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雯有些病娇美人的气质,边上还有三个舍友,她指着白萱萱委屈巴巴地告状:“就是那个女人,心眼忒坏了。”
“欺负我,还绊了我一跤。”
白萱萱愣愣地看着她:“你不是还掉了一个扣子?”
“你怎么不说我撕你衣服的事?”
“怎么,怕别人知道你喜欢我?”
沈雯没跟上她的脑回路,还没反应过来,白萱萱又开了口:“我不喜欢你呀,你不要再卖哭扮惨缠着我了。”
“我已经结婚了,你别老想着当小三啦。”
沈雯给她气得直跺脚,指着她鼻尖骂:“你,你胡说八道!谁喜欢你,我讨厌死你了。”
白萱萱看了一圈:“大家伙都听见了,她自己亲口说的,她讨厌我,巴不得我过得不好。”
“所以,以后她说我坏话,百分百都是假的,因为她讨厌我呀。”
沈雯半张着口,正不知道怎么回她,白萱萱又悠悠出了声:“我知道你是爱而不得,因爱生恨,你看你舍友,个个肤白貌美,哪个不比我好,你就别老想着我了。”
边上的舍友一听,个个拢了拢身上的外套,纷纷用奇怪的眼神看沈雯。
沈雯快气吐血了,缓了半天,又憋出了两滴眼泪:“你,你血口喷人!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坏女人,我喜欢你才怪!”
白萱萱嗯了声,倒是笑了:“那你对天发誓,绝对不是为了要和我读同一所学校,才报的这个大学,如有半句虚言,就越长越丑,满脸麻子。”
沈雯呆在原地,她就是为了白萱萱来的,但她哪里敢发誓。
她不想变丑呀!
白萱萱指了圈:“大家看明白了,她犹豫了,她不敢说,她竟然为了我,从首都追到了这里,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沈雯抽了抽嘴角,你有没有想过,我千里迢迢跑来,是来杀你的?
可是,她说不出口。
白萱萱一边往嘴里塞饭,一边嘟囔:“同志,你这种思想是错误的,得不到就想毁灭,你太狭隘了……”
沈雯快给她逼疯了,气得大声囔囔:“白萱萱,你神经病呀!我最后说一次,我一点也不喜欢你。”
白萱萱朝边上人招手:“大家都看见了吧,这个女人,前一秒还柔柔弱弱,后一秒泼妇上身。”
“你们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她有人格分裂,精神分裂症呀!”
“大家看见她,一定要小心,她不仅喜欢女人,还会变身!”
沈雯被她两句话说的形象都顾不上了,追着白萱萱后边跑,白萱萱本来就是练过武的人,沈雯哪里抓得住她。
关键,白萱萱一边跑,还一边说:“和你讲一万遍了,别追我了,我真的一点也不喜欢你!”
第二天,沈雯很顺利地出了名。
大家都知道了财会专业有个叫沈雯的女人,她喜欢女人,还追着她前女友跑了一晚上。
宋宸和沈雯同在一个班,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他脑瓜子嗡嗡的。
宋宸想起来,姐好像和他说过,她喜欢女人,难道,沈雯真的是她的前女友,两人爱而不得?
他自动脑补了一场大戏,思来想去,他觉得还是应该帮姐姐描补一下,不然这件事让姐夫知道了,指不定会怎么生气呢。
他舍友张谨森看他眉头皱得很深,拉着他问:“这事真的假的?你姐不是结婚了吗?”
“难道她,真喜欢女人?”
宋宸给了他一个白眼,说话没好气:“你会不会听话呀,人传的是沈雯喜欢我姐,我姐不喜欢她,沈雯自己单相思,关我姐屁事!”
男人声音不大,但坐在前排的沈雯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她快要气死了。
出了这样的谣言,害她都不敢去白萱萱跟前晃荡了,而且,宿舍的舍友总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每次去公共澡堂洗澡都不喊她。
她想装哭流眼泪都没用,大家都怕一安慰就被她缠上,害怕莫名其妙落个喜欢女人的名头。
这个年代的思想还不是那么开放,她们要不就是结婚,家里有丈夫,害怕丈夫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不高兴。
要不,就是想着找对象的小姑娘。
谁敢理她和她玩?
沈雯还听到有人和老师反应,想要换宿舍,说和她住一起不安全,还说怕影响不好。
沈雯这边气还没消,后脚就被辅导员找去谈话了。
辅导员是个女的,看她哭哭啼啼的也不敢安慰她,只敢站在离她一米开外的地方和她说话。
最后,沈雯只好说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申请不住校了,换宿舍的事才翻了篇。
白萱萱听宋宸给她说沈雯搬出了宿舍,去学校外面租房子住,还叹了口气:“是吗?希望她能好好反省,早日找到属于自己的真爱。”
宋宸呵笑了下,要不是和他姐相处的时间长,他真要被她姐给忽悠了去。
他转移了话题,漫不经心地提醒:“那个沈雯爱上你的事,姐夫他也知道了。”
白萱萱怔了怔,自我安慰了句:“他百分百信任我的。”
说完,她有些没底气地低下头扒拉饭,真的,她中午都不想回家了。
男人虽然心里相信她,但他脑瓜子里装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送到他手上的把柄,他会不要?
他肯定会以此为借口拿捏她。
白萱萱拍了拍宋宸肩膀:“弟,姐对你好吧。”
宋宸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心里打什么算盘,他耷拉着眉眼,看上去比垂耳兔还委屈巴巴:“姐,我上大学的钱还是姐夫出的,你不会想让他……断我经济来源吧。”
白萱萱拧着他耳朵:“你忘了姐姐对你的大恩大德了吗?”
“你就不会帮人做做衣服干点兼职吗?”
“而且,你看看你这吃得圆滚滚的肚子,多吃点榨菜,就当减肥了。”
宋宸:……姐,你真是我亲姐。
最后,宋宸还是脸色难看地找了宿管,给傅澈打去了电话:“姐,姐夫,姐姐她身体不舒服,让我给你打个电话说,说她,说她这一星期的中午都不回家了。”
讲完这一句话,他飞快地说:“姐夫,打电话老贵了,一次五毛钱,我不和你说了,等会该加钱了!”
“拜拜!”
他唰啦一下挂断了电话,转头,心脏还怦怦怦跳个不停。
管电话的宿管大姐看着被砸的电话,眼睛瞪得老大:“小伙子,我电话不是钢筋铁骨做的,麻烦你对它温柔一点,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