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池肆颔首道:“…瞿…女士您好,我是温屿的…朋友。”
好家伙,一句话磕巴了两次,惹得温屿一阵发笑。
瞿美林听见笑声,瞪了温屿一眼,笑着重新看向萧池肆,“别紧张,你管我叫阿姨也行,叫妈也行,你是小屿的朋友,那就是我儿子了,没必要那么见外。”
萧池肆:…没想到这么快,这是,同意了?
温屿惊呼:“妈,你说什么呢!”
“说你呢!”惊呼声被瞿美林堵了回去,“你也老大不小了,交男朋友还不跟我说,这是嫌我活得太久了,非得让我为你操心不成?”
温屿被堵得哑口无言,讪讪的闭了嘴。
他怀疑他妈是不是有什么喜当妈的特殊癖好,想着等鬼屋稳定了是不是给他妈开个孤儿院玩玩?
萧池肆也顺杆的喊了一声阿姨。
瞿美林满意的点了点头,拉着萧池肆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满脸慈爱的捏了捏他结实的肱二头肌,越看越满意。
“嗯,不错不错,孩子,你叫什么?是干什么职业的?”
萧池肆虽然不太舒服,但还是老实回答:“我叫萧池肆,以前是当兵的,现在退伍了,暂时还没工作。”
“妈,你别捏他!”注意到瞿美林的动作,温屿提醒了一句,“他们当兵的都有条件反射的。”
“行行行,是你的,我不捏。”瞿美林瞪了温屿一眼,默默收回了手,但眼中的亮度丝毫未减。
“既然你现在没有工作,要不要来鬼屋帮忙?你也知道我们鬼屋经营时间长,就小屿每天一个人守在鬼屋里,我不放心。”
温屿是知道萧池肆只是面上退伍,实则还在探查二十年前的案子呢,刚想帮他拒绝,就见萧池肆点了点头。
“我每天晚上都有过来帮忙守着的。”具体守着谁,懂得都懂…
听到这话,温屿捂脸,这憨批…
刚想着萧池肆接下来得挨骂了,却没想听到瞿美林开心的拍着萧池肆的肩膀。
“好,真好啊,小屿能找到你当男朋友真好啊。”
萧池肆表情还绷着,但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更是偷偷瞄了温屿好几眼,那是一个求表扬的眼神。
看到这,瞿美林更开心了。
温屿嘴角抽搐。
是我不对劲还是这个世界不对劲?
喂,妈,他是狼,他要叼你家小绵羊!
看着沙发上交谈甚欢,划掉,瞿美林单方面输出的俩人。
彻底被隔绝在外的温屿感觉自己被冷落了呢?
不爽的撇开脸,彻底不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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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距离鬼屋不远处的一个破木屋外面,微弱的手机灯光一亮一灭。
“怎样?还是打不通?”
“嗯。”听着手机里再度传来的对方已关机的提示音,孙慨按灭了手机。
“不仅老五的手机打不通了,老大和老二的电话也打不通了。”
“呸,这帮瘪犊子,真是越老越不中用,这么点小事就都当起缩头乌龟了。”许淮昶气得可着眼前的树丛霍霍。
把树丛的叶子都拔光了,许淮昶还不解气,看了眼不远处昏暗的破木屋,暗暗握了握拳。
“不行,我现在就去弄死那小兔崽子,免得夜长梦多。”
刚想起身,就被孙慨死死的按住胳膊,他已经察觉不对劲了,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当年那孩子也没看见你的脸啊?真正动手的是另外三个,你那么激动干嘛。”
“谁说那孩子没看见我?”许淮昶声音大了一些,“还不是怪他们,当年那孩子当年就是从我眼前逃出去的。”
孙慨当年搬完戚家的东西就守在正门,关于后门的事他也是今天才听说,赶忙问起经过。
许淮昶叹了口气,“还不是他们把孩子折磨得太狠了,当时那孩子跑到我面前时,都没人样了,害我以为大半夜见鬼了,一下没留神就让人给跑了,追都追不上。这边的路错综复杂,一拐弯,人就不见了,只留下一滩血迹。
虽然当时天很黑,但我确定那孩子肯定见过我,就是不知道认不认得出我来。”
“要不…”孙慨犹豫了一下,眼底冷光划过,“要不你去敲门试试?毕竟已经二十年过去了,你也大变样了,指不定那孩子认不出你来?”
许淮昶想了想,点头,起身朝破木屋走去,却没发现身后的孙慨眼底含着的冷光。
他已经想明白了,他和许淮昶这是被人抛弃了,要不也不能一个两个的电话都打不通。
反正当年的事情他没有参与,只是负责搬运钱财,就算是被抓了,也只是从犯,坐牢也只有几年,那我何不趁现在去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不敢再抱有侥幸心理,孙慨深深的看了眼许淮昶的背影,起身,缓缓朝外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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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屋三楼
刚送走瞿美林,温屿把脸埋在被窝里,露在外面的皮肤泛起层层绯红,勾得萧池肆心头火热。
刚想化身为狼,就听见手机铃声响起。
看了眼来电显示,萧池肆都无语了,他就活该当个和尚呗?
看见他的表情,温屿也笑了,笑的花枝招展。
萧池肆咬牙看了他一眼,强压着心头的冲动,转身跳窗离开。
温屿本来想阻止的,结果人咻一下就不见了,这熟练程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江洋大盗呢。
捂着脸下楼,看见躲在楼梯口探头探脑的穆可可时,眸光微冷。
穆可可打了个激灵,整个人缩在阴影里不敢发出声音。
温屿没搭理她,自顾自走到前台,接过小刘手里的工作,顺嘴吩咐道:“通知下去,鬼屋三楼是私人领域,禁止任何人进入,包括员工。”
后面四个字咬得很紧,穆可可的脸白了一瞬,失魂落魄的回到医务室。
裴畅菲一看她这样,赶忙拉着她坐下,关心道:“你怎么了?”
不关心还好,一关心,穆可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