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原本上扬的嘴角也平了起来,显然被按头封赏不是很愿意。
“嫔妾倒是觉得,在皇家,长幼之言还是越不过去功劳的。咱们六阿哥这般聪慧伶俐,今日更是有此祥瑞之景,便是再多封赏也不过分呢。”菀嫔笑盈盈的接口道,她看着皇后的眼神带着不易察觉的幽深。
皇后柔声笑言:“皇上,咱们弘时都已经成年了,现在底下的幼弟都已经封王,他还是个光头阿哥。这孩子自来要面子,日后出去走动也不好看。”
“正是呢。”齐妃激动的附和皇后:“皇上不妨也给咱们弘时封个王爷,也好建功立业。”
本来有些动摇的雍正听到齐妃这般贪心不足的话语忍不住闭了闭眼,有这般的额娘,难怪弘时屡屡烂泥扶不上墙。
他之前总怀疑自己这样英明神武,从先皇众多儿子中越众而出如同雄狮一般的男子,怎么会生出这样一个儿子?
破案了,他脑子一定是随了额娘。
想到这里,雍正对薛荔的好感更深了。
他充满柔情的看了薛荔一眼,薛荔吓得心中一个咯噔,最近皇上跟菀嫔感情出岔子了?怎么这样看她。
雍正自然没有错过薛荔的一瞬哆嗦,e=(′o`*)))唉,自己这么久没去永寿宫了,难得对贵妃和缓一下,贵妃就如此受宠若惊。她一定是爱极了朕。
想到这里,他又看了看跟自己面容如出一辙的小小少年。
“朕今日大喜,借此机会晋几位妃嫔沾沾朕的喜气。淑贵妃马佳氏妊娠有功便晋为皇贵妃,封号乃先皇所赐便保留了。菀嫔甄氏侍朕日久,聪慧甚得朕心,便晋为菀妃。惠贵人沈氏端庄持重晋为惠嫔。欣常在吕氏也是潜邸旧人了,便也晋为贵人吧。”雍正淡淡道。
几位提到名字的妃嫔连忙出来谢恩。
曹贵人目光一暗,挠了挠温宜的腋窝,只听温宜公主在殿中嘎嘎嘎的笑了起来。
雍正的目光朝着温宜的方向看了过去:“温宜这是怎么了?”
曹贵人温声道:“想是温宜知道这是皇上的寿辰,也为了皇上高兴呢!是不是呀?”她拔下头上的金凤衔珠的簪子逗着怀中跟个雪团子似的温宜。
雍正的目光有一瞬间恍惚:“朕记得这簪子是华妃的爱物?”
曹贵人笑道:“正是呢,之前娘娘见温宜喜欢这物件,便赏了嫔妾逗温宜玩呢。”
“华妃一向喜欢温宜。”雍正朗声笑道:“你也把温宜养的很好。便也晋为嫔位吧。”
曹贵人大喜:“嫔妾多谢皇上隆恩。”
一时间场上除了台上高坐的皇后以外,宾主尽欢。
夜深,宴会尽散。
“剪秋,本宫等不及了。”皇后坐在銮驾上低垂着眼眸。
“奴婢知道。”剪秋在一旁柔柔的回道。
万寿节过去没多久,太后便一病不起。
慈宁宫流水似的太医换了又换,太后终日昏昏欲睡,偶尔醒来时还会说些云里雾里之言。
雍正担心的紧,每日下朝也不找美人宽心了,只日日在慈宁宫陪着太后。
“娘娘,昨日夜里守夜的宫人不知怎地一直闹肚子。金瑞在去恭房的间隙里看到咱们院中的碧草在西南角转悠着不知道在干什么。”红菱谨慎的从外间走了进来附在薛荔耳边轻声说道。
薛荔沉默片刻:“找个理由把宫中内侍都打发去办事,怎么就这般巧?同时闹肚子。”
很快,院中除了红菱几个跟着薛荔一同入宫的家生子以外,所有人都被打发了出去。
薛荔走向方才红菱说过的角落,她忍着头痛放出神识将高处看了看一无所获。
“你们都瞧瞧,这地上的土有没有翻过的痕迹?”
红菱几个对视一眼,连忙散开朝着地上一寸寸的看了起来。
“娘娘,这玉兰树底下有新翻动过的痕迹。”蓝彩压低声音叫道。
“挖开看看里头有没有什么东西?”薛荔拧眉。
不一会,土被挖开了,里面躺着一个紫檀木匣子。.
蓝彩将匣子拿出来将土原盖了回去。
薛荔回了侧间坐在罗汉榻上,上下打量着匣子,看了半天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的才打开匣子。
“啊!”红菱离得最近,看着里面的东西不由惊慌出声。
“谁这么恶毒,这要是被发现了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蓝彩的声音都哆嗦了起来。
“娘娘,可要将东西烧了?”张嬷嬷最是冷静,第一时间就是销毁证据。
薛荔拿起匣子里的人偶细细端详片刻:“这料子是妆花罗吧?本宫记得这料子皇上前些日子只得了两匹,一匹给了皇后,一匹便给了本宫。”
“正是呢。”永寿宫的仓库一向都是张嬷嬷管着的,她细细思索后给了肯定的回答。
“只是,前些日子不知怎么,碧草进库房拿东西的时候。不小心将脏污东西落在了妆花罗上。奴婢做主剪了几尺下来。”张嬷嬷小心的回道。
“剪下来的布头呢?”薛荔沉声问。
“当时娘娘刚得了赏,奴婢正登记造册,一时忙晕了头,便交于碧草处理了。”
“想必就是这里出了岔子。张嬷嬷你也长个教训,日后所有库房的东西,哪怕是一个布头损坏,你也要亲眼盯着处理好。罚你三个月月例你可服气?”薛荔拧眉。
“奴婢谢娘娘开恩,奴婢日后定然铭记于心。”张嬷嬷小声回道。
薛荔将目光又转回了布偶小人身上,小人背面缝着一条白色的布条,上头绣着一行黑字。
薛荔细细辨认着,看完一遍后,她悚然一惊。这不是太后的生辰八字么?
她立即联想到今日太后那怎么也好不了的怪病。
遇事不决怪皇后!薛荔朝着景仁宫的方向看去,心里骂了一句狗东西!
“你们先出去吧。张嬷嬷,去把那匹损毁了的妆花缎抱来。”
话音刚落,便听到外头传来乱糟糟的声音。薛荔看了一眼红菱,红菱立马出去了。
不一会,她怒气冲冲的回来:“娘娘,碧草这丫头带了花房的小太监回来,说是咱们院里植物需要松土施肥,这会正在犁地呢!”
“先别打草惊蛇。”薛荔沉声道。
“是。”红菱不情不愿的应了下来。
是夜,薛荔一个人在寝室运转起《因果诀》,这小人上头亮起隐隐约约的银线,银线扬长而去,那目标竟是在景仁宫内一个普通的小宫女身上。
淦!她就知道这声狗东西没骂错,就是皇后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