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际泛起鱼肚白。
李坤揉着酸涩的眼睛，盯着屏幕上闪烁的像素小人，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靠！这第四十九关也太变态了吧！”
陈阳也好不到哪去，头发乱糟糟的，眼圈发黑，胡茬也冒了出来。
他灌了口凉透了的咖啡，苦得五官都皱到了一起，“可不是嘛，这游戏真特么能玩死人。”
两人对视一眼，突然都大笑起来。
这通宵达旦的鏖战，虽然累得够呛，但那种酣畅淋漓的快感，却让人流连。
“这游戏，绝对能火！”陈阳兴奋地说。
“必须火！”李坤也激动地附和，“就这让人抓狂的难度和上瘾的玩法，简直就是时间杀手！”
两人立刻开始讨论推广方案。
黄志远被叫来，一脸懵逼地看着两位亢奋的老板。
“志远，以独立App形式还是小程序形式玩，你怎么看？”陈阳开门见山。
黄志远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上反射出一道白光，“根据我的推测，最好是以小程序的方式去玩。”
“说说你的理由。”陈阳示意他继续。
“现在各大游戏都有独立的App，但上岁数的人很少会单独下载玩，小程序的话，灵活性高，传播范围广，什么人群都行，而且开发成本也低。”黄志远有条不紊地分析。
陈阳点点头，又和黄志远详细讨论了一些技术细节，最终拍板：“坤子，推广的事就交给你了！”
李坤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阳子，保证完成任务！”
陈阳又想到了海外市场，立刻联系了曾士凡。
“老曾，我这边要上线一款小游戏，国外市场要不要同步上线？”
“什么游戏？我先看看再说。”曾士凡有些好奇。
陈阳把游戏链接发了过去，然后就忙起了其他工作。
没过多久，曾士凡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兴奋地大喊：“卧槽！这游戏太牛逼了！国外也要同步上线！绝对能火爆全球！”
看来，他对这款游戏的评价和李坤如出一辙。
就在陈阳准备结束通话时，曾士凡突然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对了，我最近听说了一个消息……”
他还没说完，电话就被突如其来的忙音打断。
陈阳皱了皱眉。
这时，一个加密的邮件出现在陈阳的电脑屏幕上，发件人只有一个简单的代号：“影子”。
邮件内容只有一句话：“我们需要见面。”
陈阳心头一紧，终于要和“影子”见面了。
陈阳立刻回复了邮件，约定了时间和见面地点。
看到曾士凡没有再打电话，陈阳就明白他要说的不是重要的事情。
陈阳和李坤大致交代了一下工作，又叮嘱了几句，便披上外套出门。临走前，他还不忘拍拍李坤的肩膀，打趣道：“坤子，上班比照顾病人还累呢？多喝点咖啡，别让你姐瞧出你熬夜了，免得她拿鞋底抽你。”
李坤揉了揉脖子，嘟囔一句：“你可真关心我，能不能换点实在的？”
陈阳没再多言，拿上钥匙出门。
抵达医院时，推开病房门，看到的便是李宣婷熟悉的背影。
她站在窗边，正在细心地削着一只苹果。
病床上的李母脸色仍显苍白，但眼神比之前多了几分清明。
陈母也坐在床旁，见陈阳进来，抬头温声道：“阳子来了啊。”
“妈。”陈阳先是对陈母点了点头，又转向床上的李母。
“阿姨，感觉怎么样？坤子说您现在清醒了很多，我来看看您。”
李母微微点了点头：“好多了……辛苦你们了……”
明显还是有些虚弱。
李宣婷放下苹果刀，把苹果切成小块，一块一块叉给到李母，轻声道：“妈，您先吃点。”
陈阳问李宣婷：“婷婷，医生怎么说？”
“来来回回就是那几句话，就是救回来了，算是很走运。剩下的……全看后天恢复。”
李宣婷无奈地说道。
陈阳拧起的眉心更深了些，当着陈母和李母的面没有多问，转身找医生了解情况。
主治医生是个年近五旬的教授，白大褂下的腰杆挺得笔直。
他神情严肃：“现在意识恢复了，这是好事，但她的神经系统损伤不小，后遗症是难以避免的。大小便失禁、肢体乏力这些情况，不排除会长期存在。”
这番话听得陈阳心头骤然一紧。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赶忙掏出手机拨给袁鸿燊。
电话那头没有人接，但陈阳很快收到了对方的回复短信，里面短短几句话：“回国安排在即。病人病历发我邮箱，先做初步了解。”
陈阳合拢手机，推开病房门。
李宣婷正将半片苹果递到母亲嘴边，看到陈阳进来时。
“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的还是老一套。我之前联系过一个人，袁鸿燊，你记得吗？国际知名的脑科专家。正好他最近要回国，刚才他和我要阿姨的病历，说先了解一下现在的情况。”
李宣婷动作一顿，深色的眼眸里划过波动。
“那我们怎么报答袁老呢？”
陈阳扬了扬嘴角。
“先不提报答，阿姨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就在这时，陈母忽然插了一句：“好事啊，不过，那专家会不会不用心帮我们看啊？”
“不会，是我朋友介绍的，人很好！”
刚说完，陈阳的手机剧烈震动了一下，发信人仍是“影子”。
“今晚我会按时赴约！”
夜幕降临，陈阳驱车来到约定地点，一家位于市中心的咖啡店。
夜晚的咖啡馆寂静得过分。
陈阳推门而入，门上的风铃叮当作响，他下意识环顾了一圈。
果然，整个店里空无一人，连收银台后的人影也消失了，只剩下一盏昏黄的吊灯洒下孤单冷清的光。
“好家伙，搞得像拍黑帮片一样。”
陈阳心里暗骂，不过脸上依然镇定自若。
他随意地往角落里挑了个座位，在面对门口的方向坐下。
靠在椅背上，他调整了一下姿势。
几分钟过去，他拿起桌上的菜单翻了翻，又放下，无聊得厉害。
嘴角泛起冷笑，他低声喃喃道：“影子，你还挺会摆谱的。”
大门突然被推开，一阵冷风吹了进来。
陈阳不动声色地抬眼，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不禁有些错愕。
“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