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从庆庙离开后停在相府门口,林婉儿下马车后特意来到李承泽兄弟二人马车旁,开门见山地对李承泽说道:“二表哥,我很确定,我不喜欢范闲。”
李承泽听了,不禁纳闷起来。前世他可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给这二人使了不少绊子,都没有拆散二人。今世他决定不再插手,怎么这婉儿还看不对眼了?
完颜康在一旁搭话道:“那咱们就退婚,小表姐美若天仙,咱大庆王孙公子多的是,任小表姐挑选。”他脸上洋溢着不羁的笑容,眼神中透着对林婉儿的欣赏。
林婉儿颔首,目光深深看了一眼完颜康身旁的言冰云,而后笑着对完颜康说:“三表弟真的觉得我好看?”她的眼中带着几分期待和俏皮。
完颜康自然连连点头,说道:“那是自然,小表姐的美貌在这京城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林婉儿得到回答,心情很好地回府了,那离去的背影都显得格外轻快。
车轮缓缓转动。
二人回到李承泽府上后,完颜康神色凝重地看着李承泽:“二哥,对于范闲,你有什么打算?”
李承泽坐在椅子上,眉头紧皱,脸上表情复杂。他沉吟片刻后说道:“此人算是这京城中的唯一,一个异类。我如今只想远离。”
完颜康心中有数,点头道:“二哥放心,以后我来对付这位在外的兄弟。”
另一边,范闲还傻乎乎的和范若若打听那两人是谁。范若若冰雪聪明,一下就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二皇子李承泽,毕竟二皇子那羊驼一般特立独行的发型实在太有特点了。
范闲打听到心上人的名字,在那乐呵呵的,脸上满是陶醉。范若若瞧着他的样子,心中起疑,像是看出了点门道,试探问道:“哥哥,你该不会是对那二皇子……”
范闲老实点头,范若若眼睛睁得大大的,但她向来觉得哥哥做什么都是对的,很快便平复了心情,一点不在乎所谓的龙阳之好有什么大不了的,还给哥哥出主意开了。
范若若说道:“哥哥,二皇子和靖王世子李弘成关系特别好,正好过两天世子有一个诗会,凭哥你的才气定能扬名,让他对你刮目相看。”
范闲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若若,你这个主意甚好,那我可得好好准备准备。”
范若若笑着点头:“哥哥,你一定行的,就凭你写的红楼,无人能出其右。”
“谢啦妹,但是红楼真不是我写的。”范闲一脸无奈地说。
范若若拿起红楼,“我都问奶奶了,儋州并无此人,就是你写的。”
范闲一脸无奈摇摇头。
两天时间很快过去,这天范闲专门穿了一身华贵的衣服,在范若若的带领下进了靖王府,诗会不多时就以登高扬名。
在靖王府后院的李承泽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心中暗道:“果然呀,和前世一模一样。”
而完颜康的反应就很大了,这诗!不就是晚唐杜甫的吗!这人的情况难道和他一样!
他满脸的难以置信,神色匆匆地和兄长告别,如风一样来到前厅。
刚进前厅,就看见众人围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吹捧范闲的诗。
李弘成最先发现完颜康的到来,脸上满是惊讶,急忙上前行礼。
完颜康心急如焚,挥了挥手急忙开口道:“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话音落后现场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众人纷纷行礼问安。
等反应过来后众人又围上来喧喧嚷嚷的说着恭维完颜康的话。
只有范闲站在原地,眼睛瞪得像铜铃,身体微微颤抖,这,这是老乡!
完颜康看着范闲的反应,心中满是疑惑,不知道他那是什么意思,暗自思索,难道是没有听过这首诗。他略一沉思,缓缓开口。
“八月秋高风怒号,”
这次范闲激动得手舞足蹈,声音都扬高了几个度,脖子上青筋暴起:“卷我屋上三重茅。”
好好好!找到对的人!
两人眼睛发亮,隔着人群死死地盯着对方,双眼都充满了激动之色。
而这时郭宝坤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范闲,你接的那句是什么狗屎,还茅草屋,果然是乡下来的土包子就是上不了场面。而且你输了!我们三殿下这诗一点也不输你。”
完颜康听着这叫嚣声,心里烦躁不已,他眉头紧蹙,大声怒道:“闭嘴!”
“依我看两人打了个平手,没有谁输谁赢。”看到这情况,李弘成满脸堆笑,赶忙开口调解。
范闲趁着人群不注意给了完颜康一个眼神先闪了。
出了正厅后,他漫不经心地在王府后花园闲庭信步,目光一扫远远就看到李承泽正在那中心的凉亭里专心看书。
他瞬间眸光一亮,犹如一只欢脱的小狗,兴高采烈地撒腿就跑上前。然而,还未靠近,一脸冷漠如霜的谢必安瞬间拔剑而出,那锋利的剑刃直直地抵住了他的咽喉。
“老乡!是我啊老乡!会床前明月光的老乡。”范闲眉飞色舞,一点也不在意地朝着李承泽大幅度地摆动手臂。
李承泽抬眸望去,“谢必安!”
谢必安正欲动手,却被及时回来的完颜康出声制止:“必安,且慢!”范闲拍了拍自己受惊的小心脏,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完颜康身后进了凉亭。
李承泽看着完颜康,嘴角微微上扬,悠悠说道:“三弟果真是有大才啊!‘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真乃好诗!”
范闲听到这句话,嘴角一下子耷拉了下来,心中暗自失落:原来心上人不是老乡啊!不过他很快便振作起来,不是又如何,我可以带着他慢慢去了解。
完颜康连忙开口,语气急切:“哥,有两件事我一直瞒着你。本以为无关紧要,但如今既然出现了第二个同我一般的人,我便不能再对你隐瞒了。我并非此朝代之人,而是来自其他的朝代,他亦是如此。”说着,他伸手指了指范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