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嘶,好冷啊!”
一阵带着剧烈的海风吹来,衣物湿漉漉粘在身上的科尔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瑟瑟发抖的搓着两条手臂。
贴在脸上的黑色头发挂着晶莹的海水,滴答滴答的滴在沙滩上。
抬头看了下漆黑帷幕中悬挂着的绯红之月,点点绯红月光宛如薄纱般平静的铺在脚下的沙滩上,远方是贝克兰德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
那里有爱着科尔的人,仰慕科尔的人,那里有科尔的朋友,为他能弹奏出精彩绝伦的钢琴曲而赞不绝口的人们。
科尔闭上眼睛,任由脑子中的思绪翻飞,最后记忆一下回到一年前那个夜晚,那是个不平凡的夜晚。
......
西维拉斯郡,布鲁斯精神病院。
前几次有光明正大的请求过他们带自己去,结果都是被无情拒绝。
走出精神病院的门口时,科尔安静的站在原地凝望着精神病院的一花一木,不知不觉的望向精神病院的二楼最左侧房间的窗户。
煤气灯照耀下的白色窗帘倒影出一位女性的侧脸。
她似乎在低头津津有味的阅读着佛尔思.沃尔这位作家笔下的《风暴山庄》或者《冒险家系列》。
不时放下手中的书籍,孜孜不倦的拿起钢笔和笔记本记录下她认为美丽的辞藻和华丽的语句,亦或者是某一段引人入胜的故事。
她真是爱好阅读的好女孩。
我是投其所好买了本娜塔莎最喜欢的小说作家的着作,这样子她就不会“突击检查”我所在的房间情况。
老院长我靠着“坑蒙拐骗”把他忽悠到阿霍瓦郡的廷根市了,说那里出现一位高智商的心理学家,靠着本领在为非作歹。
阿霍瓦郡廷根市的警察束手无策,每次都在事件发生后才赶到现场。
他不知怎么的对这件事情格外上心,说这可能是以前在这里治疗过的一个精神病人,估摸着是旧疾复发。
他越说越心急,科尔“顺理成章”的帮忙整理好老院长出行的衣物,目送着搭载老院长的马车消失在远方。
我知道他们是为了我好,可是我真的不想错过这一年一度的音乐家比赛,抱歉了保护我的“朋友们”。
他收回目光,毅然决然的踏上前往“希望之都”贝克兰德的旅程。
很不巧的是。
科尔在蒸汽列车上时人格分裂的症状开始加重,他瞒着布鲁斯老院长和娜塔莎护士长,偷偷摸摸的跑出精神病院。
周围都是陌生人,希望自己的另外一个人格不会给自己招来什么大麻烦。
不出意外的话,还是出意外了。
“希望之都”贝克兰德,东区。
这是鲁恩首都贝克兰德最大的贫民窟,这是科尔参加年度音乐家比赛时刚来贝克兰德的第一站。
污水横流,臭气熏天的矮小房屋错综复杂的拥挤在一起。
每条小巷子的黑暗深处总有些不怀好意的目光扫视着来往的行人。
自己稀里糊涂的跑到了这里,而且还丢失了部分记忆。
头脑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烈疼痛。
最后的记忆是布鲁斯老院长苍老干瘦的身形坐在音乐会的前排。
娜塔莎护士长安静的坐在旁边朝自己加油打气。
许久未见的母亲同样出现在贝克兰德,庆祝我成为鲁恩最杰出的大音乐家。
科尔不知道的是,漆黑的夜空开始飞快的斗转星移。
岛屿上的枯枝落叶从泥土中钻出,缓缓的飞向腐朽的树木,身后的草坪飞快变短,海水渐渐退去,海滩上的沙砾宛如幻想出来般变得透明。
而自己现在却只能孤身一人,漂流到一座无名岛屿上。
或许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
有的人渴望着被发现,有的人擅长隐藏自己的喜怒哀乐,有的人默默无闻却无私奉献着自己的时间甚至是付出生命。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他睁开眼,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哪怕身陷在肮脏的臭水沟里,我也能抬头仰望天上美丽的星空。”
“哥,你的内心戏好多啊!”一道清甜的女声在身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