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真的让我帮你吗?”
方攸宁红着脸问。
贺震霆说让她帮忙做件事,她还以为帮忙做什么事,一口答应了。
结果,却是帮他洗澡?
她知道他受伤,洗澡不是太方便。
之前她也帮他擦过身,不过大多数都是男护工帮忙。现在出院能沾水了,也是自己洗。
都已经自己洗几天了,却又让她帮忙,怎么看都觉得这件事不正常。
“不想帮忙吗?”贺震霆问。
“不是不想帮忙,是……你都自己洗过了,用得着我帮吗?”方攸宁红着脸解释。
贺震霆举起手,给她看手指上的伤口。
“今天不小心划到了,不然也不会请你帮忙。”
“啊,怎么划到的?”
方攸宁看到他两根手指上的伤口,又惊讶又心疼。
刚才都没注意到,他居然又受伤了?
不过,这伤口有些奇怪,不像是被划伤,更像是被扎的。
像是碎玻璃扎到手指上,造成的伤口。
但是她实在想不出,他怎么会被扎伤?
而且,还是两根手指?
“不小心划伤的,所以这只手今天不能碰水,洗澡就变成困难的事情了。可是,我也不能不洗澡。也不想请护工,所以只能辛苦老婆了。”
贺震霆避重就轻地解释,还暧昧地靠近她,在她耳边叫了一声“老婆。”
方攸宁的脸更红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当面称呼她,听得让人脸红心跳,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好了好了,用不着说好听的话,我帮你就是了。”
“谢谢老婆。”
贺震霆又笑着道谢,再一次叫她老婆。
方攸宁赶紧转过头,不让他看到她脸上兴奋的表情。
她真的很喜欢他这样叫她,让她觉得。他们是一家人,终于有了家人的感觉。
不过,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原本方攸宁想的是,不就是照顾他洗澡嘛,小事情一桩。
可是,等到了浴室才知道这件事情的艰巨。
光是脱衣服这件事,就让她踌躇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而贺震霆到了浴室,站在那里,两条手臂伸开。完全没有想要自己动手的打算,就等着她动手。
“怎么了?”
他还故意一脸不解地问。
方攸宁抿了抿唇,泄气地问:“脱衣服不能自已脱吗?手不能碰水,但是没说不能碰衣服吧!”
“宁宁,你是害羞了吗?”
男人靠近她问。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上,让她细白的脖颈染上红晕。
“谁说我害羞了,脱就脱,又不是没脱过。”
方攸宁红着脸嘴硬地反驳,说着就开始动手,给他解开衬衣的扣子。
贺震霆微微勾唇,伸着双臂耐心地等。
方攸宁一口气解开所有扣子,看着他发达的胸肌,又是一阵脸红。
不过,她做事向来利索,虽然心里害羞得要命。
但还是手脚麻利地帮他把衬衣脱掉,开始解腰上的皮带。
不过,手放在他皮带上的时候,看到他腹部的伤口。
伤口已经愈合,但是崎岖的伤疤看上去有些可怕。
贺震霆看到她一直盯着自己的伤口看,有些表情不自然地问:“害怕吗?是不是很丑?”
说着,就想转过身遮住伤疤,不让她帮忙了。
“不可怕,就是看着心疼。”
方攸宁转过他的身体,手指轻轻抚摸上他的伤口心疼地说。
贺震霆微微勾唇,握住她的手说:“已经不疼了,而且,我很高兴有这样的遭遇。不然,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对你敞开心扉,告诉你那些过去的事情。”
“以后有事情,我们都不要隐瞒对方。”
方攸宁抬起头,看着他表情认真地要求。
贺震霆点头:“好。”
“赶紧脱衣服洗澡吧!别感冒了。”
方攸宁连忙收拾好情绪,给他解开皮带,把裤子脱下来。
贺震霆还以为,她会一件一件地脱。
结果……
“宁宁,你可是个女孩子。”
贺震霆无语又害羞。
本来还想逗她,结果,自己先害羞上了。
方攸宁其实心里也紧张得要命,但是表面上,依旧假装镇定地说:“这有什么,本来就是夫妻,早就已经坦诚相见过,没什么好害羞的。好了,你赶紧站到花洒下面,把手举着,我给你洗澡。”
说着,推他到花洒下面站着。
“你的衣服会湿的。”
贺震霆提醒说。
方攸宁摇着头说道:“没事,一会我再换。”
反正不可能,她也脱了跟他一起洗。
贺震霆觉得,她给自己洗澡,更像是刷东西。
那副认真的样子,仿佛要给他刷掉一层皮才罢休。
“宁宁,你可不可以稍微温柔些。”
男人无奈的提醒。
“疼吗?抱歉,忘了你身娇肉贵了,我轻一点。”
方攸宁反应过来,又放轻动作继续给他洗。
很快,这个澡洗完了。
她给他帮忙穿上衣服,就给他推出去。
“我衣服湿了,我也要洗澡。”
“宁宁……”
贺震霆话还没说完,就被她关上浴室的门。
无奈地苦笑着摇头。
本来还想看她害羞逗弄她,结果,还真的是洗澡,跟护工没什么区别。
早知道就用护工,不劳累她了。
不过他不知道,方攸宁关上门后,脸上迅速红温。
连忙抬起手扇了扇风,想要降温。
可是心跳的还是很厉害,根本降不下去。
她很想冲个冷水澡,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到底害怕感冒没敢冲。
“喂。”
贺震霆的手机响了,是丁路童的电话。
丁路童问:“你伤得怎么样?我都听说了,真是太过分了,他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没事,小伤而已。”
贺震霆回答。
丁路童又抱怨道:“你就不应该去看他,就让他在医院里好好待着就行了,何必非要给自己找苦头吃?”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去见他。”贺震霆低沉着声音说。
丁路童沉默。
但是过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问:“非要找吗?他一直不肯松口,你难道要一直找下去?”
“我让他活着,就是想知道她的消息。”
贺震霆语气坚定地回答。
丁路童叹了口气。
可是那死老头无论如何都不肯开口,什么办法都用过了也没用。
他们父子两个,这一点上还真是一样的倔强。
“以后再去看他注意点,还有,我忘了跟你说了,你们家小黑莲也见过他。死老头眼睛都直了,以后我会注意,不让她再误闯进去的。”
丁路童向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