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安饿得不行,便迫不及待地坐下,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热汤。这汤食材简单却意外地清香四溢,这或许是古代食材的独特之处。现代的食材多半经过了工业化的处理,虽然方便,但总少了一份自然的纯粹。以前的食材虽然种类有限,培育技术也不成熟,但却保留了最原始的味道和气息。
第一口汤滑过她的舌尖,温暖的感觉立刻从口腔蔓延到全身。那是混合了萝卜的丝滑,白菜的鲜嫩和肉皮浓香的味道,虽然食材简朴,但熬出的鲜美几乎让她忘记了自己身处冷宫。汤的味道清爽中带着一丝甘甜,舌尖暖洋洋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宋以安舀了一勺米饭,米饭颗粒饱满,毕竟是送到宫里的东西,就算是分剩下的,却也没有太差,虽然是糙米,但炖煮得恰到好处,米香扑鼻。她夹了一筷子菜,送入口中,伴着热汤的滋润,便觉得这饭菜格外美味。
她一开始吃得有些狼吞虎咽,完全不顾及平时所讲究的仪态。汤勺在她手中翻飞,几乎是连喝带吞的节奏,热气腾腾的汤汁迅速滑入口中。她大口咀嚼着食物,仿佛怕错过任何一点儿的滋味。
吃得投入的她嘴角还沾上了几滴汤汁,这就不仅是完全没有遵守古人宫廷的用餐规矩了,连现代用餐的礼仪大概都忘了吧。
等米饭都下去小半碗时,宋以安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的举动,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轻轻抹了一下嘴角,抬头看了看幼宁。
幼宁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关心,还有一丝好笑,显然觉得谢贵妃此时的模样有些滑稽。刘婉娘和张阿娘则立在远处,惊讶地看着一个贵妃,就算是废妃吧,如此毫无规矩的在吃饭。
“幼宁,过来一起吃吧。”谢贵妃打破了尴尬的氛围。
幼宁脸色一变,低头道:“贵妃娘娘,奴婢不敢与您同桌。”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幼宁是个守规矩的人,虽然生活中她和谢斯南不仅是主仆,甚至有点像姐妹,但是有外人在这里她万万不敢越矩,不管现在的谢斯南是什么身份。
宋以安看着这个小丫头,心中有些无奈,古时候还真是规矩多呀。她只好找个理由说:“这里不是冷宫吗?规矩少些也没什么。再说,你也辛苦了,快来吧。”
幼宁耳根微红,但依旧显得犹豫不决,她也饿了,早上也没有吃旦食,但是想到边上还有二位阿娘,她还是没有动。
宋以安见她迟迟不动,转头看到了刘婉娘和张阿娘,于是说道:“二位阿娘,”这是她模仿幼宁的说词:“你们也来尝尝吧。”
刘婉娘连忙摆手,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道:“贵妃,我们不敢。”
然而,一旁的张阿娘早已被汤的香气所吸引,眼神中充满了渴望。她舔了舔嘴唇,短暂的犹豫了下,最终忍不住,说道:“贵妃娘娘,奴婢实在嘴馋,能否破例同桌?”
宋以安见状,心中有些不快,刚刚她们还在冷言冷语的,但她不是一个喜欢计较的人。她微微皱了皱眉,随后又舒展开来,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她们过来坐下。张阿娘顾不上许多,迅速坐了下来,端起碗,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勺汤,送入口中。她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感叹道:“贵妃娘娘,这汤真是太好吃咧!简直似人间美味!”
看到张阿娘如此享受,刘婉娘也终于动摇了。她小心翼翼地瞥了瞥宋以安,见她并无责怪之意,才小心地坐下,端起碗尝了一口。那瞬间,她的脸上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贵妃娘娘,您真是巧手,这汤不仅味道鲜美,还很滋补啊。”
幼宁见两个老宫女都坐下了,才鼓起勇气,犹犹豫豫地在宋以安对面坐下,她小声说道:“贵妃,婢破例了,您别见怪!”
宋以安摆摆手道:“好了好了,那我不是失忆了嘛,不用计较了,快吃饭。”
幼宁端起碗轻轻尝了一口汤,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仿佛尝到了最美的珍馐。“贵妃娘娘,这汤真是太好吃咧!幼宁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汤!”
也许幼宁言过其实了,毕竟以前谢府和皇宫里也没少好吃的,但是这样的烹调和雕刻技巧,能在如此简单寻常的食物上看到,确实是第一次吧。
宋以安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慢点喝,别烫着。”
大家一起大口吃饭大口喝汤,气氛温馨而愉快。宋以安看着大家满意的表情,自己狼吞虎咽,先别人吃饱了,反正她已经失了体面,就不顾及这许多了。饭桌上就哪个张阿娘吃的难看,幼宁和刘婉娘都小心翼翼地扒饭。
幼宁还要来给她加饭,她摆摆手轻轻放下碗筷,环视四周。
此时的冷宫,虽然破旧不堪,但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安静。窗外的阳光透过破损的窗纸,照在斑驳的地面上,形成了一片光斑。墙壁上的苔藓和裂缝显露出岁月的痕迹,
厨房里,简陋的灶台上还残留着炭火燃烧过的痕迹,墙角堆放着几只破旧的木桶和陶罐。窗外,几株野花在风中轻轻摇曳,偶尔有几只小鸟停在枝头,欢快地啼鸣。天空湛蓝如洗,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面上,地上的光影斑驳陆离。
面对这着一种静谧的美,宋以安的脑海中却浮现的还是更多的疑问,她还是想确认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穿越了。她还没有完全相信这一切的真实,等会儿她打算在周围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破绽,寻找回到现代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