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耶律齐的目光始终没离开郭芙。他看着她跳舞时明媚的笑容,听着她与沙雕欢快的笑声,心中却感到一种复杂的滋味。他握紧酒杯,低声喃喃:“她似乎总是这样自由,又似乎离我很远……”
耶律楚才注意到了儿子的失神,轻声说道:“齐儿,你若有心事,不妨慢慢去了解。缘分天定,急不得。”
耶律齐闻言,点了点头,却依然没移开目光。
随着音乐的节奏渐渐放缓,草原人的舞蹈也逐渐结束。郭芙跳得意犹未尽,停下时还喘着气,双手叉着腰笑道:“沙雕,你刚才那一下跳得还不错啊,没想到你这么有天分!”
沙雕挠了挠头,得意地笑道:“那是自然,跟芙芙跳舞,必须得认真点,不然可丢了面子。”
围观的草原人纷纷鼓掌,有人还喊道:“再跳一支!”
郭芙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不行啦,我累了,再吃点羊肉才有力气!”
说完,她拉着沙雕重新回到席位,拿起羊腿就啃了起来,眼中仍然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而篝火旁的笑声和热闹,还在继续燃烧着……
郭芙拉着沙雕跑回了席位,一屁股坐下,迅速拿起一块烤羊腿啃了起来。刚才的舞蹈虽然尽兴,但她的肚子早已开始抗议了。
“这下我真的跳不动了,要靠这块羊腿补充体力!” 郭芙笑着说道,一边大口咬下羊肉,一边含糊地对沙雕说道。
沙雕一边给郭芙倒了一杯奶茶,一边笑着说道:“芙芙多吃点。!”
宴会逐渐接近尾声,忽必烈举起酒杯,朗声说道:“今日能够与各位聚在这里,共享这片篝火与美味,是我忽必烈一家的荣幸!这只是一个开始,未来卫城的重建,需要我们共同努力。我敬在座的每一位!”
众人纷纷举杯回应,篝火在微风中跳跃,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庞,氛围既热烈又温暖。
穆念慈和杨康站起身,举杯致共饮。
让沙雕没有想到的是,宴会之上喝的奶茶,和刚来时忽必烈招待的奶茶是不同的。
这奶茶里,加了酒,是蒙古的特产马奶酒,只是这马奶酒喝起来没感觉后劲却很大,连沙雕都没喝出来这是酒,根本就没劝郭芙少喝。
郭芙一回到自己的帐内,就开始呼呼大睡,沙雕自己,也是这时才感到马奶酒的后劲,也是和郭芙倒在一起睡了过去。
唯独杨康和穆念慈的酒力都还不错,两人没有太大的感觉。
只是杨康和穆念慈,以及郭芙沙雕刚刚回到,忽必烈给他们安排的大蒙古包,就听忽必烈派手下传唤,说忽必烈想见一下杨王妃,商谈一下,卫城后续物资补给的计划,主要是针对城内房屋重建以及城墙需要的建筑材料的商讨。
穆念慈踏着夜色,走出蒙古包时,一阵凉风扑面而来,带着草原夜晚特有的寒意。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帐篷,心里仍有些不放心郭芙和沙雕两个“醉倒”的孩子。尤其是郭芙,对她穆念慈如同自己女儿一般,若真有什么闪失,她如何对得起自己的好姐妹黄蓉?
回想起刚才忽必烈派人传唤她时,那下人表情平静,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并未透露出什么异样。
穆念慈虽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但也知道,这么大的营地中,忽必烈必然不会对她贸然动手。更何况,在宴会上,双方本就已经开始讨论卫城重建的物资问题,忽必烈选择这个时候进一步商讨,也合乎情理。
“再谨慎一些吧。” 她心中暗自思忖,回头对杨康说道:“两个孩子都交给你了,别让人靠近他们,尤其是醉酒的蒙古人。”
杨康点点头,叮嘱道:“放心吧,若有什么意外,立刻用响箭通知我。我随时赶来。”
穆念慈微微一笑,心里因为杨康的支持稍稍安定了一些。她知道,杨康虽然性格多疑,但从未在关键时刻让人失望。他留在这里,郭芙和沙雕便无虞。
走出蒙古包后,那位负责传唤她的蒙古下人已经等候在门外。他恭敬地向穆念慈行了一礼,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
“王妃,请随我来。”
穆念慈点了点头,没多言,跟着下人一路往前走。然而,走了没多久,她便察觉到一些不对劲。
这条路,显然不是通往忽必烈大帐的方向。
她在宴会时曾远远瞥见过忽必烈的营帐,位于整个营地的中心位置,而此刻,她却发现自己正被引向营地的外缘。
夜色下的营地显得格外静谧,营帐之间的火把映照着长长的阴影,几个巡逻的蒙古士兵低声交谈着,偶尔传来几声马匹的嘶鸣。穆念慈脚步轻快,但心中却越来越警惕。
她停下脚步,冷声问道:“你们王爷怎么会在城外?他去城外干什么?”
