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魔族要开战?哪里听说的消息,我看你身上满是魔气大有问题。”
“我们凭什么不去拈天之境,再说魔神复活我们可从来未得到消息。”
“别说了,把他赶走,这不是个魔修吧?来人啊!”
“呸,拈天之境有神族他们岂敢乱来,这位朋友可是修炼疯了脑子?”
……
不论到哪,唐玦说什么话,都没有人信,上次的战斗毕竟修真界只是辅助,不知道毁天灭地的力量有多可怕,他们看到的混沌魔物也只是少数,甚至还因大延护国结界落下而瞬间消散,这样的话对于他们就像是三岁孩童的呓语一样。
可是不能这样啊,他不能看着那人真的去把所有人都杀死,他完全有这样的能力,如果他们依然到了拈天之境,魔神之力会将他们全部碾压,真到那时一切都无济于事。
可只要现在早做打算,还有机会的。
可惜没人信他,甚至还被当成魔修打伤,不是有寒梅他或许已经不知道被压在何处的镇妖塔里了。
他还有办法的,还有人可以帮自己。
他是灵脉,而张子妙应该还在寻找灵脉吧,竟然真的会只有这样一个选择吗?
歌舞升平,魔神殿里水袖飞舞,身姿窈窕的魔族美女腰肢柔软在殿上翩翩起舞,酒香弥漫整个大殿。
“停。”
乐声戛然而止,舞女又不敢动,原位跪下,等待高座上人的下一步命令。
“不堪入目,呕哑嘲哳,都滚下去,来人换一批继续。”
“再让吾不满意就拉去喂魔兽。”
几个舞女被吓的手心满是汗水,衣裙上的碎玉片因为颤抖在地板上发出叮咚的细响。
“尊上,这已经换了三批了,没有更好的了,您要不尝尝这新酿的梅花酒……”
“你是谁手下的?”莫寂尘本就喝了不少酒,其实本来他就对歌舞不感兴趣,只是不得已有意为之罢了。
“我曾给玦大人做事。”那名年轻侍从低着头,不辨面容。
“玦?”
他看见莫寂尘脸上露出疑惑似乎对这样一号人已经没了印象,毕竟已经过了两年半了,忘的倒快。
“是吗,酒?”莫寂尘半卧在座上,对着他伸出手。
唐玦闻到他身上酒味很重,就像是在酒坛子里泡了十天半月一样,浓郁的让人一靠近就要醉了。
“尊上,喝了不少了,不然明日……呃!”
“吾的话听不懂吗?拿来。”
唐玦还未想到就直接被一道灵力打的横飞出去,直直撞到刚刚舞女跳舞的台子上才堪堪稳住身形。
“咳咳,遵…命。”唐玦以为那些传言是假的,原来竟丝毫没有半分夸大,这就是魔界新神,明明不是他却沿用了寂尘之名,唐玦眼里闪过一丝冷意,将早已备好的梅花酒端上来。
“愣着做什么,倒酒啊。”莫寂尘阖双目,神色似有些疲惫。
“是。”唐玦上前把那清亮的琼浆倒入杯中。
“你说,该不会有人要往吾的杯里下毒吧?”莫寂尘摇晃着镶金玉杯,眼神含笑的望着那杯酒,语气不辨喜怒。
“属下不敢。”唐玦端着酒盘跪下,却希望他不要起疑。
一定要喝啊,张子妙说那会对魔神有用的。
“你想让吾喝?”莫寂尘将酒盏故意倾倒一边,让酒液顺着唐玦的脖子流下,沾湿衣物。
“属下…”唐玦正想如何回答,脖子上持续流下的液体停下。
红眸落在那纤细的长颈上,依稀可见凸起的脊骨,酒水还残留在那肌肤上,在烛火照映下如同金色的珍珠熠熠生光。
脖子上传来滚烫,绵长的鼻息喷洒在其上,因为沾湿了水,掀起阵阵凉意。
唐玦僵直身子,柔软的触感从脖子上传来,酒被他舔舐掉了……
“倒是好酒。”
唐玦恶心的想吐,他不知道这人用着莫寂尘的容貌干了多少这样的事,甚至包括了自己……
他不是莫寂尘,只当是狗舔了他,不要暴露了,这个身体是张子妙用哭婴柳根部做成自己离魂借居其上,不可能有原本的气息,此身得来不易,他不能随意而为。
“倒。”莫寂尘从他身上起来,脚下有些发虚,玉杯不慎从手里脱落,滚在地上,然后应声而碎,黄金的闪耀和玉的晶莹支离破碎也带着美感。
“啧。”莫寂尘从碎玉上赤脚踏过,从唐玦端着这盘子里拿过酒仰头灌了下去。
“你下去吧。”
莫寂尘依稀感觉意识不支,不过,并不碍事。
“遵命。”唐玦看着他缓缓坐回高坐上,闭着眼用手支着头。
唐玦不能这样离开,这次的分量并不多,他要知道是否真的有用。
他轻轻关了下门,却身形一闪,重新回到大殿隐藏踪迹,观察莫寂尘的情况。
那人只是用手支着头就没有了动静,因为舞女被他挥退,如今大殿上寂寥无人,没有半分人气,只有血腥味和让人透不过气的酒气。
“还留在此处做何?”
暗处的唐玦问声浑身顿时一阵发寒,仿佛正有一双眼注视着自己。
不过他没有动,只是继续等。
莫寂尘缓缓起身对着远处打出一道罡气,将柱子打断。
然后唐玦看见他又把其余的柱子纷纷打断,不过没有打向自己这边。
那药是有用的,看来张子妙说的昆仑鹤血是有用的,他的心智果然受到了干扰。
不过只是持续了一小会儿,莫寂尘就捂住头停了下来。
唐玦听见他似乎低声自言自语说了什么,又像什么也没说。
唐玦看着他回了寝宫,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