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含烟美目圆睁,柳眉倒竖,急切撤回金色剑气。
手中长剑一抖,一道蓝色剑气喷薄而出,化作一条灵动的蓝色纽带。
瞬间缠绕住白玉尖刺,二者旗鼓相当,在空中僵持不下。
凌虚心中暗道:“这蓝色剑气竟能缠住功法,或许也能控制对手。”
当下不再迟疑,提气沉腰,施展陶朱致富,只见他双手舞动,一个光芒璀璨的聚宝盘霍然浮现。
盘中似有乾坤万象,生出一股雄浑吸力,源源不断地吸纳着蓝色剑气。
柳含笑此时已是分身乏术,顾此失彼。
凌虚瞧准时机,脚下轻点,瞬间欺近柳含笑身前。
他探出右手,使出灵犀一指,快如疾风,精准无比地,点向柳含烟额头。
指尖触额瞬间,一股灵力涌入她体内,柳含笑娇躯一颤,瞬间晕厥过去,瘫倒在地。
赵穆安见势不妙,身形一晃,疾闪而出,右掌裹挟劲风,势如雷霆,“呼”地一掌拍出,直逼凌虚。
凌虚挥掌相抗,被这刚猛掌力,震得气血翻涌,脚步踉跄,连退数步。
他看向赵穆安,只见他浓眉大眼,虎背熊腰,似乎在哪里见过。
突然想起,在李大叔门口,曾遇见过他,却不知,他贵为鸿商阁执事,为何亲自登门拜访李大叔。
赵穆安趁势探手,轻轻扶起柳含笑,将她安置在座椅上。
而后剑眉倒竖,目光似电,直射凌虚:
“同门切磋武艺,本应点到为止、相互砥砺,你却为何心狠手辣,妄图取人性命?”
凌虚稳住身形,冷哼一声:“柳含笑一出手便是杀招,招招致命,分明是想置我于死地。
我不过略施惩戒,仅用一丝灵力,震得她昏厥过去,已算是手下留情、仁至义尽。”
叶清雪走向凌虚,美目流转间满是焦急,上下检查一番:“凌虚,你可有伤着?”
凌虚嘴角上扬:“清雪放心,我并未受伤。”
凌虚剑眉一扬,双手抱拳:“秦长老,柳执事已然落败,您金口玉言,可还作数?”
秦临渊微微仰头,刚要说话,赵穆安却抢出一步,扯着嗓子喊道:
“秦长老,且慢!凌虚比试时,行径颇为不齿,竟使出旁门左道的奸狡之计,才让柳执事阴沟里翻船。
我赵穆安虽是不才,却也咽不下这口气,愿上场会他一会,为柳执事一雪今日之耻!”
楚思露在一旁瞧得真切,不禁怒从心起,一步跨出,厉声斥责:
“赵穆安,你身为鸿商阁的贸易执事,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怎的却如市井无赖一般,说出这般罔顾道义的话来?
秦长老有言在先,只要凌虚胜出,便绝不与叶执事为难。
如今胜负已分,你莫不是还想恃强凌弱,搞那车轮战法?
凌虚不过初出茅庐的入门弟子,而你与柳含笑皆是红尘高手,又身兼执事之位。
这般行事,岂不是要沦为红尘笑柄,被人戳脊梁骨?”
楚思露一番话说得义正言辞,字字掷地有声,脸上已是气得微微泛红。
唐唯昭也霍然起身,双手握拳:
“赵执事,今日这场比试,明眼人都看得清楚。柳含笑以大欺小,恃强凌弱,却技不如人,败在凌虚手中。
有道是愿赌服输,既然凌虚赢了,甭管他用的是什么计策。
秦长老自当一言九鼎,信守诺言。我鸿商阁素以诚信为本。
在红尘立足,靠的便是这一个‘信’字,倘若出尔反尔,往后如何站稳脚跟。
又怎能与其他十五阁并驾齐驱,共列十六阁之名?”
唐唯昭身姿挺拔,话语间尽显豪迈之气。
秦临渊手抚长须,思忖良久,忽而睁眼,长舒一口气:
“也罢,凌虚,今日这场风波,权且就此了结。”
赵穆安却兀自不甘,腮帮紧咬,恶狠狠地瞪向凌虚:
“凌虚,你往后,每日都得给我提心吊胆地过日子,最好祈求上苍,别让我撞见你。
否则,定叫你为今日的事,付出惨痛代价,我必为柳含笑报这一指之仇!”
说罢,一甩衣袖,带起一阵劲风。
凌虚嘴角上扬,神色自若:“赵执事,狠话都会说,我在叶府随时恭候大驾。
你若有胆前来,我必当全力以赴,绝不退缩!”
言罢,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自有一股不惧来敌的气势。
就在众人僵持不下时,门外陡然传来一声高呼:“小姐,宫里来人了,瞧着像是有大事!”
秦临渊一怔,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他暗自思忖:
“叶家不过是红尘中的一股势力,叶云亭平日里虽有些声名,却怎会与皇家扯上关系?
莫不是他背后还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
叶清雪美目流转,望向凌虚:“宫里来人,莫不是冲着你而来?”
凌虚剑眉一扬,微微颔首:“或许是吧。”
他抬手掸了掸衣角,正了正衣冠,带着叶清雪,向前庭走去。
原是宫里有人通报,传旨太监将至,让提前做好准备。
叶府中人按长幼尊卑,井然有序地列于府门两侧,个个敛息以待。
一阵急促马蹄声传到,数名太监疾步而来。
为首的太监身着绯袍,腰悬鱼袋,昂首阔步,手持黄圣旨,正是高敬忠。
他迈过门槛,踏入府中,身后众小太监紧紧相随。
“圣旨到——”高敬忠尖细嗓音陡然拔高。
众人闻听,齐刷刷双手伏地,俯身叩首,额头触地,“砰砰砰”连叩三次。
口中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叶清雪抬眼间,却见凌虚,在众人屈膝跪地时,竟纹丝不动。
她心下大惊,匆匆伸手,拉住凌虚的衣袖,悄声催促:“快些跪下接旨!”
高敬忠看到凌虚,走近身侧,抬手扶住凌虚:
“凌虚公子,圣上交待,您不必折腰下跪,也无须繁文缛节。”
叶清雪不禁蛾眉轻蹙,面露茫然。
凌虚从容淡定,微微拱手:“多谢陛下隆恩。”
秦临渊隐匿屋内,屏息敛息,透过窗棂,将一切尽收眼底。
眼见高敬忠亲捧圣旨而来,当众免去凌虚跪礼。
他心中暗自思忖:“凌虚与女帝有什么关系?当红太监高敬忠亲自颁旨,还特开恩宠,免去大礼。
秦凌渊浓眉紧锁,反复打量着凌虚,见他面庞如玉,剑眉星目,端的是丰神俊朗。
心中不禁疑窦丛生:“难不成,他与女帝有甚私密情分?莫不是……女帝的男宠?否则怎会得这般特殊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