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
【宿主大大,你就趁机答应他吧,刚好在做清算债务的剧情任务同时,还能收集好感度,只赚不亏哦~】
属于男孩的胜负欲与羞耻心让纪阮犹豫不决。
他垂着眸若有所思。
直到听到脑海中响起的声音。
纪阮短暂出走的理智才被拉回来,
他闷闷地应了声。
“嗯。”
喳喳见自家宿主答应下来,才默默松了口气。
心中暗自腹诽。
做主人和主神大大的爱情保安实在是太难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他们在对视中沉默。
空气中尽是对峙的氛围,谁也不肯先退让。
纪阮先败下阵来。
眼眸中的倔强渐渐转变为烦躁。
“你先放开我再说。”
他们间的氛围这么僵硬。
让纪阮一时说不出任何服软的话。
只能讪讪转移开了话题。
可对面的男人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
浓密粗重的眉轻挑。
纪阮看的出来。
他明明已经看出了自己妥协的意思。
却坏心眼极了。
非要逼着他,说出那些令他羞耻尴尬的话。
“签了它,就解开。”
说着。
傅砚辞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弧度,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抽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纸。
还有钢笔。
明明白白地摆放在他眼前。
几秒后。
纪阮咬了咬牙,
“傅砚辞......什么叫二十四小时待命?我是人,不是机器吧?我看不用几年,两天我就能猝死在你面前,呵呵。”
傅砚辞淡淡地敛眉。
“可以,工资减五千。”
“你他妈......”
“下面一条,不许说脏话,忤逆我的意思,违背一次,工资减三千。”
“.......好好好。”
那些揶揄骂声在舌尖绕了几圈。
硬生生被纪阮咽了回去。
......
“白天寸步不离做你的贴身保镖,晚上寸步不离陪着傅屿白?”
“傅总这么有钱,请个保姆不行吗......”
傅砚辞淡淡扫了一眼,语气很轻。
“可以啊。”
纪阮还没来得及高兴。
“拿你的工资去请吧。”
“......”
纪阮嘴角不禁抽了抽。
没想到万恶的资本家不仅擅长压榨劳动力,还这么抠搜。
......
看着上面一条条。一项项罗列的‘不平等条约’,纪阮险些咬碎了自己的后槽牙。
在傅砚辞‘善解人意’的解释下。
他忍着心中的屈辱。
视死如归地提笔,在乙方落款处停顿了半秒。
最终在傅砚辞的目光下,大笔一挥,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将自己的名字填了上去。
他几乎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了下笔的力道中。
纸张都被戳破了两层。
“哐啷——”
紧接着。
手腕处的银链传来一股拉力。
纪阮猝不及防撞进了那宽厚的胸膛间。
抬眸时。
恰好擦过头顶的下巴。
太近了。
只要那薄唇往下一寸。
就能碰到。
热热的鼻息交织在一起,空气都变得有些暧昧起来。
纪阮仿佛想到了什么。
脸颊一热。
声若蚊蝇。
“我可以打工,但不卖身,你......注意保持距离......”
他本来没想过这些问题。
但昨天他看到了江迎在海边跟一个男的亲吻。
瞬间打开了他新世界的大门。
但是不知怎么的。
他对这些与世俗不同的感情,并没有任何反感。
看着他们相爱相拥,纪阮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东西。
而现在。
他跟傅砚辞的距离太近。
忍不住想起昨天在海边看到的一幕。
又不禁联想到。
人们都说,上流社会的有钱人都多多少少的有些......不为人知的小癖好。
傅砚辞这么有钱有势。
说不准也有点......
想着。
他没过大脑的话就脱口而出。
只是羞耻心作祟,他的声音都小了很多。
听到怀中人儿的声音。
傅砚辞的动作一顿。
只半秒就回过神来,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攥着手铐钥匙的指骨蜷了蜷。
语气带着几分嫌弃。
“一天天,脑子里在想什么?”
“咔嚓。”
他下巴微微往下,磕了磕他的额头。
从身后,双臂环抱似地圈住了纪阮的身躯。
“哐啷。”
钥匙插进锁孔随即旋转的声音落下。
银色手铐应声落在地毯上。
傅砚辞的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他微微泛红的手腕。
很快就松开了自己的手。
恢复那副疏离淡漠又极具距离感的模样。
“叮——”
而纪阮的脸已经彻底红透,羞耻心彻底受到了冲击。
他紧抿着唇。
暗自唾骂着自己。
傅砚辞明明那么讨厌自己。
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想法!?
刚刚他是中邪了吧?
竟然觉得傅砚辞会对他......有那种癖好。
他感觉这辈子的人都要在傅砚辞面前丢光了。
太蠢了。
又是强硬要债,结果变成了小丑,成了打工的。
又是被那些废料影响,在他面前出糗。
纪阮现在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束缚被解开。
他甚至不敢看傅砚辞的眼睛,弹射似地从沙发上起身,满脑子都只想赶紧逃离这个让他窒息尴尬的房间。
这次没人再阻拦他。
只是刚打开门准备出去。
纪阮才顿住了脚步。
回过头,眼神尴尬慌乱地飘着,根本不敢驻足在男人身上。
手指胡乱指着外面。
“我住哪儿?”
清软的声音也带着几分滑稽。
惹得傅砚辞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眉毛微微上挑。
“隔壁。”
得到答案。
纪阮逃也似地关上了门。
身影瞬间消失在了视野中。
傅屿白垂眸望着指腹,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脑海中闪过刚刚他红着脸慌乱无措的模样。
突然觉得。
其实这小傻子也没那么讨厌。
甚至有些......可爱?
【好感度0%。】
纪阮拖着行李箱回到房间时,就看见脑海中的好感度涨到了0.
他自我安慰。
至少不是负的。
傍晚六点。
房门被敲响。
纪阮打开门,就看到傅砚辞站在门口,脸色有些苍白。
但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凛冽。
“你......生病了?”
纪阮试探性问出口。
“生病?”
傅砚辞眸光黯了黯。
确实。
他应该算是有病吧。
“嗯。”
男人闷闷地应着,仿佛在忍耐着难受般,嗓音都变得沙哑。
“今晚照顾下傅屿白,明天准备好,跟我出去一趟。”
说完,傅砚辞就踉跄着下了楼。
纪阮看着想上去扶一下,却被傅砚辞挥开了手。
他摇了摇头。
“我没事,回你的房间去,等傅屿白回来,再出来。”
他深邃的眼眸都有些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