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挽云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嫡母又如何?你平日里可曾将我当做女儿看待?今日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说罢,她手中的鞭子高高扬起,带着凌厉的风声朝着孟淑涵抽去。
孟淑涵惊恐地闭上眼睛。
血红色的长鞭再次与孟淑涵来了个亲密接触。
孟淑涵突然遭受鞭笞,身体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嘴巴里不停地呼喊着,“啊!!老爷,救命啊,老爷!”
姜挽云第三鞭还未挥下,呼救声戛然而止。
孟淑涵原本以为只要自己晕了就能躲过长鞭,但是她晕的不是时候,姜挽云手里的鞭子在她闭眼的瞬间落在她身上。
这下好了,装晕变真晕。
姜挽云看着装晕的姜同甫和真晕的孟淑涵,不禁嘲讽道:“果然是老了,不中用了。”
她说话间还不忘一脚踹向姜同甫,试图将人踹醒。
但对于一个故意装晕的人来说,怎么可能轻易被唤醒呢?
“那可怎么办呢,还有十四鞭呢!”
“二妹妹,往日你最受宠,不如,剩下的十四鞭你来受着吧。”
姜朝雪当然不可能受下十四鞭,若是在身上留下鞭痕,她还怎么做母仪天下的皇后。
“姐姐,我,我......”
她话音未落,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竟然是姜景裕。
姜景裕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和不解。
他惊慌失措转头,不敢相信姜朝雪竟然会亲手将自己推出去。
姜朝雪做了恶事,脸色不自然,立刻拔腿就跑。
她的脚步慌乱而急促,仿佛背后有恶鬼追逐一般。
姜景裕看着那道因为害怕被鞭打而落荒而逃的背影,脑子一片空白,甚至忘记躲闪。
“你,你别过来......”平日嚣张跋扈的二公子,此刻在姜挽云面前宛如一只泄气的哈巴狗。
他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姜挽云看着眼前的少年,心中冷笑,这也不是什么好鸟。
歹竹养出来的歹笋还真是不少。
如果说姜景元是变态,那眼前的姜景裕便是个彻头彻尾的纨绔子弟,而且还是带着恶毒。
因为他知道原主几乎每日都会去药园打理草药,于是心生一计,与书院中的狐朋狗友一同捉来了十几条蛇,偷偷地放入了清风苑的药园中。
那日,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日。
她踏进药园的那一刻,却意外发现院外被人上了锁,彼时红袖和红叶被人绑在院外,无论她如何呼救都无人理会。
原主心慌不已,只能硬着头皮蜷缩在药园的角落。
起初,她还天真地认为姜景裕不过是想搞一场恶作剧,把她困在药园里过一夜罢了。
但是当她看到草药中间盘旋的东西时,忍不住发出了凄厉的尖叫声。
在那片茂密的草药丛中,竟然有许多颜色各异的蛇正在盘踞着。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蛇似乎对人类毫不畏惧,反而径直朝她游了过来。
她一边尖叫着,一边拼命逃窜。
然而就在这时,她又听到了一阵令人心寒的嬉笑声。
原来,姜景裕早早地就带着自己的好友偷偷爬上墙头,站在高处得意洋洋地俯瞰着被困在药园中的原主。
原主被成群结队的蛇围攻,根本无法逃脱,不幸被好几条蛇咬伤,其中一条还是毒蛇。
她在痛苦与疲惫的折磨下终于支撑不住,晕倒在地。
姜景裕担心出人命自己会被责罚,这才让人放了红袖和红叶,带着一群好友落荒而逃。
红袖和红叶求医无门,是红叶救主心切,不惜用嘴给姜挽云吸出蛇毒,这才让她侥幸捡回一条命。
后来,原主被姜景裕拦住才知道,原来他是故意在原主身上洒下引蛇粉,只是想在同窗面前炫耀自己作为姜府小霸王的威风,以此赢得他们的拥护。
原主曾经遭受过他无数次的欺凌和迫害,这些事情,便是三天三夜也道不完。
这样的人,实在是不配得到她一丝怜悯。
姜挽云怒不可遏,一口气狠狠地抽打了姜景裕五鞭,直打得他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贱蹄子!”伴随着一声怒喝,一道苍老而又极具威严的声音响起,“住手!住手!”
姜挽云置若罔闻,继续挥鞭抽打。
“孽障,真是孽障!”
姜老夫人匆忙赶来,她身后跟着一群家丁,他们手持近三尺长的木棍,将云起阁团团围住。
姜朝雪搬来了救兵,有了倚仗,胆子也大了几分。
她焦急地扶着姜老夫人踏进屋子,震惊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不过是去了一趟慈安堂,想要请祖母过来主持公道,可万万没想到,姜挽云竟然如此凶狠,连十二岁的弟弟姜景裕都没有放过。
屋内一片狼藉,乱糟糟的桌椅和碎裂的瓷瓶,彰显出屋中的混乱。
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地上还躺着几个人,身上伤痕累累,鲜血淋漓,整个场面惨不忍睹。
如果不是周围环境明亮,恐怕大家会误以为这里是衙门审讯犯人的牢房。
“祖母,祖母......救我......”
姜景裕脸色苍白如纸,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强撑着最后一口气,颤抖着伸出手向祖母求救。
他说话间,嘴角已经溢出鲜血。
姜老夫人见状,心急如焚,她迅速扔掉手中用来做戏的拐杖,眼中满是泪水,踉跄着扑向孙子,哭喊道:“裕儿,祖母的乖孙......”
她试图将姜景裕扶起,但他身上布满了伤痕累累,让她无从下手。
她的双手僵在半空,不停地颤抖着,不知如何安放。
“祖母,孙儿好疼......”姜景裕见靠山来了,整个人像是活了过来一样。
他紧紧抓住祖母的衣角,眼中充满了痛苦与无助。
姜老夫人心痛不已。
她平日最宠这个小孙子,没想到竟然被打成这副模样。
若不是相处时日久,恐怕连她都难以认出眼前这个浑身是伤、满脸血迹的孩子就是她那乖巧伶俐的孙儿。
“母亲,您终于来了......”