那蒙古下人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答道:“王爷去审查黄河的水情了。卫城离黄河太近,他担心黄河泛滥会威胁城池,想请王妃一同看看,能否想到规避的方法。”
穆念慈闻言,眉头微皱,但很快又舒展开来。忽必烈的这番理由似乎合情合理,黄河确实是卫城的天然威胁之一,尤其是在重建之初,考察水情并非多此一举。
然而,这大晚上的考察水情,终究显得有些奇怪。穆念慈低头思索片刻,最终还是没有多问,只是淡淡说道:“带路吧。”
穆念慈随那下人出了营地,来到蒙古士兵驻守的城门前。一队守夜的蒙古士兵见到下人领着穆念慈,忙让开了道路,没有半分阻拦。
“王妃请。” 下人说道,并引来两匹马。
穆念慈看着那匹骏马,默默点头。她翻身上马,手始终不离腰间,倚天剑被她藏在衣摆之下。夜风在耳边呼啸,她的眼神越发冰冷而锐利。
行至一段路程后,她越发觉得此行不同寻常。蒙古营地后方的黄河声已隐隐传来,奔腾的水流如同大地深处的怒吼,在夜色中格外沉重。
“考察水情竟然是夜里?” 穆念慈心中开始警觉。若此事确如那下人所言,忽必烈这样的大人物绝不会只带她一人前来,至少会有一众随从随行才是。然而,四周空旷,黄河边除了夜风和水声,竟再无他人。
她侧目看了一眼那个蒙古下人,却见对方面色如常,未露分毫破绽。
穆念慈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手悄悄将倚天剑挪到了身旁,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到达黄河边后,穆念慈翻身下马,环顾四周。月光下的黄河滔滔不绝,水流湍急,声势浩大。岸边枯草丛生,只有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河边,身影显得格外突兀。
那人穿着忽必烈的袍服,身形魁梧,正背对着穆念慈,似乎在凝视奔腾的黄河。
穆念慈冷冷一笑,轻声说道:“不知忽必烈王爷深夜约见,是为何事?”
那人缓缓转身,正是忽必烈。他的面容隐在阴影中,月光照不到他的脸,但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压迫感:
“你来啦,把气运点交出来吧。”
穆念慈一怔,眉头顿时皱紧:“气运点?你在胡说什么?”
她的声音冷若寒冰,手已经悄然握上了倚天剑的剑柄。她能感受到,对方的语气中充满了异样,根本不像之前的忽必烈。
忽必烈的脸在月光下显得铁青,一双眼睛里泛着诡异的光芒,整个人的气息也变得阴沉可怖。他缓缓说道:“别装傻了,我知道你的储物戒里有一万亿气运点,之前你和忽必烈传音的时候的录像,无意之间被我看到了你储物戒的界面。一万亿的气运点,足以让我成为一个百世系统,那是无价之宝,却对你没用。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
听到这话,穆念慈彻底冷静下来。她看着忽必烈,语气如刀般锋利:“你不是忽必烈,你到底是谁?”
对方的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突然身形一动,猛然朝穆念慈扑来。他的速度虽快,但穆念慈早有准备,身形轻盈一转,轻松闪开了这次攻击。
对方扑了个空,却丝毫不显狼狈,反而转身一把抓住了随行的那个蒙古下人,用力将他举起,猛地向黄河甩去。
“啊——!” 下人惨叫一声,被黄河吞没,瞬间消失在湍急的河水中。
穆念慈冷冷看着这一幕,缓缓抽出倚天剑,剑锋在月光下寒芒四射,声音中满是警告:“你到底是谁?”
对方的脸突然开始扭曲,青筋暴起,露出狰狞的笑容,声音低沉得像从地狱传来:“你不交出气运点,我就让你死在这黄河边!你也不想让杨过伤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