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她说不定能找到花想下落,问清楚一切再做打算也不迟。
彼此并未进行过多交谈,姜挽云回到清风苑后不久,霍沉遇也离开姜府。
梅香阁和云起阁被烧了个精光,根本看不出来有何异常,但怪就怪在,丞相府和二皇子府也是如此。
搬空全府,这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
霍沉遇重新回到马车上,彼时顾星河已经整理出一大堆失踪青年的卷宗。
“王爷,你来的正好。”
霍沉遇疑惑看着他,总觉得他眉眼间很熟悉,正想询问。
毫无察觉的顾星河拿出竹简,指着上面记载的内容道:“下官查看卷宗发现,有一部分失踪者与夺天寨的土匪有关联。”
之前他没有注意这个细节,但是今日被陛下临危受命与镇南王一同查探丞相府和二皇子府被盗一事后,给了他启发。
依照镇南王所言,自长公主嫁给驸马后,其府内的青竹林便小有雏形,之后在尸体的灌养下,逐渐养成一片一望无际的竹林。
这意味着长公主若想处理尸体,只需要拖进青竹林埋葬即可。
但是卷宗上记载,有些青年是被土匪抓走。
夺天寨的土匪可不是一般人,要说他们平日抢些妇人青年上山壮大势力也有可能,但是每次都让官府寻到蛛丝马迹却始终没有剿匪,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而且土匪一次抓一名,怎么看都觉得奇怪。
要么是官府担心久久未能破案会让民众失去对官府的信任,所以让土匪背锅;要么是有长公主授意,故意让土匪顶罪。
不管是官府自愿还是长公主授意让土匪背锅,夺天寨土匪敢在天子脚下横行霸道多年却至今没有被绞杀完毕,定是官府与土匪有勾结。
顾星河分析得头头是道,让霍沉遇思路豁然打开,竟让他一时忘了问顾星河是否有兄弟姐妹。
思绪被拉回,他看着卷宗中的内容,不由怀疑长公主在下一盘大棋,甚至他们都是她手中的棋子。
“王爷,今日可要夜探京郊深山?”
据传,夺天寨的老巢就在京城外的深山之中,但是具体位置却没人知道。
若是要派人进去,他们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
霍沉遇思索片刻,“明日进山。”
今日时间不够,而且他想起花想离开九曲阁时一脸失望的神情,他怀疑花想最想杀的人不是姜景元,而是尚书夫人孟淑涵。
她未达到目的,应该不会轻易离开京城。
今日姜景元丧礼,正是府内众人心里最薄弱的时候,她若真想杀掉孟淑涵,一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王爷,有探子来报,他们查到一些关于花想的线索。”游安看了一眼顾星河,有些犹豫。
“无妨,顾大人也要一同查案。”
霍沉遇发现顾星河头脑灵活,光是看一遍卷宗就能根据其中蛛丝马迹联想失踪青年与土匪有关,或许他听完这些线索,他们还能有进展。
游安沉着脸禀报:“据底下人查到的消息,姜尚书两日前曾带着姜家大小姐及花想前往京郊农庄,说是去祭拜先夫人云蔷,但是姜家两辆马车却是一前一后抵达驿站。姜尚书平安抵达驿站,姜家大小姐坐的马车却遭遇劫杀。”
“怪就怪在,花想明明是与姜家大小姐同坐一辆马车,但是那日却是姜家大小姐满身是血先到驿站,随后花想才被一对游历的兄妹骑马载着抵达驿站。”
“夜里驿站起火,彼时林庆正好在驿站,花想被意外抓回京,随后花想被孟淑涵卖入绮香楼。她成功逃了出来后,便失去踪迹。”
“再次出现便是昨夜,我们亲眼看到她杀了林庆逃出府,去了长公主府。”
霍沉遇突然问道:“姜家大小姐遭遇劫杀满身是血?她可受伤了?”
游安疑惑看了他一眼,我的王爷,重点是这个吗?
“没有——吧?”应该是没有吧,毕竟那日在密道,姜家大小姐救他时,她身上可没有半点血腥味。
王爷那日不也在吗?
他的嗅觉比自己灵敏,怎么会问自己这种问题。
霍沉遇见游安表情不对,他反应过来后,脸色有些不自然。
也是,姜挽云的身手与他相差无几,怎么可能会受伤。
不过,她一个闺阁女子,又怎么会功夫?
他突然想到花想也会功夫,说不定是云家有武功秘籍,姜挽云身为云蔷的女儿,会武功也不出奇。
“也就是说,花想逃出后一直是一个人,不可能有本事搬空丞相府和二皇子府。”
要么,搬空两府的另有其人,要么,有人在暗中帮助花想。
“你方才说她被卖到绮香楼?”
游安点头。
“去查查绮香楼。”
“卑职查了,只是绮香楼今日出了大事,听说是有件宝物被盗,至今未找到贼人,绮香楼闭门不接客。”
绮香楼是京城最大的青楼,就连白日也是人满为患,如今因为丢了一件宝物便不接客,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一直未说话的顾星河道:“很怪异!”
“而且据下官所知,那日土匪的尸体在官道上躺了一夜,官道上过路的百姓都被吓了一跳,只因城门已关闭,于兴昌也是第二日才急匆匆带人出城收尸。恰在收尸之时,林庆一行人站出来,说是他们昨日杀了土匪,之所以没有处理尸体,是因为还有要事要办。”
“难不成,他的要事难道是绑走花想?”那么多人出动只为绑走一个姨娘,说出去都没人信。
而且斩杀夺天寨的土匪可是大功,林庆不会不知道。
他若是林庆,不管有再急的事,都会派属下善后,以免被人抢走功劳。
“还有你方才说姜家大小姐遇到刺杀,身上还满是血迹,那血迹是何人的,受伤的贼人又何在?”
毫不意外,三人都怀疑土匪其实是姜家大小姐杀的,林庆只是冒领功劳。
“顾大人,你的意思是,土匪都是姜家大小姐杀的?”
顾星河一愣,“我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