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王沁兰下了拜帖,携钟泠月去了晋王府。
严相府之事,从明面上来看,若没有晋王妃拦下,那钟泠月和戚映雪就着了严云娇的道了,理应登门重谢。
倒是巧了,王沁兰母女俩到的时候,定远侯戚照山也带了戚映雪上门致谢。
两家人一同进去。
晋王和晋王妃已经在前厅等候。
三家人落座饮茶。
“昨日之事,多亏了王妃出手相助,今日特带小女来感谢,这是家中备的薄礼,还请王爷和王妃收下.......”
侯府的下人将精心准备的谢礼送过去。
戚照山边说边看向自家女儿,戚映雪收到眼神后,拎起手中的食盒站起身走到晋王夫妇面前。
“王爷,王妃,这是我自己做的点心,聊表谢意,还请两位不嫌弃。”
她将食盒打开,里面是做得精致小巧的糕点,由于临近新春佳节,她特意做了颜色鲜亮的,看着就很是喜庆。
戚映雪说完之后有些忐忑,怕只是做些吃食王爷和王妃看不上,不过这确实是她唯一能拿的出手的东西了。
正当她惴惴不安时,只见晋王先一步伸手拿起了一块糕点尝了一口,当即夸赞道:“不错。”
晋王妃闻言,也尝了一块,同样笑着点头赞赏,“戚姑娘手艺真巧。”
戚映雪脸红红的,终于放心了。
谁知刚坐回位置上,就听到主座上的晋王问道:“侯爷教女有方,不知可许了人家?”
这话一出,戚家父女都愣了一下,连带着王沁兰的神色也有些诧异。
晋王这是......
想要和定远侯府结亲?
否则,堂堂晋王怎么会突然问这种话?他总不会有那个闲工夫帮别人家做媒吧?
果然,在听到定远侯回答“还未定下”时,晋王夫妇交换了一个眼神,脸上多了几分笑意。
晋王还想再多问些什么,被晋王妃轻轻扯了下衣袖提醒,这才没表现得过于明显。
倒是钟泠月昨日就感觉到晋王妃对戚映雪的态度不太一样,已经猜到了晋王的意思。
看样子,是要撮合映雪和景煜珩了。
想到这个可能后,钟泠月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心中似乎有些闷闷的。
她想,可能屋内碳烧得足太热的缘故。
晋王妃一如昨日般周到,问完戚家,又将视线转向王沁兰这边,夸赞道:“昨日见钟姑娘聪慧过人,临危不惧,很是有将门风范。”
王沁兰听完之后,当即自豪地笑了,又客气道:“她年纪还小,哪有王妃说得那般好,定是知晓有王妃主持公道,这才多了几分胆色,今日上门,小女也准备了礼物送给两位。”
钟泠月从竹意手上接过盒子上前去。
“王爷,王妃,京中天气寒冷干燥,这是我平日里制的润泽膏,日常用来擦手可防止冻疮皲裂,若两位不嫌弃,可试试。”
钟泠月没说的是,这可不是普通的润泽膏,这里面加了师姐配制的独家药方,若连着用上一个月,能让肌肤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光滑亮丽,就连脸上的斑纹都能消散。
她诚心道谢自然要拿出好东西,不过对于晋王妃来说,身边自然有用惯的,怕是不会轻易用别人送来的东西上脸。
她也不想自己精心做出的东西被放着浪费,若只说是用来擦手,她或许会用,待用了一段时间,自然能分辨出是不是好东西了。
“你有心了。”
晋王妃笑着接过。
凌云居。
景煜珩刚练完一套剑法,就见周越笑得一脸贼兮兮地跑过来。
“怎么了?”
“嘿嘿,世子,钟大小姐来府上了。”
“在哪?你怎么不早......”
已经迈出两大步的景煜珩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当即停下脚步咳了两声,淡淡道:“这种小事也来禀报?”
周越:“......”
真装。
要不是世子那嘴角的笑怎么都压不下,他就信了。
“是,属下以后不禀报了。”
怎么能不禀报?!
“咳.......事关府上安危,有人进出,还是得来禀报,咳.......她来干什么?”
周越低头憋住笑,回道:“将军夫人带钟大小姐来府上向王妃致谢。”
“致谢?”
“对,方才听那边的下人说,钟大小姐特意送了王妃亲自做的润泽膏当谢礼。”
“就只送了王妃?没有送本世子的?”景煜珩问。
周越顿了顿,“是的。”
某人嘴角的笑容消失。
“你确定?”
“确定。”
景煜珩黑着脸,“母亲那是听了本世子的话才去救场的,这要谢怎么也得来谢本世子,她竟然一份礼都不备?”
周越干笑,“世子,明面上,救了钟大小姐的确实不是您。”
她要是真来谢世子,这才惹人怀疑呢!
“怎么?暗地里救就不算救了?”景煜珩冷哼,盯着周越道:“再去确认一次,你.......亲自去,跑快些。”
周越一脸菜色,“是。”
使唤完周越,景煜珩将剑给了一旁候着的小厮,自己进了房去沐浴。
世子每每练剑完都要沐浴,侍奉之人自然知道他的习惯,早就将水备好,只不过,世子这次沐浴的时间比往日快了许多。
等周越满头大汗地跑回来时,景煜珩已经沐浴完毕换上了一袭暗红锦袍。
下人端着一托盘站在他的面前,上面摆满了各种玉佩挂饰,他正在挑选。
“世子,你这.......”
周越震惊,世子今日穿得好......好骚气啊。
虽然这个形容有点不那么雅,但周越觉得真的很贴切,世子这会像是要去勾引人的男狐狸精。
这身打扮,太夺人眼球了,他一个男的都不敢多看。
“确认好了?”景煜珩伸手挑起一枚白玉佩打量。
周越低头,“确认好了。”
“可有给本世子的谢礼?”
“没有.......”
“好,好得很——”
景煜珩手中的玉佩碎了。
“人还在前厅?”
周越脖子一缩,硬着头皮继续道:“属下回来的时候还在,不过.......”
不过要起身告辞了。
周越话都说完,面前的人已经不见了。
一道红影掠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