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将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常德外围大部分都已经沦陷了,皇木关是最后的防线。如果这里也失守,那么常德势必成为一座孤城。我们顾不上多日的劳累,重振精神,投入战斗。
小鬼子在江上,立足未稳;我们在岸上,以逸待劳。我方狙击手奉命对江中的小船进行狙击,船上的小鬼子接连中弹,从船上掉入滚滚的江水中。优势本在我们这边,但是鬼子实在太多了,小船一个接一个。而且小鬼子的武器射程比我们远要,子弹要比我们多,火力的优势也比我们强很多,很快小鬼子就冲上了岸。没有了大江的天然屏障,没有办法,我们只好放弃皇木关大堤阵地,撤向岩包阵地。
我们刚到那里,就看到一个军官样子的人在大喊:“叶家岗那边告急。”然后指着我们,“你们几个跟我去支援。”
这个时候也来不及和他解释我们的身份,我们就跟着人群,随着他向叶家岗跑去。奔跑的路上,我问身边的一个兄弟:“兄弟,这位长官是谁?”他向我们介绍:“这就是我们的杨维钧杨营长。”
原来,守卫叶家岗的连长胡连秀是广东人,普通话不好,习惯说粤语。杨营长怎么也听不明白他的话,电话又断断续续,只听见了危急二字。杨营长心系叶家岗的危机,于是亲自带领队伍去支援。
杨维钧营长的大名我早就听说过,是黄埔军校毕业的高材生。随着余程万师长打了很多场战役,作战勇猛,立了很多军功。有眼不识泰山,原来,在我面前的又是一位英雄。
我们跑的飞快,我和宽子还可以,老油子实在是有些跟不上,这也难为他了,这年龄还跟年轻人一样东奔西跑。我大声的冲他喊:“老油子,你不用着急。如果实在跟不上,你就慢点,给我们支援吧。
随着杨营长,我们很快到了叶家岗阵地。这时鬼子即将登上阵地,我军牺牲很大,不过无人后退,在与鬼子进行最后的争夺。
叶家岗危在旦,我心急如焚。可是,杨营长却临危不乱,大喊一声:“兄弟们。把阵地给我夺回来。”
说完我们连续甩出了好几个手榴弹,炸得鬼子血肉横飞。然后杨营长一马当先杀入敌阵中,与鬼子肉搏战。营长以身作则,身先士卒,底下的人怎能不拼死御敌?我们士气大振,我的大刀已经好久没有使用了,今天正好用上了派场。我就好像看到了久违的好朋友,冲入敌阵中,拔出大刀,左突右挡。和大多数国家一样,鬼子赖以生存的战斗方式主要是炮火优势清场,然后再步兵冲锋。在一对一的白刃战中,他们没有任何的优势。这个时候就要看双方谁的决心更大,勇气更高。
在战斗中,我们不停的砍杀鬼子,我的眼睛已经被鲜血喷溅,看东西都是红色的,但是我根本没有时间去擦。在这场勇气与力量的较量中,鬼子终于胆怯了。他们扔下了好多的尸体,开始后撤,我们夺回了叶家岗阵地,
我们站在阵地上,向溃散的鬼子射击。这时我身后突然响起了一声枪声,吓了我一跳,难道鬼子抄到我们后面去了?回过头去,只见一个鬼子趴在地上,脑袋中弹,献血洒了一地。身后是跑的气喘吁吁的老油子,他笑着说:“周队,你可欠了我一个大人情啊。这个家伙装死,用枪瞄着你。幸亏我及时赶到,干掉了他。要不然呢,这个时候你就和他们一样倒在尸体堆里了。”
我看了一眼已经不会再说话的鬼子,又看了一眼老油子。突然感觉一切的都是命中注定,老油子从沈阳开始,无数次、无意间救了我。如果老油子刚才没有掉队,他就不会赶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并注意到有个装死的鬼子在向我瞄准。老油子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出现,难道老油子就是我的福星?
我们瘫坐在地上,刚才战事紧急,没有时间考虑。现在,感觉身体仿佛被抽空一般,必须坐下来好好休息一下,喘口气。
没过一会,鬼子又发动了二次进攻,我们在杨营长的带领下。又一次奋勇打退了鬼子的进攻。
这时有人来报告,只见来人浑身是血,跌跌撞撞的跑到杨营长面前,敬了个礼,大喊:“报告杨营长,皇木关那边有2000多名鬼子越过了大堤,向我们的岩包阵地发动进攻,现在岩包快挺不住了。”
按下了葫芦飘起了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杨营长听到消息,一刻也不做停留,简单的跟杨连长交待好了叶家岗的防御力量安排。然后大喊着说:“兄弟们,跟我回去岩包。”
我们和来时一样,又开始急行军。我知道老油子跑的慢,这回我让宽子和老油子一起,以免出现什么意外。
当我们到达皇木关的时候,岩包已经失守了。鬼子在岩包架起了机枪,我们根本无法靠近。天上盘旋着数架飞机,看到支援岩包阵地的我军就进行俯冲扫射,有时甚至扔炸弹。我们一边躲避着飞机,一边匍匐向岩包前进,这样浪费了好多时间。后来,天也黑了,终于不用担心飞机了。但是为了不被发现,我们没有点火把,在黑夜里摸索前行,走走歇歇。终于,在日出时分到达了岩包。
鬼子们可能也没想过我们会趁黑摸进来,我们看到他们三三两两围在火堆旁沉沉的睡去,睡得很死,离得很远还能听到呼噜声。这不奇怪,奇怪的是他们居然连哨兵都没留,真够托大的。
杨营长把我们身上的手榴弹都绑在一起,绑成几捆,一股脑的扔进了敌群。
几声巨响,一阵惨叫。硝烟散去,鬼子倒下了一大片。几个被炸断四肢的鬼子躺在血泊里滚来滚去。我可没时间可怜你们这群杂碎,我举起大刀,和战友们一起解决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