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
“噔。”
眼看着傅屿白的步伐越来越近。
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温柔乖巧。
像只乖顺的大狗狗。
就是这副模样,总是让纪阮放松警惕。
他哪里是狗。
明明是披着羊皮的狼。
“阮阮,喝。”
那杯牛奶递到了眼前。
纪阮抿了抿唇。
【宿主大大,解药给你投进去了!】
脑海中话音落下。
纪阮才接过那杯散发着危险的杯子。
仰着头一饮而尽。
片刻后。
他假装犯困,躺在床上又缓缓闭上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
纪阮快装不下去的时候。
“咔嚓。”
门锁被拧开的声音传来。
纪阮绷紧了身子。
等了半天,那人都没靠近。
“喳喳,他在干嘛?”
全神贯注盯着反派的小白猫惊叫一声。
【宿主大大!他在安针孔摄像头!】
纪阮:......
一个单纯孩子心性的男人是黑化成这样的?
他明明记得自己啥都没干啊!
【宿主大大,厕所一个。】
纪阮思绪被打断。
紧张的呼吸一窒。
【花盆绿植上一个!】
【正对着书桌的墙上相框里有一个!】
【桌子下面还有一个!】
接二连三的声音响起。
纪阮听的头皮发麻。
这简直是三百六十五度监视他的生活!
变态!
亏他之前还觉得他乖巧可爱。
可怜的让人心软软。
结果现在他才可怜!
纪阮始终想不通,到底哪一步错了。
脑海中的提示音也始终没停下。
【沙发角落里有一个。】
【茶几下有一个,桌面花瓶口有一个。】
【宿主大大!他来了!】
......
纪阮瞬间神经紧绷地紧闭着双眼。
却听见小白猫的提示还在继续。
【床头、床尾、床头柜都装了。】
【还有衣柜。】
喳喳看的心惊。
不由得开始心疼起自家宿主。
还以为主神说切片分离了后,应该不会太变态。
没想到。
宿主大大还是遭殃了!
它都有些自我怀疑了。
明明主神看起来没这么变态啊......
报完点,喳喳还没来得及给宿主遮蔽摄像头。
就被扔进了小黑屋里。
月色落在纪阮银白的碎发上,镀上一层浅浅的光晕,让他看起来像是个安静的天使。
睫羽纤长挺翘,时不时颤动几下。
傅屿白不以为意。
从身后抱住了他清瘦的身躯。
这是他无数夜里都在做的动作。
被发现也没什么的。
阮阮会心疼他的。
不会把他赶出去,还会反抱住自己。
可他想要的不仅如此。
夜,像一张细细密密的网笼罩掩盖着一切脏欲罪恶。
只有那一轮微弱的月光时不时勾勒出他的模样。
不同于白天的乖顺。
而是带有极强侵略性的沉溺。
某种意义上。
他承认,和傅砚辞很像。
就是对纪阮那股刻入骨髓的占有欲。
抹不去,也控制不住。
就像人心底的魔鬼。
总是悄悄升起。
而他和他唯一的区别也是如此。
傅砚辞会压抑天性,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正常人
而他不受控制。
不管是幼时升起的杀意,还是现在满腔的爱意。
他都没想过掩盖。
傅屿白承认自己是人们口中的怪胎。
而阮阮是唯一一个对着他心软的人。
拥有着让他迷恋的魅力。
也能在听到他们的秘密后,仍然选择自己。
他们多么般配啊。
傅屿白越想越激动。
只想将阮阮拉进自己画的囚笼中。
让那双漂亮的眼睛。
整个人都只属于自己。
想着想着。
十指相扣,他痴痴吻过他的脸。
带着恶魔的疯意。
一寸寸解开衣服的束缚。
下一秒。
呼吸乱了。
月色也乱了。
天渐渐亮起,微光驱赶着夜的颓靡。
纪阮眼角挂着泪痕。
耳畔是男人接听电话的声音。
“小傅,宋濯到北城了,你们小心点。”
“还有,公司的事你赶紧去处理一下,要是处理不了,就让傅砚辞出来帮你。”
......
后面说了什么,纪阮没听清。
随后就听到傅屿白淡淡说了句“不用”,就挂断了电话。
“窸窸窣窣——”
紧接着钻进了被子里。
抱着他的腰继续睡去。
*
下午纪阮醒来时,身旁就已经没了人影。
他揉了揉酸痛的腰。
喳喳还没放出来。
纪阮只能忍着那股不舒服。
用毛巾挡住了厕所的摄像头,换了身衣服,才下楼做饭。
药劲儿加上被*的腿软。
纪阮扶着楼梯把手,像耄耋老人步履蹒跚。
“砰砰砰!”
纪阮刚下楼,视线就被落地窗外的响声吸引了去。
瞬间皱起了眉。
站在玻璃窗外带着鸭舌帽的人。
正是宋濯。
视线对上后,他拍的更起劲了,口型都在说着‘开一下门’。
片刻后。
纪阮苦着脸把他领到了客厅。
“小阮,给你带的午饭,还以为今天见不到你了。”
他失落地坐下,将牛皮纸口袋放在了桌子上。
视线微微一瞥。
就看见纪阮脖颈间暧昧的吻痕。
猛兽总会刻意留下痕迹,警告着入侵者。
宋濯眼神黯淡了一瞬。
又瞬间被怒意替代。
这个畜生!
纪阮饿的不行,昏睡了那么久,吃的有些急。
这副景象落在宋濯眼中。
成了傅屿白欺凌他的铁证。
气的他眉毛都跟着抖了抖。
“他妈的。”
“小阮,跟我走吧,那债是我父亲和你父亲一起欠的,理应我们一起还,我把赛车场卖了,不仅能还上他的九千万,还能多留下些,到时候我们一块儿出去玩,叫上江迎。”
“就跟之前一样,咱们三个去周游世界去。”
“别在这儿受他娘的鸟气了,跟我走吧!”
他语气恳切。
纪阮拿着筷子的手顿在半空中。
猛地回头看向他,
“你疯了?那赛车场不是你的梦想吗?是你努力了很久才从宋叔叔手里要来的,为此你遭了多少打,心里没点数?怎么能说卖就卖了?”
他斥责宋濯的同时。
心底又隐隐有些感动自责。
明明他都已经察觉到现在的他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
竟然还把自己的梦想卖了。
真的是......
宋濯也是个倔性子。
“纪阮,你他妈不心疼自己,老子心疼你......不止我,还有江迎听见你出事,连夜搭上了北城的车,明天就到,”
“什么梦想比你......你们两个的命还重要?你要是还把我当兄弟就别废话。”
说完。
宋濯又别扭地加上了一句。
“你不用因为这个有什么心理负担,要是江迎今儿遇到这事,我也会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