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一行人收拾好行囊,启程回牛家村。一路上,李萍对华筝格外亲切,温声暖语不断。她拉着华筝的手,笑意盈盈地说道: “华筝啊,你放心以后我们就是你的依靠,等咱们回牛家村安定下来后,就选个良辰吉日把你和靖儿婚事给办了。”
郭靖却一路上气息奄奄心思重重,就没怎么说过话。李萍见状,又气又急,忍不住数落道: “靖儿,你这是怎么了?这般没精打采的,这婚事难道不是你主动应下的?”
穆念慈和包惜弱赶忙在中间调和。穆念慈轻声劝道:“伯母,郭靖大哥他许是太累了,您别太着急。”
包惜弱也附和着: “是啊大嫂,等他缓过神来就好了。”杨铁心拍了拍郭靖肩膀说道,“男子要有担当!”就这样,在众人的纷纷扰扰中,终于抵达了牛家村。
刚回到牛家村,众人还未来得及歇口气,就见黄蓉跌跌撞撞地向郭靖跑来。她发丝凌乱,形容很是憔悴,脸上都是惶恐与无助。
李萍见状,顿时怒目圆睁,大喊道: “杨弟!”杨铁心闻声,手持长枪一个箭步冲上前,枪头直指黄蓉,逼停了她的脚步。
郭靖面露焦急之色,匆忙上前大喊: “蓉儿,你走!快走!”黄蓉泪如泉涌,哭着说道:“我还能去哪呀,靖哥哥也不要我了吗?”
郭靖看着黄蓉这样,他的心紧紧揪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他脸上都是痛苦之色,颤抖着声音问道: “我师傅真的都是黄岛主杀的吗?”
黄蓉一下子脸色苍白如纸,双唇紧闭,默默抽噎。郭靖见此情景,更是心如死灰般绝望,他决绝说道:“你走吧,我们从此恩断义绝。”说着,便头也不回地走向村子里。黄蓉呆立在原地,双肩颤抖,默默哭泣。
穆念慈心中也十分难受,她分明能看出,郭大哥和黄蓉妹妹彼此相爱,他们眼神交汇间的默契,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关怀与依赖,都表明着他们之间感情的深厚。
可这现实却残酷得令人心寒,两人之间间隔着的血海深仇,生生地横在了两人之间,想到这些,她的心情愈发沉重,思绪纷乱如麻,全然不知自己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她就这般心不在焉地跟着众人,双脚如同机械一般移动着,进入了牛家村。
这时,一人快步前来,走到穆念慈身前,躬身问道: “姑娘可是姓穆?”穆念慈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神情仍有些恍惚。只见那人一招手,所有人呼啦啦整齐地跪了一地。那人随即开口,“礼部侍郎高雍见过穆念慈姑娘。”
杨铁心看到这一幕眉头紧皱,上前一步说道:“这是何意?”高雍赶忙回答:“我们奉金国皇上旨意,特来求娶穆念慈姑娘。”
穆念慈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中,听见高雍的话脱口而出:“那你们怎么知道我是穆念慈?”
高雍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回答道:“姑娘有所不知,我们陛下完颜康天天画您的画像,而且还特意嘱咐我们,您喜爱穿红衣。”
包惜弱听到这话,脸上大喜过望,眼睛瞬间亮得惊人,脚步踉跄着上前激动地说道:“康儿……是康儿吗,是完颜洪烈的小儿子完颜康吗?”
杨铁心不解地看着包惜弱,眉头紧皱,一脸的困惑。李萍脸上则露出了然的神情,轻轻叹了口气。
高雍再次俯首道: “是的夫人,完颜康已是我大金皇帝,如今完颜老王爷已是太上皇。”
杨铁心看着包惜弱的反应,再联想到惜弱说的她之前在完颜洪烈府上,还有康儿……他心中不免浮现出一丝猜测,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地问道: “惜弱,这是什么意思!”
包惜弱满脸泪水,声音哽咽着说道: “铁哥,这是我们的亲生儿子康儿啊!”杨铁心震惊得站在原地,嘴巴微张,半天说不出话,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穆念慈看见这一幕更是更是满心疑惑问道, “可他为何要求娶我?”高雍连忙回话:“陛下说了,这是给您的,看了您就知道了。”
说着,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把扇子,递到穆念慈面前。穆念慈打开扇子,只见扇子上写着:“林中共御劫匪险,一路护送爱意绵。”看见这句话,穆念慈的脸色瞬间通红,她知道他是谁了。
包惜弱紧张地抓住穆念慈的手,看着她略带祈求开口:“念慈……”包惜弱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忐忑,握着穆念慈的手微微颤抖。
她也有自己的私心,她不求荣华富贵,她就想再看一看康儿和逸儿,而杨铁心也没有意见,他还在感慨自己的儿子竟然有这么大造化,一国之君啊。
突然华筝开始闹了起来,她大骂金国皇帝,满脸愤怒,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尖锐地喊道:“如果不是她,我哥哥和阿爹也不会死。”
李萍和郭靖赶紧安抚。李萍轻拍着华筝的后背,温声说道:“华筝,莫要激动,先冷静下来。”郭靖也一脸焦急,忙道:“华筝,别这样。”
包惜弱赶紧止住了声音,呆站在那里不再说话,一脸的茫然和无助。
华筝却根本听不进去,她用力挣脱李萍的手,指着包惜弱,“就是他,原来就是你们的儿子害得我们家破人亡,我要杀了你为我阿爹报仇!”
华筝双目圆睁,满脸怒容,如同一只被激怒的野兽拿着父王送她的匕首就朝包惜弱疯狂刺去。包惜弱顿时花容失色,脸上满是惊慌失措,脚步踉跄地慌张后退。
郭靖见状,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迅速反手制住了华筝。华筝奋力挣扎,她手臂挥舞着,口中不停地叫嚷着一些听不懂的话语。
华筝急红了眼,一口咬向郭靖的胳膊,那力度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这一咬,李萍满脸心疼地抬起手朝着华筝的后颈用力一挥,华筝瞬间身子一软,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