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梅见状,顿时放了心。
她想:冼妙慧这人邪门得很,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她。
她认不认得有钱人有那么重要吗?
重要的是谁都得罪不起她。
连麦青青她们三个这么嚣张跋扈的,都欺负不了她,可见是条金大腿,死抱住没错。
这时,冼妙慧从浴室走了出来,顶着一头是湿漉漉的头发回到宿舍。
“妙慧,我这里有吹风筒,你要吹一吹头发吗?头发湿着很容易着凉。”见冼妙慧出来,林冬梅马上上前献殷勤。
“那谢谢你了。”冼妙慧道了声谢,便接过风筒,对着头发便是猛吹。
“要不我来帮你?”林冬梅说道。
“谢谢。”冼妙慧又道了声谢,便把风筒交到了林冬梅手上。
林冬梅问冼妙慧要过梳子,一边梳理着她的头发,一边用风筒吹起来。
“你的头发很浓密,还乌黑油亮。像你这种发质,将来老了也不会有白头发。”林冬梅讨好地说道。
“谢谢。”冼妙慧淡淡地道了声谢,就不再说话了。
麦青青等三人被电得咚咚直跳的心脏已经恢复了平静。
她们都不说话,静悄悄地分别上了自己的床铺。
看来,这个同学不好惹。她们终于明白了这一点。
第二天,冼妙慧发现几乎所有的同学都在窃窃私语。
见到她走过,声音却又停止了。
他们还偷偷地看她,一脸鄙视、轻蔑的神情。
冼妙慧叫来了麦青青等三人,责备道:“你们昨天没少传我的坏话吧?”
“没……没有……”三人犹如惊弓之鸟,见冼妙慧来者不善都吓得胆战心惊,“我……我们搞错了……我们无心的……”
“传了些什么?”
“没……没传……”
“她们说你其实不认识华子兰,是在撒谎,还说你勾搭上了华子兰家的司机,让他偷偷驾驶主人的劳斯莱斯带你玩。”林冬梅可没惯着她们仨,幸灾乐祸地说道。
冼妙慧冷冷地看着语无伦次的三人,说道:“昨天怎么传播出去的,今天怎么澄清。要是今天中午十二点之后我还听到有人说这个事儿,那么你们后果自负。”
“是……是……一定……一定 ……”三人连忙点头答应,像小鸡啄米一般。
接下来麦青青等三人分头行事,逢人就说明,她们昨天说的,关于冼妙慧的负面消息,都是她们毫无根据的主观臆测。
可是,事态的发展让冼妙慧措手不及。
故事的新版本是:冼妙慧是凌家的女仆,男朋友则是凌府的司机……
这澄清了和未澄清有什么不同啊!冼妙慧心想。
她终于深切地体会到什么叫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不过,冼妙慧生性豁达,也没有把这件事老挂在心上。
而麦青青她们就遭了殃。走路不是撞了墙便是摔了跤,几乎所有倒霉事都碰上了,身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学校里所有同学都刻意躲着她们,生怕会传染上她们的霉运。
打自那次宴请之后,华子兰打心眼里喜欢上了这个出身贫寒的女孩子。
如果两人都有了空,华子兰会约冼妙慧出来玩。
她们一起去过印度的泰姬陵、看过美国的自由女神像、领略过北极极光的奇幻、甚至还曾经参观过南极胖乎乎的企鹅……
至于国内的名胜古迹,她们一起去过的更是不计其数了:巍峨的万里长城、一览众山小的东岳泰山、还有人在画中的桂林山水、浓妆淡抹总相宜的杭州西湖……
有时,华子兰竟觉得冼妙慧就像是她的女儿一般。
如果无缺和无双还在世上,应该也有这么大了吧?
每次想起这对命途多舛的双胞胎,华子兰便觉得心中隐隐作痛。
她只好尽量不去想他们。
华子兰的劳斯莱斯经常开到了冼妙慧的宿舍楼下,
有时,华子兰甚至会出现在冼妙慧的宿舍里。
整个学校里的人都知道了,冼妙慧是华子兰的好朋友,她们情如母女。
先敬罗衣后敬人的学生和老师都对冼妙慧礼让三分。
曾经嘲笑过冼妙慧撒谎的、曾经造谣说华子兰和有钱人家的司机拍拖的人都羞惭地闭上了嘴。
他们渐渐明白,人与人是不一样的。
这个世界上,就有一些人,能够在交友方面实现阶级跨越。
“君乘车,我戴笠,他日相逢下车揖;我跨马,君荷锄,他日相逢为君下。”华子兰常常想起这首她还在唐朝时就很喜欢的歌。
那时,她常常会和朋友一起唱着它,享受着友情,享受着和朋友一起的快乐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