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尘停下脚步,从云端落了下来,拉着金韵走向集市。
来到一处热气腾腾的包子铺前坐下,金韵一身五行衣,倒是不惹眼,但集市的摊贩上坐着星尘这样白衣洁净气质犹如繁星般的人,当真显眼非常。
但人们都忙着活计,看了星尘几眼也都各忙各的的,金韵始终沉着头,不想理会这些俗事,但星尘自顾招手叫来忙活的伙计,谦逊有礼道:“老先生,咱们这除了包子还有什么?”
伙计盛情地招待着说道:“哦,我们小店呐,要说卖得最火的便是这千滚地道牛肉面啦!”
“哦,面。”
“可不,上好的牛肉千滚开万滚开地煮烂,再切成大块连肉带汤的浇在面上,撒上些葱花香菜,哎呀,神仙来了都驻足不前,您看这些客人都是我的回头客,每日必来,您二位看着面生,既然来了就是和我们有缘,来吧,您头一回,我们就半卖半送,两碗千滚牛肉面,加半斤牛肉喽!”
星尘笑道:“呵,还真是会做买卖。”
“您坐着,马上就来!”店家吆喝着,甩着毛巾忙活去了。
星尘望着金韵,金韵手拄着下巴,不理会星尘,星尘看得出,他除了眼睛盯着握有云泥的右手,再就是躲避他的眼神,又轻笑一声,云泥此刻被星尘收在体内,知道她不喜欢繁杂,若显现出来昭然过市,想必也是会惹来麻烦。
但看得出金韵还是心里不舒服。
没多久热面上了来,果然如同店家描述一般,老远就闻到了面香味儿,星尘端给金韵一碗,自己便慢慢品尝这碗地道的牛肉面。
二人打扮不同,吃相也迥然不同,一个斯斯文文,一个狼吞虎咽,在星尘一根根得享受着他的面条的过程中,金韵早吃完了面,喝光了汤水。
放下了碗,虽二人平日天生地养,以吸食日月精华度日,但吃了碗面,金韵还是有了精气神,又沉声问道:“去哪?”
星尘依然吃着他的面,这个面倒是有些味道,很地道,似乎只有心沉淀下来,慢慢熬煮,才能做到的,而金韵只觉得这面香极了而已。
星尘不紧不慢地道:“你在面里吃出了什么?”
金韵越发讨厌他的文绉绉了,
道:“不会吃个面都吃出了人生大道理了吧,你们文人还真是……酸。”
“知道你为何会伤到云泥吗?”
这倒说到了正题,金韵瞥了一眼道:“为何?”
“若要不伤害他,只有一个办法。”
“能一句话说完吗?”
“便是你心静之时。”
金韵愣了一下,他说的心静,自己何尝不想,但事事烦扰怎么静下来啊。
星尘问:“这回该你了。”
“啊?什么。”
星尘用丝帕擦着嘴,用下巴指了指面碗,金韵突然想到了付钱,才从腰带里拿出一颗珍珠,递给伙计,沉声问道:“够不够?”
店家接过去,看了看,这么大一颗,简直闪瞎了双眼,又擦了擦眼睛,当真是大珍珠啊,乐颠颠的收了起来,正要起身招待二位再来,二人早不见了人影,但还是乐颠颠地喊道:“你们二位可要常来呀!”
金韵望着只顾带着他在人群中穿梭的星尘,有些不耐烦了道:“你确定是要让我心静的吗?”
星尘停了下来,道:“那要如何,以你的性情难道要在深山老林里心静吗,哦,我倒担心那里的鸟兽能否承受得住你的火神之气。”
金韵不以为然道:“你是让我放弃潇香的吧。”
星尘轻笑一声道:“说什么呢,云泥是你的,我说过不会和你抢的,虽然她现在很依赖我,不过是适应了我法力的静,金韵,心之所向,神之所往,现在云泥已经不是人的形态,你要用意念告诉她,她是你的。”
金韵听了他这番话望着眼前这个文绉绉的人,越发觉得他的话有道理了。
“少卿将军,复姓东方,为保住京城浩阳,便以浩阳为姓,以浩阳为家和百万将士浴血奋战十个日夜……”
金韵突然听到有人提起少卿将军,思绪突然被打断,道:“等等,这是……”
星尘心道:“奇怪,这个少卿将军是谁,为何金韵会对他感兴趣。”便说道:“说书的,不听听吗?”
金韵从未见过人间这般景象,这些人喝着茶,围坐在一个老者身旁,老者嘴里振振有词地讲着什么,这些人还真是无聊这有什么好听的?
但坐了一会儿,一段书说得精彩绝伦,金韵也听得入了迷,先生喝了茶下了台。
金韵忙起身挡在他身前,道:“你见过少卿将军?”
说书的老者道:“我是个说书的,照本来的。但少卿将军到底存在与否老夫也不知道。”
金韵见这老者倒也谦逊有礼,自己也谦逊起来,道:“劳烦先生想想,还有谁知道这位少卿将军的事。”
老者捻着胡子思虑了片刻道:“你这么说,这个人嘛我父辈就提过他,在我小时候也听过他的一些事迹,但你想想啊,就算他还健在,请问谁能活这么久啊?”
金韵放过了老者,心道:
“看来,这个少卿将军,当真百年前就在,那么他也不在轮回之道。
他有意亲近我,定于我有关系,或者他在人间这么多年,一定知道什么。
陈龙岭还命,他本该插手阻止,可是他只带走了天下第一堂的弟子,那么他知道我死后定会回了浩瀚山。
这个人有问题,我一定要找到他。”
上次匆匆一见,心里怎么也描绘不出来他的样子,只可惜彼岸通天再是神通,我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样子,如何去找啊。
又打定主意:那不如就如这般,有他在一定有人口口传颂他的事迹,好就这样,找说书地方打听。
想到这里对星尘说道:“走,星尘,我们再去下一家。”
星尘早看出他的心思,故意说
道:“什么,竟然听得上瘾了?”
金韵没有理会他,二人又走了一家茶馆,点了少卿将军的书,这一段便是说他如何统领举国兵马,击退水族妖魔的,可这是几代人的事了。
有肯定了心里的想法:这个少卿将军果然不在轮回之道。
星尘看出了他的心思,道:“你可知你父亲火神胤,有个神剑叫做遮天。”
金韵道:“那个负心人,只知道和羽帝游山玩水,就算有估计早弄丢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
星尘听了几段书,了解了少卿的事,又联想到了火神胤下界,或许两件事有关联,便试着让金韵也联想一下。
“没什么,只是好奇。”
心道:金韵倘若你能静下心来,稍稍揣摩,如今我俩血脉相连,你怎会不知我是何用意啊?
又问:“如此我们还要再找一家吗?”
“对啊,总能找到。”
星尘叹了口气,望着自己的手腕,心道:“可怜的云泥,唉,他似乎忘记你还是云泥的形态了。
看来此事又要劳烦我操心了,只希望你再次醒来,还能记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