既寻常,又不寻常。
荀攸和郭嘉陪在他身边,帮他整理着礼单,这两人同样相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出疑惑。
荀攸先走了出来,躬声道:
“陛下,这扬州情况不对啊。”
伴随着天灾人祸,年年逃往扬、交州的人越来越多,就连一些名士也开始往那跑。
再加上北方的士族经过各种折腾和战乱,能攒一年收成的存粮已经是罕见。
刘辩没控制粮价之前,北方粮食价格已经涨到了八百钱以上,甚至超过一千钱。
其他州郡也没落下太多,唯独扬州还不算太离谱,只需五六百钱一石,甚至还供给了周围其他州郡。
虽然年年扬州上报朝廷的数据,都是惨不忍睹,但粮价可不会骗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