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清浅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泛着淡淡的光晕,为气氛增色不少。
热气氤氲。
卧室温度节节攀升。
少女长卷的乌发泼墨般凌乱散落在肩背,链条细密贴合缠绕在腰间锁骨大腿还有她的胸前,流苏碎钻摇曳往下坠,晃出一道暧昧的弧线,同她眼眸一样潋滟动人。
链条沾染上两人的体温,变得灼烫不再冰凉。
作为饰品搭配衣服固然漂亮,但在今晚显然别有一番韵味。
夜已深。
虞茵喉咙干涩难忍,像条搁浅的鱼快要呼吸不过来,两条胳膊软软搂住贺时堰的脖颈,挂在他身上被他抱去厨房喂水。
男人步伐不紧不慢。
漂亮的链条随着动作一晃一动。
一刻也不想和她分开。
虞茵忍不住咬他肩膀,只觉得每一步都是折磨,从未发现卧室到厨房的路原来如此漫长。
久旱逢甘霖。
温热的水入喉,少女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喝着,这才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放下水杯,贺时堰抱着她进了浴室。
又是过去很久。
终于回到房间。
虞茵沾到床就想睡,但被他紧扣着动弹不得。
她仰起小脸,潮红水润的眼里写满茫然,好像在问,不是结束了吗。
贺时堰抚了抚她漂亮的脸颊,低笑:“天真的宝宝。”
拉开抽屉,里面整齐码着十几个小盒子,随手拿了一盒出来,余光忽然瞥到什么,顿了下。
男人偏头,视线落在上面。
抽屉的角落处放着一根长长的链条,在微弱的光线下闪耀着碎光。
心血来潮。
手再次伸过去,将它也拿了出来。
“刚刚已经戴过了。”虞茵看到链条,一下子就清醒了。
倒不是抗拒,只是戴上这个,他失控的厉害,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刚才在浴室,好不容易摘下来的,她不想......
好吧。
说白了就是抗拒。
没办法,贺时堰不做人,她太累了。
“刚刚没戴过,但之前戴过。”
虞茵茫然:“?”
“像这样。”男人同她十指紧扣,单手拿着链条一圈一圈往两人交握的手上缠。
他低声提醒。
“在玉溪酒店,我们醉酒那一次。”
虞茵怔怔垂眸。
当时用的,不是......领带吗?
贺时堰吻她红唇。
“是锁链。”
“对不起,当时没敢说实话。”
光是承认绑她,就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勇气。
锁链的事原本可以隐瞒下来。
但他怕有一天不小心说漏嘴,像上次藏衣服一样,虞茵会生气,会失望。
于是选择主动坦白。
见不得光的东西有很多。
而剩余的,还需要一步一步慢慢来。
得知真相,虞茵先是觉得无所谓,因为这件事已经在她这里翻篇,本质是绑,用什么绑,好像并不重要。
但紧接着意识到不对。
领带可以随身带。
但谁家好人闲着没事随身带锁链?
“所以去酒店之前,你就有这想法了?”女生不可置信。
“联系不上,生气。”
贺时堰微微皱眉,握着她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心里话,“想把茵茵锁起来,想让茵茵永远待在我身边。”
“现在也是。”
虞茵忽地沉默。
“永远”二字,一瞬间好像刺痛了她。
指尖不自觉蜷缩了一下。
想要骂他两句的心被按压下来,停顿几秒,她扯了一下唇,低低地开口:“我一居家办公者,又不会到处乱跑,你这种行为和想法根本就是多此一举,要锁也应该是我锁你才对。”
“‘茵茵原谅我了吗?”
“什么?”
交握的手在她眼前晃了下,锁链明晃晃映入两人眼帘,贺时堰说:“这个。”
虞茵抿唇,“当初说好了翻篇,我不会再抓住这件事不放。”
贺时堰微不可察松一口气。
抱紧眼前的少女。
坦白的结果总归是好的,这让他多了一点信心。
十指相扣,心与心相贴,昏暗的卧室里,贺时堰埋在虞茵颈窝里,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感受她身上的体温,想将她融入骨血,想时间永恒,想和她永远在一起。
就这么抱着,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
忽然在某一刻,他敏锐地察觉到少女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后便恢复如常。
男人微微松手,关切地问:“怎么了?”
虞茵表情没什么不对,小脑袋靠在他肩膀上,迷迷糊糊打了一个哈欠,“可能太困了,头有点疼。”
抬起湿软的眼睫,她慢吞吞地撒娇,将小盒子一脚踢开,“不想做了,想睡觉。”
“好。”
听到她不舒服,贺时堰立马答应,伸手给她揉太阳穴。
两人的手还缠在一起。
贺时堰想解开,却被虞茵阻止。
“就想这样睡。”
“乖,解开方便我给你按摩。”
“不要。”虞茵固执地摇头,小声道:“我就是太困了,你抱着我就好。”
“很晚了,快点睡觉吧。”她忍不住催促。
贺时堰顺着她的意思,抱着她躺下,手绑在一起不太方便,他找了个能让她舒服的姿势,将人搂进怀里,然后抬起另一只手给她按摩,温声哄她睡觉。
直到虞茵睡着,他才打算休息。
空气静谧极了。
听到耳侧的呼吸声变得平稳,虞茵小心翼翼睁开眼睛。
他掌心温热,握着她手的力道因为陷入深度睡眠而轻了许多,链子有点硌手,不太舒服,但虞茵不想解开。
微微抬头,目光落在他脸上。
隔着空气描绘他的眉眼。
直到这时,那些压抑的情绪才敢稍稍外泄一点。
停滞了很久的进度条在一个多小时之前终于动了。
百分之四十。
结合第一次,虞茵想,她好像猜到完成任务的关键是什么了。
黑暗的环境中弥漫着淡淡的酸涩气息。
夜很漫长。
少女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