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六年的大选很快就结束了,宫中多了个柏常在,张答应,李答应。
“皇阿玛这会在忙吗?”薛荔走到养心殿门口,一旁守着门的进忠立刻迎了上来。
“回格格,皇上这会正空着呢。”他看了一眼进宝,进宝会意连忙进去通报了。
“方才柏常在刚回去,皇上这会心情正好呢。”进忠轻声说道:“只是有个事格格您需要注意下。”
“什么事?”薛荔有些诧异的看向进忠。
“昨日科尔沁上折子要求许嫁公主呢,只是皇上还没定是哪位公主。”进忠低着头轻声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我知道了,多谢。”薛荔看了一眼嬿婉,嬿婉立刻掏出打赏的荷包不露神色地塞到进忠手里。
进忠捏了捏轻飘飘的荷包,嘴角扯出一个满意的笑意。
“格格,皇上叫您进去呢。”进宝快步从殿内走了出来,引着薛荔进了御书房。
“女儿给皇阿玛请安。”薛荔起身之后朝着乾隆的方向走了过去,她替乾隆轻轻揉捏起酸痛的肩膀。
“舒坦。”乾隆起身活动了下筋骨这才看向薛荔:“阿荔怎么来了?”他这女儿还是第一次来养心殿呢。
“皇额娘给您缝了一个狐裘叫我给您送来。”薛荔笑盈盈的说道。
乾隆嘴角勾起一个笑坐在罗汉榻上:“你皇额娘怎么不自己来?”
“内务府管事有事情找皇额娘,偏偏她又惦记着想让您第一时间穿上这狐裘,就让女儿送过来了。皇阿玛您瞧瞧这狐裘可还合您的心意?”薛荔拿过嬿婉手中的狐裘放在乾隆面前。
乾隆眼中泛起笑意,温声道:“你皇额娘的手艺一向最得朕的心意,朕很喜欢。”
“喜欢就好!”薛荔口中嘟嘟囔囔道:“冬天快到了,皇额娘光想着给皇阿玛缝狐裘,都没来得及给我做。皇额娘偏心。”
乾隆喷笑手中隔空朝着薛荔点了点:“朕可是你皇额娘的夫君,她不偏心我偏心谁。”
薛荔轻哼一声作势不理乾隆。
乾隆摇摇头哄道:“好了,皇阿玛这里还有些东边进贡来的好皮子,你拿回去都让你皇额娘给你做成衣裳。”
薛荔喜笑颜开的望向乾隆:“孩儿多谢皇阿玛赏!”
乾隆被逗得心花怒放,他眼角余光不经意的瞥过站在一旁的嬿婉:“这个是?”
“这是女儿在花房救下的小宫女,那会她正被人罚跪在烈日下头呢,女儿瞧着实在心有不忍便带她回来了。”薛荔笑眯眯地说道。
“烈日下罚跪?”乾隆意味不明的问道,这宫中不管主子还是宫女,面容都是最要紧的事情,居然会有人罚人跪在烈日里。
“是啊,嬿婉不知怎么了冲撞了海贵人,就被罚了。”
“是吗?”乾隆不置可否的说道,他的目光扫过嬿婉温婉可人的脸蛋,手指不自觉的碾动了两下。
真是可惜了,要不是动了女儿身边的宫人说出去名声不好,他高低都要得到这个女人。
乾隆的目光有些遗憾的从嬿婉身上移开。
嬿婉感受到这有如实质的目光从自己身上移开不由松口气。
“皇阿玛,孩儿先回长春宫啦。”薛荔送完了东西赶着回去给皇后报信,便告辞出了养心殿。
殿外角落有个侍卫看着薛荔主仆走远了的背影不由轻轻叹息出声。
“海兰察你看什么呢?”章佳阿迪斯伸出手在呆呆看着前方的俊朗男子面前晃了晃。
“没,没什么。”海兰察连忙回神,结结巴巴的说道。
富察明瑞笑出声打趣道:“这呆头鹅目光一直看着荔格格身边的侍女呢,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胡说什么呢!”海兰察手肘一个撞击,明瑞吃痛之下止住了笑意。
“好你个重色轻友的海兰察!!”他揽住海兰察的脖子粗声粗气的质问着。
海兰察笑着将口气虽然重,却没用多少力气的好友拉开。
“莫要乱说,污了人家姑娘名声。”他轻声说道,可眼睛却无法从那个如同栀子花一般的姑娘身上移开。
章佳阿迪斯看着一向不解风情的好友春心萌动不由欣慰,可是想想自己的暗恋之旅又有些难过,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娶到喜欢的姑娘呢。
璟瑟,他口中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想起心爱之人的面庞轻轻叹口气。
“你又在叹什么气?”明瑞听到另一个好友的叹气声奇怪的问道。
“我......”阿迪斯踌躇一瞬,不知该不该说。
“吞吞吐吐做什么?”明瑞皱起眉头看向这个平日里话不多的好友。
“我心悦和敬公主。”阿迪斯闭了闭眼还是将话说了出来。
明瑞一噎,他想到自己那个平日里骄傲的不得了,头都要昂到天上去的表妹。
他摇摇头看向阿迪斯,头一次开始质疑起好友的品味。
“你这是什么表情?”阿迪斯破釜沉舟的将话说出来之后,没等到明瑞的反应憋不住了睁眼看向明瑞。
“没什么,我就是好奇,你看上她什么了?”明瑞撇撇嘴。
“我在御花园跟养心殿都遇到公主好几次,公主长得好看,人也温柔。就连骄傲的样子看着也神气极了。”阿迪斯低沉的嗓音中充满了温柔。
啧,爱情果然会让人盲目。富察明瑞摇摇头。
“你可知道科尔沁已经上折子求娶公主了?”明瑞严肃的看向阿迪斯。
阿迪斯惊愕的看向明瑞:“是和敬?”
明瑞摇摇头:“还没定下来呢。求娶的是嫡公主。宫里头除了和敬还有一个柔淑长公主。”
阿迪斯转身就准备朝着养心殿走去,明瑞连忙将人拦了下来:“你做什么去?”
“我要向皇上求娶和敬公主。”阿迪斯眼中满是坚定。
“先别急,咱们先去撷芳殿求求二阿哥。”明瑞拉起阿迪斯朝着撷芳殿走去。
......
长春宫内,富察皇后有些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她拿起彤史一页页的翻过去,这柏贵人可真真是受宠,没过两月就从常在进位为贵人不说,这个月除了来月事挂牌子的几天外全是她在侍寝。
她想起方才嘉嫔走的时候口中明里暗里都是柏贵人受宠怕会对自己有威胁的话不由嗤笑出声。
“皇额娘,我回来了。”正发呆间,富察皇后就听到了薛荔嚷嚷地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