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蝶问出了那个问题之后，凌清突然将掐着她脖子的手松开了。
雨蝶终于能够好好呼吸，连续喘了好几口气，在看向凌清的时候，他眼中居然还是那么坚定，她不敢相信……
“凌清天尊，你分明知道云清妍可能也不是梦境中所见到的那样，为什么还如此，云若雨身为他最强的那一块灵魂碎片更是同我一样直接继承了她的遗志。”
“不，云倾颜和若雨不一样，她们本身就不是一个人。”
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个回答。雨蝶刚才在脑海里想过很多种可能，但没有料到凌清的回答居然这么简单。
“不是一个人？凌清天尊你在开玩笑吗？历任长亭公主都是云倾颜最强的那一块灵魂碎片，你现在分明知道她的遗愿极有不可能不是梦境中看见的那样，还这么相信云若雨，还是说因为现在在她体内的人是我，你觉得只要我永远消失了，云若雨就永远不会这样？”
太可笑了！
“不是，虽然我也相信，云倾灵在那场大战之中一定是替云倾颜承受了某些，可若她们两人都真的是毫无私心的话，就不可能都用同样的方式去遮掩，甚至让你们杀了五任四灵无法找到答案。”
剩下的凌清没有再说下去，雨蝶也清楚，原来这个真相是如此的不堪，难怪她感受到的是云倾灵说的，碧落宫掩埋了云倾颜一切的罪恶，从某种程度上讲，应该是将她们两人的罪恶都共同掩埋。
那场大战不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幌子，云倾颜和云倾灵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间接引发那场大战才是关键，而能够与之相关的全都被掩埋，没有办法查证。
当年发生的一切，不要任何一个人知道。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道凌清天尊你一点都不想知道答案？也许这个真相能够让你有办法保住云若雨也保住六界，你当年知道长亭之林就在无尽海的时候，无非就是做出了选择，云若雨还是选择长亭之灵，可现在与当年的情况不一样了，你要保云若雨，那么那个未来终究会实现，整个六界就会毁在你手中。”
且不说你是否有资格决定六界的未来，单云若雨知道这个未来因她而起的时候，她又如何承受？
“我的选择永远都一样，第一次是她，永远都会是她，只要有我在一日若雨永远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我是云倾灵最强的那一块灵魂碎片，而云若雨同样也是云倾颜最强的那一块灵魂碎片，凌清天尊，你把整个六界都压上作为赌注，你比我血灵一脉更疯狂，哈哈。”
直到此刻雨蝶试探完了所有想知道的事情，也明白凌清不会同他们站成一线。那他便要好好借用云若雨的这具身体与凌清打一场，必须要确认此刻的长亭灵尊究竟能够驾驭到圣洁之灵到什么地步。
“没有想到你我本质上是一类人，既然如此，长亭灵尊，接招！”
一开始凌清还以为雨蝶不会与他动手，即便有所防备，但没想到翻脸这么快。
长亭水晶与寂灵水晶已经相融，两种完全相反的灵力彻底融合之后爆发出来的力量在整个六界几乎没有人见过，凌清也是第一次见。
即便现在雨蝶的灵力并不完整，但相反的灵力融合之后爆发出的力量也远超于他的预计，现在也只能勉强压制，只是片刻之后，凌清还是唤出长亭灵匙，将雨蝶胸前的长亭灵锁召唤回了自己手中。
“不可能，你分明没有云灵泪石怎么能够召唤长亭灵锁？云若雨没有把自己交给你，即便你是灵尊也不可能做到这一步。”
看着胸前的长亭灵锁回到了凌清手中，雨蝶满眼都是不敢相信。
“本尊的确没有若雨的云灵泪石，但依然还有别的方式，雨蝶，你们杀了五任四灵有没有想过，他们其实并不是死在你们手中，而是在知道了真相以后，选择了同样的方式？”
凌清的这一番话立刻让雨蝶停手，青色梦境也终于要从破碎的边缘缓和。
“你是说之前五任四灵知道当年的原因但还是做出了同云倾颜，云倾灵一样的选择，这怎么可能？”此刻雨蝶才意识到林清没有云灵泪石还能够掌控长亭灵锁，便是已经见到了之前的五任长亭灵尊。
“我也没有证据，只是这样猜测，我无数次的在若与梦境中感觉得到前五任长亭并没有为自己的天命而怨，对于六界，怨对于云倾颜，相反，她们似乎是知道了什么才做出了这个决定，因此我也相信身为云倾灵魂碎片化身的你们，原本不应该是这样。”
言下之意，当年没有被消灭的怨灵集合体其实并不是在四灵体内，而是在血灵体内。也就是说眼前的血灵并不是真正的血灵，是被怨灵合体污染的血灵！
这也就是为什么云若雨所掌控的圣洁之灵能够成为六界唯一进化血灵之灵的存在。
当年那场大战之后，云倾颜和云倾灵两人身死，云倾颜便是察觉到了怨灵的集合体，在云倾灵的体内一直没有消散，即便她已经将灵魂分裂成四块，也不可能阻止。
而唯一能够与它们周旋甚至消解的方式便是将自身的灵魂也分裂成四灵，只要这两种能力能够相互制约平衡，便能够在最大的程度范围之内保证六界的平衡，保住灵魂之流。
这也就是为什么之前五任四灵身陨都是同一个原因——平衡灵魂之流与地狱之水。
即便地狱之水是从灵魂之流中分裂出来的一部分，但其中的秘密恐怕远不止历任四灵流传下来的那样……
“所以你在这七情梦境中同我废话，不过是为了确认我并不是原本的血灵，怨灵集合体的力量在我的体内，我同血蝶，梦蝶，以及青蝶，手中的灵力都不是我们原本的力量？”
“是的，我相信当你们同灵界结盟的时候，云清荷应该已经猜到了这一点，但依然没办法找到证据才会在上一世同云怜雪一起……”
怪不得云清荷在梦见某一个未来以后，她也许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